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堂,赢家的高层集至,满座皆为赢家的实权人物,除了赢希之外再无一名后辈。
赢希盘坐在大堂中央,对于众位长老的问话侃侃而谈,言语间滴水不漏。
这让袁姐的嘴角漫出一道笑意,诸位长老找不出什么言语上的漏洞,心里也默认了这个答案。
赢希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没有经lì
过此事的人实难看出什么漏洞,唯一的破绽也被袁姐弥补,所以长老们除了相信也实在没有别的路可走。
荆棘刺蛇乃黄级妖兽,以赢希的实力自是难以解决荆棘刺蛇,除了利用赢晨前辈留下的那张阵图之外确实别无他法。
这么算来赢希小子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诸位长老这般一想,心里顿时不平衡了起来,若是不将荆棘刺蛇妖血收回来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问话结束赢希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那团火焰的事情没办法解释,谁想到诸位长老们根本就没关注这件事。
火烧的痕迹不但从赢晨的尸骨上发xiàn
,也从荆棘刺蛇的身上发xiàn
,赢希是没有能力动用火的,那么几位长老观念一合答案不就得出来了吗。
那火是赢晨前辈为了控zhì
荆棘刺蛇留下的,毫无疑问这是一团极厉害的火焰,很有可能赢晨前辈并没有完全掌握,勉强设计完控zhì
荆棘刺蛇的机关后,赢晨前辈空出了时间于是想要掌控这团火焰,结果没有成功引火**。
一代天才就此陨落,令人唏嘘不已。
在烈火焚身的时候赢晨前辈试做最后的努力,燃烧整个凝血戒中的精血相抵抗,最终不敌,但所幸还是留下完整的尸骨,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此般说法确实说得通,合情合理,但赢希见到这些个长老十有八九皆是可惜赢晨最后没有留下凝血戒内的精血,而非可惜赢晨没能抵挡住火焰活下来,心中很不欢喜。
到底赢晨前辈还是你们血脉相通的先人呢,作为后辈竟然如此忤逆不孝。
荆棘刺蛇精血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的。
赢希环视诸位长老一眼,有能力做出决断的几位长老眼睛都是半阖半睁,没有能力做出决断的则是看着上面那些人的脸色行事。
不过令赢希感到惊奇的是,家主赢宏竟然眼神柔和的看着自己,目中毫无掩饰欣赏之意。
“问话可以告一段落,老夫认为赢希所言属实并无虚假造作之意,若不是赢希赢晨前辈的尸骨不知还要裸露多久,基于这点老夫认为当记赢希一功,不过这荆棘刺蛇妖血毕竟属于我们赢家,老夫的意思是该赏就得赏,该拿回来的就得拿回来,一切按规矩行事。”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长老发表了意见,顿时得到了诸多长老的附和,当然也还有一部分长老闭目养神,也不知是在等上面人的意思呢还是想要见机行事。
“诸位认为呢?”待附和声和议论声渐渐小了下来,坐在主座上的赢宏问道。
赢宏一说话,场面顿时一清,所有人正襟危坐,袁姐欠了欠身,轻启朱唇,道:“七长老所言曼雅认为不妥。”
七长老是袁姐长老里有名有姓的人,属于高层中的高层,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当众质疑登时恼羞成怒冷哼一声问道:“有何不妥?”
袁姐先是对七长老点头表示了下歉意,随后微笑着问道:“不知七长老要收回荆棘刺蛇所依的是赢家哪条规矩,曼雅只知dào
赢家先祖所定的规矩中有这一条,初狩中得到的一切妖兽精血都归于试炼者本人所有。”
袁姐面带笑意的看着七长老,七长老一怔,细想起家族里的规矩似乎确实没有要初狩试炼者交还初狩获得精血的规矩。
以前定下这个规矩的时候,赢家先辈们哪会想到会出现这种特殊的情况。
禁林之中有哪些妖兽,会取得哪些精血,赢家定下规矩的先辈都心中都有数,那些妖血哪会看得上眼,若是他们能未卜先知,知晓后世有人能在禁林之中得到仙兽精血,那就难保不会变卦了。
“妖血大陆自古以来自有公理,既然这条荆棘刺蛇不是赢希所斩杀,而是我赢家先辈赢晨前辈所斩,那么这精血理应属于赢晨前辈,赢晨前辈不在,那荆棘刺蛇妖兽精血就应归属赢家,由家族内部决定荆棘刺蛇妖血的主人。”
七长老声音一滞,立马又有另一位长老出声说道。
“大陆有大陆的规矩,赢家有赢家的规矩,岂能一概而论,若是大陆的规矩在赢家完全适用,那么赢家又何必定出赢家自己的规矩?”袁姐回道。
话音刚落只听堂内传出一声哈哈的笑声,“好一句大陆有大陆的规矩,赢家有赢家的规矩。曼雅既然知dào
这句话那么就应该知dào
规矩是人定的,规矩是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的。”七长老斜眼望向袁姐,语意之中的得yì
之情溢于言表。
他终于找到了反击的地方了。
“七长老的意思是赢家的规矩是可以随便改的吗?如果这样我赢家还有何公信可言?”
