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言家。
言舒雪看着再次被挂断的手机,娇俏的脸微微一沉,染了些薄怒,不过她并没有发作,而是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生一摊手,神色无奈,“二表姐,你看,我就说了言沉不会接我的电话吧!”
谢越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头发没扎起来只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闻言眼中划过了失落之色,然后看向了言舒雪,“你和言沉之间的关系那么差?”
连电话都不接。
言舒雪冷哼了一声,“我和他一个私生子关系能好到哪去!”
听到私生子这三个字谢越皱了皱眉,“舒雪,身为孩子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父母,我相信如果可以的话,言沉也一定不愿意身为言家人。”
上次在郁家就能看出来他对言家没有半点留恋。
“你又不了解言沉那私生子,你怎么知道他乐不乐意,指不定他得了那言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不知道心里多开心呢,毕竟那可是他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言舒雪对言沉最介意的除了他那张脸就是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不想听到任何对他不好的话。”谢越脸色冷了几分,话语也有些冷。
她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言论,落在那位清隽出尘的少年身上。
听到这句话言舒雪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谢越。与大表姐谢卓不近人情的冷漠相比,她这位二表姐性格算好相处,今天就为了一个私生子竟然给她甩脸色看。
言舒雪拿了一片切好的火龙果,探究地问,“二表姐,你到底看上了言沉哪点了?那张脸么?”
在她看来,言沉除了那张脸,也没有别的优点了。
看上去寡言少语无欲无求,其实也就是装模作样,算计图谋着言家的家产。
而且还动手打女人,身为男人对女孩子动手,可见人品有多差!
言舒雪想起上次被扇的一耳光,眼中的神色就狠了几分。
早晚有一天,她要言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闻言,谢越沉默了一下。
看上了言沉哪一点?!
大概是那种干净清冽的气质吧!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只一眼看过去就会令人觉得舒心干净,如山涧清泉,濯濯出尘。
见谢越没有回答,言舒雪又道:“二表姐,你可别被言沉那张脸给骗了,他看上去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我不觉得言沉看上去简单。”谢越淡声道。
一个九岁就离开言家在外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懂!
“那你还……”
“我从来不认为不简单代表的就是阴险,但不简单的人往往都是聪明人!”谢越打断了言舒雪的话。
言舒雪还想再说些什么,谢越语气冷冷地道:“舒雪,你对言沉有偏见,所以你对他的评价我不信,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转头问了句,“子翊和言沉关系不错是吧?”
言舒雪刚才被谢越呛声,现在语气有些冷淡,“子翊自己都不见得会参加我的生日宴,更别说替你邀请言沉了,二表姐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为好!”
刚才如果不是谢越请她帮忙,她也不会接连给言沉打两个电话。
“我有办法处理。”说完谢越就离开了。
看着消失在房门前的背影,言舒雪冷冷地笑了一声。
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到时候知道言沉和沈一潋关系的时候可别哭!
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位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二表姐,两人年纪差不多,又是表姊妹,免不得要放在一起比较,明明谢越样样不如她,却偏偏性格比她沉稳一些,所以在家里长辈面前尤其是谢家那边比她更得宠爱。
更何况谢越还有一个事事以她为先的姐姐,谢卓对谢越的宠溺程度简直让她嫉妒!
再加上谢越在她面前总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她就更讨厌了。
谢越从小顺风顺水,没有受过任何挫折,她倒是挺期待谢越在言沉那里碰壁时候的样子!
清水华庭。
姜迟从十九楼离开,就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眸眼尾半挑,眸色有些几分凉意,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是带着说不出来的嘲。
宁初琰和希袖折并肩而行,两人看着没有乘坐电梯而是走楼梯的姜迟,都有些莫名其妙。
“姜迟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一步路都懒得走么?”希袖折问宁初琰。
宁初琰摊手耸肩,慢悠悠地反问,“认识姜迟这么多年你摸清他脾性了么?”
