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过往赢希不愿问及,所以就没有追问那样害老人到这个样子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但一些关于赢希自身的事,赢希同样不愿提及,想要让赢希据实以告,难度同样很大。
长久的沉默后,老人也发xiàn
了这点,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你不愿说就罢了,这水蛟河中最有可能发生的是蛇化龙,其他的化龙手段在这里很难行得通,所以如果水蛟河中存zài
有龙,而且不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龙种,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这悠长的岁月中出现了一条蛇龙。”
老者咳嗽了声,喝了口水,“其实作为上古时期的古战场之一,水蛟河中遗留有上古龙种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又是为什么?”赢希问道。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生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诚然龙的隐藏手段极为高明,很少有人能探查它们的存zài
以及位置,但是龙族的这种优势在人龙之役结束后就消失殆尽了。”
“因为龙血的缘故?”
老人点了点头,赞赏道:“不错,人龙战役一直到最后人族才在太虚之境上得到了龙系妖血,龙族的隐匿手段,极为高明,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无法在同族的面前隐匿身形。拥有了龙系妖血,天血盟的斗士们自然有侦测龙系妖兽的实力,在人龙战役之后天血盟成立之初,所有的龙血斗士都被派往人龙战役各个古战场一一探测,那时候并没有发xiàn
一条龙系生物存zài
,所以水蛟河中若有龙种多半是后期化龙,而不是上古龙种。”
如果是后期化龙而生出的蛇龙的话,恐怕依旧不是人力所能控zhì
的,赢希知dào
龙系妖兽其等级最低也在地级。
参考妖火凤凰的实力,若是一条真zhèng
的蛟龙的话,是有可能造成水蛟河泛滥的,但那种泛滥绝不是人力可控的,之前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不过这也给赢希一个突pò
点,后期化龙,那么化龙之前的等级呢?
问起这个问题,老人则是摇了摇头,浑浊的双眼望向赢希,道:“这就说不准了,据说那种能化龙的鲤鱼,其原始等级不过宙级,但是化龙之后其等级水涨船高。蛇龙变的话也有可能出现质的飞跃,按照水蛟河中的妖兽等级,应该是宇级或者宙级的蛇系妖兽出现了化龙的变化吧,不过也说不准。”
宇级或者宙级的妖兽,这种灵兽倒是可以控zhì
的,那么就是说有可能会出现赢晨和荆棘刺蛇那种情况。
在那条蛟龙未化龙之前,就被人发xiàn
控zhì
,随后化龙成功依旧没有逃脱控zhì。
可能性是有的,但赢希觉得不大,因为说到最后他自己也觉得难以说服自己,化龙成功后依旧难以逃脱控zhì
,那道在化龙前面设置的机关究竟有多强?
荆棘刺蛇没有逃脱控zhì
是因为赢晨所设的那道机关已经影响了其生长,赢希面对荆棘刺蛇的时候荆棘刺蛇的实力已经缩水到根本比不上一般的宇级乃至宙级妖兽的水准上。
而这条蛟龙现在还有能控zhì
水蛟河泛滥水势的实力,这和荆棘刺蛇完全不一样。
问到了这里,事情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在没有更多的证据之前赢希根本想不出来,于是起身向老人道谢便要离去。
这时老人微微一笑,道:“如果水中真的有蛟龙,那么要解除水患就必须要解决它,老头子虽然不是梁城本地人,但在这里居住已有几十年了。所以衷心的希望这座梁城能够继xù
存zài
下去,还有一条没有经过考证的消息,不知dào
你们愿不愿意听?”
