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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吞噬妖魔》第二百七十八章 两全妙计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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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人族已经衰弱至此,但神魔两族似乎还是有所顾忌,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据雾影老鬼记忆中的消息来看,冥狱中的大魔们目前好像并未有举族返回祖界的意思,只是在不断试探布局,从此界撰取新的信徒。

而星界的神明亦是如此,远远观望,像是此界仍留存有令他们无比恐惧的东西,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对于这个情况,赵廷无不恶意的想到,会不会是曾经的人族带给他们的阴影太深了些?

当然,想是这般想,他却不会真正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余威之下。

毕竟神魔两族曾被人族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如此深仇大恨,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真的返回祖界,恐怕人族的下场要比现在悲惨万倍。

心中如此一想,赵廷隐隐有些头疼了起来。风雨欲来,须得未雨绸缪了啊

锦州浮光城外。

白家祖地。

祖祠之中,白天运正面色涨红,神情激动的与眼前几位老人分说着什么。

“四叔祖,五叔祖,高祖身死,神器遗失,此虽天运之过,但当务之急并非追责,而是带领族人重新开辟出一个秘境,以避周家锋芒才是。”

那被称为“四叔祖”的老人重重拄了一下拐杖,怒不可遏,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祖地不能离!祖宗牌位陵寝皆在此处,我等若因贪生怕死就此离去,待到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白家各位列祖列宗?”

“后辈无能,无法开疆辟土拓我白家基业也就罢了,怎能连祖地都不要了,作那丧家之犬?反正老夫不走,他周老匹夫要打上门,老夫便与他决一死战!拼死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白天运被他的话语气笑了,高声道:“周远山已是炼神圆满之境,灵体通透,血脉浓度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四叔祖不过炼神中期,如何与其决一死战?只怕鱼死了网也未必会破,徒劳牺牲而已。不如留存有用之身,以待卷土重来。”

旁边的五叔祖是位三角眼的老者。

此时神情不善,看向白天运冷冷道:“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态度?害死老祖,还弄丢了镇族神器‘日耀鼎’,至今都无法寻回。”

“老夫当时就道,一个小娃娃家,修为再高,也难以成就大事,如何当得了我白家之主?如今看来果然没错。我提议,元老阁即刻罢免白天运‘族长’一职,由白天磊接任。天磊为人成熟稳重,修为也已达到炼神初期,足以担当大任。”

“附议。”

“附议。”

除却白天运的祖父,元老阁中其余五位元老纷纷赞同,当场便罢免了白天运“族长”一职。

实则以白天运的年纪,担任族长确实显得年轻了些,但已经死去的白家老祖曾经很是看好白天运,认为“英雄出少年”,力排众议将他推上了“族长”一位。

此时白家老祖故去,再加上白天运闯出了这么大的祸端,阁老们对他挤压的不满顿时纷纷爆发了出来。

当然这其中也有利益使然的因素,白天运坐在族长这个位置上,确实是阻碍到了一些人的道路,是以才会有今日一幕。

看着众人异口同声将矛头指向了他,白天运顿时觉得有些滑稽,他摇摇头,正欲说些什么。

新任白家族长却已站了出来。

此人是白天运的堂哥白天磊,说是堂哥,实则比他大了近百岁。可惜修炼天赋不太行,加上贪图享乐,除了年岁长些几乎一无是处。

而那位五叔祖,正是白天磊的直系曾祖,这也是他为什么捧此人上位的原因。

白天磊走到众人身前,咳嗽了一声,脸上挂着笑容:“咳咳承蒙各位阁老看重,天磊实在受宠若惊。”

说着他瞥了白天运一眼,继续道:“老族长刚刚也说,大敌当前,值此危难关头,天磊也就不故作推辞了,这个族长之位,我接下了。”

五叔祖含笑看着他,目中尽是满意的神色。

而白天运则是一脸古怪,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待着此人接下来的话。

果然,事情按照白天运心中所想往下发展了。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白天磊面容肃穆,沉声说道:“这第一把火,我想先烧一下族中任人唯亲的不良风气。”

“永安城驻扎长老白逵,自从上任后,一直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流连于花街柳巷,败坏我白家颜面。因此,我决定撤去白逵长老一职,令其返回祖地,闭门思过。而他的职位,我想让白思思执事担任,不知大家可有异议?”

白天运的祖父眉头一皱,出声道:“族长大人,这不合适吧?”

“白逵长老虽然贪图女色,但自身并无太大过错,贸然撤去其职位,恐会让其他在外长老、执事们人人自危啊。再者白思思执事资历尚浅,修为尚且不过蕴灵境初期,如何担当得了一座郡城之主位?”

“族长如此行事,毫无依据,怎能服众?”

这番话让白天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还未等他说话,那五叔祖却已瞥了白天运的祖父一眼,阴阳怪气道:“嘿,有些人哪,自己的儿孙都管教不好,使其闯出险些颠覆家族的滔天大祸,还有什么资格来说教别人?”

“他又有什么资格把屁股坐在元老阁中呢?”

白天运的祖父顿时怒火涌上心头,猛地站起身来,道:“老夫能不能坐在元老阁里,是以我对白家的贡献和功劳来看的。我看我就很有资格,不像某些倚老卖老的人,靠着年岁长些挤了进来,一直尸位素餐,利用职权中饱私囊,从不干对家族有利的事情。”

“老祖在时,这些人尚还安分。一听到老祖陨落,顿时跳得比谁都欢,呵呵。”

五叔祖被讽刺的勃然大怒,恶狠狠瞪着白天运的祖父:“倚老卖老?尸位素餐?你心中可有一点对长辈的尊敬?德行不守,即使修为再高,又有何用?”

