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宁:“你看上去并不高兴?”
温似锦翻了个白眼,她本来以为楚予宁和温如雪好上了,结果一切只是她想多了。
看来休书还真是遥遥无期啊!
不过,温似锦顺着楚予宁的话,回想了一下。
温如雪的确很在意他们夫妻的关系,她好像并不希望,看到温似锦和楚予宁生活幸福。
“我现在又饿又困,还走不了路,你看我高兴得起来吗?”
楚予宁转过身,背对着温似锦弯腰。
“我看你实在可怜,你求我一声,我就大发慈悲,背你回去吧。”
温似锦有些不太相信,楚予宁该不会是存了什么坏心思吧!
“背我?我很重的!”
而且,她才不要求他,哼哼。
楚予宁打算站起来:“行,那你自己走出去吧。”
温似锦刚才走了一大圈都没走出去,加上腿伤,她根本走不动了。
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偶尔低一下头,也没什么关系嘛。
她撒娇道:“别,那我还是求你吧。王爷,你人最好了,就背我回去吧,好不好嘛?”
温似锦根本不给楚予宁反悔的机会,她直接就扑了上去。
她现在就是要当一块牛皮糖,狠狠黏在他身上,让他甩不掉。
身上的女子并不重,楚予宁淡笑一声,背着温似锦往前面小路走去。
软软见状,忙眼巴巴地撒腿跟上。
……
从这儿走出去,有一段很远的山路,马车根本进不来,只能靠步行。
如果楚予宁今天不来找温似锦,她肯定要被困在山里面很久很久,还不一定走得出去。
温似锦有些好奇:“王爷,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
楚予宁:“地上有些许血迹,一路沿着找过来的。”
“哦,这样啊。”温似锦:“我不明白,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是我的王妃,如果你莫名其妙死在荒山野岭里,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温似锦:“就算是你亲手杀了我,你会在意他们怎么看吗?”
楚予宁沉默了许久,才说:“可我现在不想让你死,你就必须活着。”
他希望他的鹦鹉可以一直活着,在它飞出去几千几百次之后,还能活着。而不是冻死在那个冬天。
如果让他重新回到当年,他宁愿把鹦鹉永远锁在笼子里,也不会让它飞出去的。
现在,他的想法一样。
……
温似锦把侧脸贴在楚予宁背上,她能够感受到锦衣华服之下透过来的暖意。
楚予宁的步子很稳,她永远都不用担心自己会摔下去,靠着靠着就有些困了。
意识模糊的时候,脑子就不太清醒。
她随口问了句:“王爷,你以前背过别人吗?”
楚予宁的脚步停滞了一下,他在思考背上女人的用意。
“没有。”
可惜,温似锦并没有听到答案,就已经睡着了。
……
从这山里面走出去,至少要两三个时辰。
一路上,楚予宁并没有看到秦胜他们,他有些不开心,这都是一群废物,现在还没找过来。
如果今天赶不回长安城,肯定会是满城风雨了。
虽然楚予宁特意吩咐他们,不要泄露温似锦失踪的消息,但行宫里那么多人,嘴巴是堵不完的。
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向来传播得最快。
眼看着天要黑了,楚予宁终于走到了马路上。
而他背上的女人已经睡熟了,呼吸平稳,胸前的柔软起伏。
楚予宁感觉身体里有些细微的异样,他捏了捏温似锦的手,“醒醒。”
“嗯……到家了吗?”温似锦睁开眼睛,一脸睡意朦胧。
楚予宁找了个干净地方,把温似锦放下来。
“我给秦胜发个信号弹,告诉他们一声。”
温似锦其实还想多睡一会的,也不知为什么,在他身上,她就能睡得很香很香。
软软也有些困了,它靠在温似锦脚边,打了好几个哈欠,弱小可怜又无助。
楚予宁发现了它:“你这只狗从哪里来的?”
温似锦解释道:“软软不是狗,它是狼!”
软软叫了几声,“嗷呜……”
证明它真的不是狗。
“狼?”楚予宁把软软拎起来仔细瞧了瞧。
好吧,的确是一只狼,就是长得太狗了。
……
楚予宁正要给秦胜发信号弹的时候,他看见路上一辆马车急速过来。
这马车富丽堂皇,一看就价值不菲。
里面坐的人,非富即贵。
直到马车近了,楚予宁看见了那赶车的车夫,那不就是杨远吗?
杨远在的话,说明楚予安那个女人回来了。
杨远也注意到了楚予宁,他勒紧绳子,让马车停下。
“王爷,你怎么在这?”
紧接着,从车帘里面伸出来一只纤纤玉手。
她手腕上挂着一串红色的玉石铃铛,发出清脆空灵的碰撞声。
女子从车帘后出来,露出了她的脸。
待看到楚予宁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臭弟弟,好久不见。”
……
尽管夜色很黑,但温似锦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觉得美,直观且客观来说,她的美是极具攻击性的。
女子穿一身红色的及踝拢烟云锦长裙,小巧精致的瓜子脸探出来,明眸皓齿,朱唇玉面,长发如墨半披在肩上。
眉心那流珠吊坠,衬得人明艳不可方物。
而她眼角的骄纵肆意,让人觉得不可高攀,也不敢接近。
如果温似锦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楚予宁的同胞姐姐。
安阳郡主,楚予安。
据说,安阳郡主长得和她爹比较像,看来那位已逝的老王爷,皮相定是极其好看的。
……
楚予宁看到自家姐姐的时候,先是皱了皱眉头。
他问:“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楚予安:“不过是提前了半个月,谁又敢说什么?”
她语气轻狂,像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温似锦记得,安阳郡主是因为打死了三皇子,才被送去庙里修身养性的,说好的待一年。
结果一年时间不到,安阳郡主便回来了。
不过,她的确有这个嚣张的资本。
谁敢说什么?谁又能说什么?
这对姐弟,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如出一辙。
……
温似锦在打量楚予安,楚予安也在打量温似锦。
她是听说楚予宁娶了个妻子,想来就是这小丫头了。
嗯,小丫头长得呆呆傻傻的,和她那臭弟弟挺配的。
楚予安又瞟了楚予宁几眼,见他满脚污泥,身上的衣服也多处被荆棘勾破,整个人看上去被打劫了一样。
她取笑道:“楚予宁,不过一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落魄了?像是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似的。我倒是好奇,这天底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拐卖你?”
楚予宁一脸黑。
“你既然回来了,就别站着说风凉话了,有件事,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