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猿，猿！”孙悟空高声纠正：“伶牙俐齿，就会呈口舌之能！”

王藤轻哼一声，“是吗，那要不来练练，我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很弱。”

孙悟空：“你完全就是以大欺小。”

“朋友，论岁数你都能当原始人的老祖了。”

“什……什么原始人的老祖？”

“哦，在我们那儿，有人研究说咱们人族是猴子演变而来的。”

“口胡，完全就是口胡！”

孙悟空激动地跳了起来，破口大骂：“研究的那家伙难道不知道猴也是万族生灵中的一员吗。”

王藤耸耸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是真的呢。”

孙悟空冷哼一声：“再无奇不有也不会有这么说法，当年的猿猴两族，可是都出过大罗帝尊的，怎么可能会如此演变进化。”

王藤若有所思，问道：“万古前到底出了多少位大罗帝尊。”

孙悟空看了眼王藤，答道：“仙道伊始，是从宇宙初生开始，那时候先天生灵无数，有生灵能力强大，几可无所不能，遂自称神明，于宇宙演化而诞生的万族生灵皆是蒙昧混沌，浑浑噩噩不知所谓。

有一位天性良善的神明不忍万族生灵混沌不堪，所以出手点化，教化生灵，万族生灵中偶然出现一位圣贤出现，开始模仿那位神明，初步开创了仙道修行体系。”

他默默地看了眼王藤，感慨道：“那为圣贤，可是你们人族，也是第一位大罗帝尊。”

“大罗，能比得上神明吗？”

“大罗拢聚万道，与大道共鸣，就算是神明见之，亦黯然失色，不能相提并论。”

孙悟空解释道：“先天生灵不解大道，虽然与天地同寿，但只是依凭与生俱来的力量行事。”

“他们不能修行吗？”

“他们不屑修行。”

“原来如此。”

“如果有生灵从万古前活下来的话，那么大概率就是这些先天生灵。”

“这些先天生灵，多吗？”

孙悟空嘴角一扯：“以前挺多的，不过嘛，不过有些成就大罗的的人物有点丧心病狂，为了求长生之道，所以抓捕先天生灵研究，甚至还想把自己的神魂入驻其中，可惜……”

他冷笑道：“想要成就大罗，那么必须抛开一切外力，自依自身，这种做法，无异于痴心妄想，神魂依旧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枯竭。

有历史记载，那位大罗因为肆意捕捉先天生灵，最后被数十位强大的先天生灵围杀，接着同归于尽而死。”

王藤眉头一挑：“同归于尽？”

“先天生灵不解道则，不晓大道，尽管自身能力能够操控一道之极致，可依旧只是凭借本能行事，抵达半步大罗便已经是极限，但被六十多位半步大罗齐齐围杀，还是每一道之极致者，就算是大罗也扛不住。”

“这些先天生灵倒是挺有血性的嘛。”王藤忍不住赞叹。

孙悟空闷哼一声：“那些黑暗年代，先天生灵也不是什么好鸟，自以为高人一等，对万族生灵生杀夺于，死了活该。”

“那么，点化万族生灵的那位神明呢？”

孙悟空神色露出一丝敬意：“她乃万族之母，曰娲。”

“娲？”王藤挑眉，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女娲？”

“什么女娲？”孙悟空旋即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道：“娲就是娲，你们那里的人怎么百无禁忌，随意捏造历史，如此肆无忌惮，迟早有一天会有大祸临头。”

“这你就错了。”王藤正色道：“正因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又不想就此愚昧无知下去，尽管对未知心怀恐惧，却依旧好奇地探出双手，想要寻求真理，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有武道诞生出来。”

孙悟空愣了一下，随即哑然：“看来你们那里的人族与我遇到的都不一样呢。”

“怎么个不一样法？”

“对一切都想要探寻，毫无敬意。”

王藤：“……这叫科学，我们这是为了探寻真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知道伐！”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百无禁忌就是百无禁忌，要是把你们放万古准得被人当做异端烧死你们。”

“……”王藤神色变得有些冷厉，他想起了李家府邸经历的一切，若这些时光烙印皆是万古前真实展现，他倒是想要一把火烧死这些家伙。

“我倒是想要烧死他们。”

孙悟空一时语塞，也知道王藤在想什么，良久，这才摇头道：“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人族的人心为何，简直比天意还要难以揣测，有人忠肝义胆，热血豪迈，为了人族可以倾尽一切，甚至神魂被灼烧万载依旧无怨无悔；有人贪生怕死，内心极度扭曲，其做下的事情甚至惹得天怒降下雷劫。”

“人心本就难测。”

王藤默默地说了一句，不说万古前，就算是在现代社会，依旧有无数悲惨，罪恶的事情在上演，发生。

临了，孙悟空最后看了眼青铜祭殿：“这地方还不是我们能够探寻的，它还没有真正复苏，一旦有一丝复苏迹象的话，你恐怕当场会被不详侵蚀，转化成怪……咦？”

孙悟空目光一声，心猿圣体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而产生的自发反应，以至于浑身猴毛绽放丝丝缕缕金光，体内气血升腾之下犹如蛟龙，滔滔不绝的真气更是如同大江大海在体内下意识运转。

他的身体在发光，散发神异，隐隐有巨大异象在他身后展现，是一尊上古暴猿，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口，无声咆哮。

孙悟空看见紧闭的青铜祭殿大门不知何时竟然虚掩出一条缝儿，露出一个小脑袋，一双黑洞洞眼眶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人。

王藤的反应更大，身躯散发丝丝缕缕宝光，肌肤敷上一层金泽，坚不可摧，武道精神所化大日散出炽热气息，似能焚山煮海，神藏之力更是蓄而不发，只要心意一动，便能在刹那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

气氛一时间就这么僵硬了下来，双方对视，氛围诡异，弥漫着可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