白天运的祖父眼神微微眯起,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有没有德行不是凭嘴,而是靠拳头说了算。”

“五叔若是觉得晚辈德行有亏,不妨我们去演武场练一练,您也好给晚辈讲讲德行二字,如何去写?”

五叔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真的应下来,毕竟以他的修为和手段,两个他加起来也不够白天运的祖父打。

若真是去了演武场,怕是要将老脸丢尽。

却又落不下面子,只是一个劲儿的指着白天运的祖父道:“倒行逆施,倒行逆施不顾伦理纲常,不念亲情孝道,真是丧尽天良也。”

白天运的祖父冷哼了一声,正欲说话,坐在祖祠最上首的二叔祖发话了。

“够了,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吵得?”

待得众人安静了下来后,白发苍苍的二叔祖扫视了一圈后,才道:“老夫来说句公道话。”

“白逵长老虽无较大过错,但其镇守一方,代表的是我白家的脸面。如今他放浪形骸,别人难免会低看我白家一头。”

“再者他也年岁大了,肩上一直扛着担子也确实不太合适,不如就让他回族里享清福吧。至于族长提议的接任人选,白思思执事,老夫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孩子。有时候想想,我们这些老家伙啊,确实该给年轻人让个位子了。”

“璞玉不琢怎能成器?你说呢远图?”

远图是白天运祖父的名字。

此时他听到二叔祖与五叔祖串通一气,心中明了此事已定,于是不再多说,冷哼一声扭过了头。

虽然众人的声音有些吵闹,但一旁的白天运却看的津津有味,似乎觉得很是有趣。

他未曾想到,自己的族人竟贪婪愚蠢到了如此境地。

周家携大势席卷而来,白家已有覆灭之危,可眼前这些白家的核心元老们,却在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吵得不可开交。

这让他不禁觉得,这些人的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

白家若都没了,争一个驻扎长老的职位又有何用?

他正在默默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另做打算了的时候,却听二叔祖道:“族长请继续说吧。”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别忘了,整个家族都站在你身后。”

见二叔祖将话语权还给了自己,白天磊面色稍蔼,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既然各位阁老们愿意信任天磊,天磊也不能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我上任的第二件事,便是解决我们白家当前的燃眉之急。”

“老族长也说了,周家如今势大不可力敌,而作为白、林、唐三家联盟之首,我白家肯定会首当其冲,受到周家的重视和针对。”

“当然,我们白家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为了守护家族荣耀,死亦何妨?只是有时候活着要比死去更加需要勇气,也更加艰难,若是在座的我们都死了,那白家的血脉如何延续?当白家子弟在外受了欺负之时,谁又能替他们出头?”

“我们要活着,但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那些需要我们保护的人而活。”

“所以天磊不才,想出了一招‘化敌为友’之计,此计既能让各位阁老体面的活着,又能化不可能为可能,将周家从狼子野心的敌人变成我们真诚的合作盟友。”

祖祠内的众人都愣住了。

五叔祖见势不对,第一个出声,与白天磊一唱一和,问道:“哦?族长要如何‘化敌为友’?”

白天磊目光闪动,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我日前亲自上门拜访,与周家的周鸿族长彻夜长谈。”

“我对他说,周家与白家并无深仇大恨,只因他们一直想与白家合作,而白家总是拒人千里罢了。他若要大兴刀兵,举全族之力攻伐白家,白家虽然不能抵抗,但让周家大伤元气还是可以办到的。”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一番陈述利害之下,周鸿族长被我说服了。他亲口允诺,只要白家愿意在明面上尊周家为主,并上缴所获七成灵珍,周家便会与白家永修盟好,绝不侵犯白家寸土。”

“周族长还偷偷对我说,其实尊不尊主的,都只是表面功夫,主要是为了震慑林、唐那两家不听话的灵族。私下里,我们白家还是锦州的霸主,周家不会损害我们白家的任何利益。”

“除此之外,各位阁老们也都可以获得前往周家听从周家老祖亲自讲道的机会。周家会将他们族内的灵法灵印,毫不藏私的分享于各位,促使大家在修行路上共同进步。”

“大家可千万不要觉得这是去当人质。周家老祖这等灵族第一人,能聆听他讲道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况且,几位阁老们入了周家之后,地位也都会原封不动。在白家是什么样,在周家就是什么样,一样受人尊重。”

“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的表情先是从呆愣,变得愤慨,再变得懵逼,最后渐渐沉默了下来。

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有种想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的奇怪感。

五叔祖又是第一个站了出来,力挺白天磊:“我觉得不错,在哪儿享福不是享啊?难为天磊这孩子了,既想出了如此两全之法,又肯为了家族跑前跑后,真是有担当啊!”

“这些日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白天磊脸上正义凛然,高声道:“为了家族兴盛,天磊不怕吃苦。”

二叔祖也站了起来,道:“我也赞成天磊的想法,此时的白家于周家而言,正如螳臂当车,相差悬殊,不如暂且顺应他们,一来能为白家保留些许火种,二来也可以不变应万变,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白天运站在边缘,已是瞠目结舌,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未见过有人能将“投敌”二字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冠冕堂皇。

明明是沦为阶下之囚,却偏偏要说的,仿佛像是去慷慨就义一般。

脸皮之厚实在闻所未闻,让人难以置信。

倒是那最先开口的四叔祖,此时的反应却出乎白天运的意料。

只见他猛地起身掀翻了椅子,怒气冲冲的道:“说得好听,不就是给周家做奴才么?”

“你白天磊要做就自己去做,反正老夫宁死不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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