赢希回望了一眼,点了点头,“老先生请说。”
“蛟之所以被称之为蛟而不是龙,是因为它并不是真zhèng
的龙,它的等级往往要比龙族低。所谓龙族,必须要是地级以上的妖兽才配称之为龙。蛟龙蛟龙,虽然它有机会变成龙,但它更有可能终生只是一条等级为玄级的蛟。”
玄级妖兽?赢希心中苦笑一声,这可谈不上帮了什么忙,对于赢希来说玄级妖兽和地级妖兽几乎一样,都是他对付不了的。
对于水蛟地区所有人而言,都一样,没有人能挑zhàn
玄级妖兽,除非这条玄级妖兽只是处于幼生的青铜期。
走在路上,赢希的心情就像着阴沉的天空一样,愁云惨雾,走了一会儿,赢希忽然想到一件事,“水蛟河湖中心那个方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在问我?”梁雅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赢希耸了耸肩,“之前忘了,应该要问戚安的。”
梁雅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道:“别的我记不清了,但是水中央有一个岛,很早以前就是水蛟河中有名的禁忌之地。”
“禁忌之地,什么岛?”赢希的音量瞬间提高,这有可能就是一道突pò
口,所以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也不知dào
,不过这和大巫祝有关,那座岛之所以禁忌倒不是因为其危险,而是因为那座岛专产用来占卜的龟甲,所以才变成了禁忌私有之岛。”
水蛟地区巫蛊之风盛行,很多地方都被某些人以神佛的名义冠名为禁忌,这种禁忌赢希可是不会相信的。
一定有问题,那座岛一定有问题。
赢希眼光凌厉了起来,回到了旅店,赢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戚安拉了出来,两人出了城到了之前所在的地方,此时水势再涨,原来的那个地方已经找不到了,赢希指着一个大概而又模糊的方向问戚安是不是那个禁忌之岛的方向。
戚安也说不上来,因为那种地方根本不允许去,他也从来都没去过,不过因为禁忌,所以戚安多多少少听说过那个不能去的地方,知dào
模糊的方位。
如此一对比,似乎就是在那里。
听到戚安这么说赢希虽有喜悦,但亦有苦笑,本来赢希拉戚安出来一方面是为了了解下那座岛,另一方面则是想要和戚安一起去一下那里。
但如今看来,去那里已是一个奢求。
因为戚安根本不知dào
那座岛在哪里,无奈之下两人只有回到梁城。
梁城之中恢复了往日的拥挤,城外的斗士们纷纷回到了梁城,准bèi
据城死守。所有的一切好似重返了上次大汛的轮回。
大街上,人群议论纷纷。
“很快,水就要淹过来了,希望这次能有上一次那样的好运。”
“灾祸之源还没找出来吗?大巫祝他们在干什么,我们在前线这般厮杀,他们居然连排查一个灾祸之源都还没成功,什么效率。”
“你以为排查灾祸之源那么简单轻松?可能现在已经排查出来了,正在想理由公布呢。”
“什么意思?”
“上次的灾祸之源不就是梁钦城主的女儿吗?那时候你听到过灾祸之源这个名词吗?总之排查灾祸之源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慢慢来,我们急他们也急,毕竟水淹梁城后他们也要一起死。”
走在梁城的街头听着众人如此言语,赢希冷笑,传音道:“看来大家都已经将希望寄托给了那莫须有的谎言。”
“对啊,不愧是大巫祝,通熟人心,用灾祸之源这个方法的确很不错。”戚安知dào
赢希的顾虑同样传音道,看着大街小巷里中的人群,露出不屑的表情。
真理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戚安如此想到。
“效果看来要比预期好得多,这么说来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他们就要开始行动了?”
“应该就在这几天吧,在二潮到来之前总该先将舆论设定好,随后在将矛头转到梁钦城主身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赢希摊了摊手,“既然他们目标是梁城,那么梁城肯定不会出事,我们要想办法保住的不过是梁钦城主一人而已。”
“想什么办法呢?”
“最笨的办法,某些人准bèi
了好几年的计划,早就尽善尽美了,我们现在插一脚只会适得其反,就让那些人把戏演完吧。”
戚安闻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淡定,要是到最后收不了场了,看你怎么办。”
“尽人事,看天命。”赢希笑笑。
此时,梁城内,阴沉的天空下,一幢巫蛊风极浓的屋子里,梁霖和大巫祝相对而坐,这座宽大的屋子里除了这两人之外竟连一个侍者都没有。
这暗示着两人之间一定在谈论着什么秘密的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件事只差最后临门一脚,呵呵,老夫就在此先祝hè梁霖城主得偿所愿了。”大巫祝苍老的笑声在屋子内响起,梁霖笑了笑,随后轻叹一声,“若是可能的话,真不想这么做,不过谁让这个世界永远都是看血统说话的呢。”
没有真zhèng
的梁家血统,是梁霖永远的痛。
纵使在梁城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zài
也依旧弥补不了这种痛,做久了老二,谁不想做老大。
错就错在这个老二因为血统,从来都没有成为老大的机会。天道不公,那只有用人力来改之,梁霖的拳头紧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