和李婉芳谈好了之后，徐清立马打了电话给齐溪，让她不要排练了，休息几个小时，录制一组展示基本功的视频过来。

齐溪是知道徐清跑到京城干嘛去了，一听这话，不由的紧张起来，这是要见真章了。

晚上11点，徐清终于收到了齐溪的舞蹈视频，视频的时间足足有十分钟，齐溪把自己能展示的都给展示了。

透过视频，徐清都能看到齐溪身上的压力有多大。

视频看了两遍，徐清躺在床上，手在无意识的重复按着手机的开机键，手机的屏幕一闪一闪。

不知过了多久，徐清打开手机，给齐溪发了条短信。

只见信息上写着：压力别太大，一切有我。

信息发出去后，齐溪刚刚洗完澡，视频是杨勇做完了后期发给徐清的，齐溪在渲染后看了一遍便离开了，她太累了，身心俱疲。

看到手机上徐清发过来的信息，齐溪在键盘上敲了一堆字，随后又一一删除。

过了五分钟，徐清收到了齐溪的信息，回复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好。

第二天下午，李婉芳的电话打了过来，让自己去歌舞团的办公地一趟。

陈溪冠和他老婆出去玩了，他们也不好陪着徐清过去谈事。

所以，这次是徐清自己过去的。

半个小时后，徐清到了国家歌舞团的办公地点，打了个电话，李婉芳下来把徐清带到了一个办公室里。

歌舞团的书记兼团长叫程莉，今年46岁，以前是歌舞团的舞蹈队的当家演员，在很多重要的舞剧中担任过主演，之前她做了将近十年的副团长，后面转幕后，再也没见她上过台了，安安心心的在幕后操持。

其实对于表演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不上台是一种残忍，尤其是对于程莉这种走专业路线的人来说，但她的年纪已经扛不住高强度大时长的演出了，全身都是伤，相对而言，歌舞团里的歌唱演员职业生涯要长的多。

当然，对比曲协来讲，歌舞团这种机构，官僚气息不能说没有，但好歹是专业人在操持专业事，所以国家歌舞团这么多年有很多优秀的作品，也培养了很多优秀的演员，在国内国际都有很高的声望，曲协却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因此，徐清对于程莉相当尊敬，见面之后，用学生的态度说道：“程老师，以前看您舞剧长大的，一直想见您，现在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了，待会能给我签个名吗？”

程莉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用自己粉丝的名义来拍马屁的人她见过不少，但拍完马屁之后还找自己要签名的人徐清还是第一个，这真是拍的彻底，拍的全乎，她不由的开玩笑道：“我看你是想让我在合作合同上签名吧。”

“哈哈哈哈，我比较贪心，都想要。”徐清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徐总倒是个妙人，坐吧，我这里没你们粤东的功夫茶，我们也很少喝茶，矿泉水可以吗？”程莉一边招呼徐清，一边从旁边的箱子里抽了一瓶水出来。

“行，矿泉水健康。”徐清起身接过程莉递过来的水，瞄了一眼，还真是矿泉水，舞蹈演员在排练的过程中，大量出汗，他们需要补充的是电解质和矿物质，一些品牌的矿泉水里面是含电解质的，是很好的液体补充来源。

说起来，舞蹈演员要保持体重，糖分太多的饮料，其实不该喝，不过那些跟着齐溪排练的女孩子们刚来的时候，每天三杯奶茶，一顿都不落下，后面要不是徐清拿了个称丢进舞蹈室，这群女孩子就要彻底放飞自我了。

“婉芳拿过来的资料我看了，确实不错，你学传媒真是浪费了，当初要是走舞蹈路线，说不定咱们现在还是同事。”程莉坐在徐清的对面笑着说道。

李婉芳已经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个谈事的人。

“做不成同事做合作伙伴也行，能跟您合作是我的荣幸。”

“你说的条件婉芳也转达过，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我说说我的条件？”

“您说。”

“我们可以排演这个作品，一轮巡演二十四场你投资也行，毕竟你付出了个作品，追求收益很合理，但现在舞剧的票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好卖，仅仅是一轮巡演，收益可能达不到你的预期。

其实赚钱的是二轮巡演的时候，这个阶段，舞剧的名气打出去了，我有什么说什么，第二轮巡演的收益不可能给你的，这是我们创收的主要阶段。

还有，舞美道具在巡演之后，得归我们歌舞团所有，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再去重新做一套，一套还不够，过程中有损坏的还得替换。

最后一个，《昭君出塞》的商演权我们肯定是要的，排了这么久以后要是演不了我们肯定不会排，所以这个商演权至少得授权给我们二十年。

当然，舞剧版权我们不要，但在署名的时候，得加上我们歌舞团的名字。”程莉真的是快人快语，根本没有中途的缓冲，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说明白。

徐清听到程莉的话后，琢磨了一下，对方要作品署名其实就是要个名声，主要是对上级有个交代，这没什么好担忧的，至于什么舞美道具，加上服装等等，虽说要花不少钱，但无所谓，徐清本来就要制作。

至于什么第一轮巡演不赚钱，程莉真是没想明白徐某人是干嘛的，第一轮只要操作到位，观众绝对满坑满谷。

等一轮巡演结束，一年都过去了，徐清觉得自己可以开始扒其他舞剧的内容了，舞美道具送了就送了，无所谓。

想到这里，徐清故作肉疼的说道：“行，没事，只要这个舞剧能呈现出来，只要我的舞剧梦想能实现，一切都值得。”

“我喜欢和你这种爽快的人谈合作，说实话，婉芳送这个舞剧资料过来的时候，我非常吃惊，你也会跳舞，你应该知道舞蹈是一件专业性非常强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民间人士，根本不可能搞明白这么多东西，我欣赏你的坚持，我也乐于激励更多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来和我们歌舞团合作，这样创编室的那群人才会有点危机感和动力，我们才能产生更多更新更优秀的作品出来，吃老本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程莉笑着说道。

徐清点了点头没有接话，人家内部的事情自己发表个屁的意见，这程莉不仅说话爽快，更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是不是觉得我什么话都往外蹦？”程莉仿佛看穿了徐清的心思，“这话我当着领导的面是这么说的，当着团里的同事的面是这么说的，当着媒体的面我也敢这么说，我现在既然是歌舞团的团长，这个团必须在我手里有生命力。”

说话说的徐清眉毛一挑，他现在才算是对程莉有了个立体的认知，这人是真的强悍啊，她性格很像徐清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些铁血官员，实在抓问题，努力做事情，其他的都往后稍稍。

“没有，您做事的方式方法，值得我学习。”徐清恭维了一句，话是这么说，徐清觉得自己做不到程莉这样。

徐清的性格偏圆，除非有什么核心利益要争取，其他的东西，他可以选择性放弃，包括说话，那也是一口一句瞎话，全都在编，他不会轻易的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学我？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你不是要求说，一定要齐溪表演吗，她的舞蹈视频带过来没有？”程莉根本不信徐清这句话，转移话题。

“带来了。”徐清也不想纠结做事风格的事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式，听到程莉这话，他赶紧掏出手机，打开那个视频，递了过去。

程莉接过手机，看着齐溪跳舞的视频。

看了一遍后，程莉又退回去，看了第二遍。

然后又看了第三遍。

房间里，足足沉默三十分钟，只有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