“七长老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曼雅可别见怪。”身处右首第二的赢峰开口道:“七长老的言下之意是大陆的规矩是管大陆人的,赢家人的规矩是管赢家人的,什么人适用什么规矩,仅此而已。”
赢峰的嘴角带着笑意,朝袁姐微微看了一眼,对上这种目光,袁姐只觉身上一寒,就如同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
“哈哈,没错,老夫正是此理,正是此理。如果这赢希真是我们赢家人的话,老夫对于这荆棘刺蛇的归属自无意义,但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赢希只是姓赢而已,血管里留着的并不是我们赢家的血。他不是我们赢家的人。”
袁姐一听,内心喷涌而出一股愤nù
,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曼雅血管里留着的也不是赢家的血,那依两位的意思是曼雅也不是赢家的人了吗?”
“自然不是。”一位长老道:“你是我们赢家的媳妇,你们夫妻又为我赢家立下了大功,那次大战累的你当了寡妇,总之你是我们赢家人谁敢不认,老夫第一个找他理论。”
袁姐冷笑道:“愧不敢当,曼雅还真是愧不敢当,赢家的规矩因时制宜,因地制宜,今日你们可以因为荆棘刺蛇的精血夺去希儿赢家人的资格,明日未尝不可夺走我的资格,这种身份曼雅还真是愧不敢当!”
袁姐声音冷然,浸透了悲愤失望之意,这些年来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因为赢家媳妇这四个字同样受尽了各种各样不平待遇。
若不是为了赢舞和赢希,说不定一怒之下袁姐早就辞了这个职位。
赢峰微微抬头,神色怪异的看了袁姐一眼,闭上眼睛,嘿然一笑,道:“曼雅与赢希岂能相同一概而论,你是我们赢家的媳妇,而赢希是难道说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
“够了!都不要说了。”袁姐怒极,还没来得及言语就听赢宏当庭一声猛喝。
“我赢家屹立至今靠的就是家族团结,家族诸人严于律已,宽以待人。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赢希虽然不是我们赢家的嫡系子孙,身上没有留下赢家的血,但却是有恩于曼雅的故人临终所托,我赢家恩怨分明,既然对方于我赢家有恩,那么我赢家就该对赢希一视同仁,赢希就是我赢家的人。荆棘刺蛇精血既然是赢希初狩时所得之物,那么按照规矩就应该归其所有。还有人有异议吗?”
赢峰嘿然一笑,只见赢宏怒目横向,两人的视线在虚空中交锋却是两不相让。
堂内气氛顿时一紧,位处其中的诸位长老们登时都尴尬无比。
赢宏和赢峰都是赢家最出色的人才,当年都是家主的有力竞争人选,赢峰落败的原因其实很可惜,那就是因为其父亲赢形是赢家大长老,为了限制赢峰这一脉的影响力,所以才选择让赢宏成为家主的。
这样造成的结果是,从赢宏当了家主到现在,两人的关系几乎不共戴天。
赢峰想要与赢宏争位的事几乎是放在了明面上。
今日所发表言论的袁姐属于赢宏一脉,七长老以及其他说话的几位长老都是属于赢峰这一脉。
这让大长老赢形好不尴尬,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佯装不知,也不参与两人的争斗。
“我有异议。”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是谁?赢宏猛然回头,赢峰也是嘴角浅露一笑往声音的来源望去,寂静,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赢希。
“既然有人不认为我是赢家人那我也不稀罕,既然不想用赢家的规矩来解决这件事,那就用大陆上的规矩来,强者为胜。如何?赢峰长老?”
七长老以及其余几位属于赢峰一脉的长老都是面带喜色,赢峰的看了赢希一眼也是心有意动。
与之相较袁姐和赢宏则是面露惊惧的看着赢希,别做傻事,千万别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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