希袖折:“……”
好吧,并没有。
又看了一眼走在他们前面的颀长背影,他压低声音感叹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果真没有说错。”
姜迟已经走到了他们下面一个楼梯,闻言眸光阴冷地抬眼看向了希袖折,玩玩味味地重复了一遍,“女人心海底针?!”说这句话的时候尾音都故意拖长了一些,听上去嗓音更加魅然了。
希袖折脚下步子一顿,心中相当纳闷:声音这么小姜迟都能听见,这是什么神仙耳力?!
一看姜迟阴冷的脸色,希袖折连忙岔开话题,“姜迟,你和姜奶奶之前去的那个寺庙住持不是说你七天之内必有桃花么?现在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桃花的影儿都没见着一个,那住持肯定是诓你和姜奶奶,就为了让姜奶奶出香火钱!我过两天正好有空,帮你去教训教训那老秃驴!”
“听说郁晚宁挺中意你的,”姜迟似笑非笑地看着希袖折,轻轻地掸了掸修剪地齐整漂亮的手指甲,眉眼一挑不急不缓地道:“我长这么大似乎还没参加过喜宴!”
听着姜迟的话,希袖折知道这句话岔不过去了,便连忙解释:“姜迟,我没说你是女人,我就是想说你的心思比女人还要更难猜测一些。”
宁初琰在一旁摇了摇头。
还不如不解释!
姜迟眼眸危险地眯了眯,“你是说我比女人还要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能和女人相比呢,你都没有胸,你是……”男人两个字希袖折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姜迟阴恻恻的嗓音再次传了来,“你特么的有胸?脱了给老子看看!”
希袖折:“……”
俊朗的脸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迟,“你要看我的胸?”
姜迟本来就是属于心中有无名火没处发在故意找茬,所以希袖折说这些话基本上是撞枪口无疑了,而且还能做到句句都踩雷点也是比较厉害的。
姜迟没说话,只半眯着眸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宁初琰揉了揉眉角,神色说不出是无奈更多还是幸灾乐祸更多,慢悠悠地从口袋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摄像。
希袖折看着姜迟这幅大有他不脱这件事情就不会罢休的架势,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行吧,脱就脱!”
毕竟是自己惯了这么多年的小祖宗!!
好吧,其实只是小事他惯着姜迟,至于大事……
姜迟虽然有时候恣意妄为肆无忌惮了一些,但遇到大事他都是相当靠得住,这么多年他那些荒唐的乱摊子都是姜迟替他收拾的。
再说了也就脱个衣服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姜迟今晚似乎有些反常啊!!(阿九:能不反常么?毕竟言沉留了女人在家里过夜!)
他刚脱了件外套,毛衣脱到一半宁初琰就轻咳了一声,希袖折抬眸看了过去,瞬间一愣,“言沉?”
愣完了他就有些尴尬。
他和姜迟初琰三人是十多年的兄弟交情,怎样傻逼尴尬的事情都没关系,可言沉一个外人在这里瞧着,他就相当不自在了。
尤其还是这样毛衣半脱的状态,更尴尬了,连忙将毛衣穿好了来。
姜迟站在休息平台稍下的两个台阶,闻言双手环胸懒洋洋地往上走了两步,正好看见那道清冽熟悉的身影。
言沉是出来丢垃圾的,听到楼道这边传来声音处于好奇便过来看看,正好听见希袖折说’脱就脱’,然后就看见他真的开始脱了……
她单手插着口袋,垂眸看着,清冷如画的面容有些难言的怪异。看了一眼宁初琰,又看向希袖折,最后言沉的目光落在了姜迟身上,淡绯色的薄唇一启,“你们真会玩!!”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姜迟妖魅的面容瞬间就黑了。
宁初琰+希袖折:“……”
两人也是有些无言以对。
姜迟没好气地沉着脸,也离开了。
宁初琰拍了拍希袖折的肩膀,叹了口气,似是惋惜,“兄弟,我手机录像都准备好了你竟然只脱了一件外套!”
希袖折狠狠地瞪着宁初琰,“你是这样的影帝你那些粉丝知道么?”
宁初琰轻勾着嘴角,温润一笑,“她们如果知道肯定很想看你衣服脱全了的样子。”
希袖折:“……”
摊上这样两位兄弟,他太难了!
一个觊觎他的胸,另一位想要他衣服脱全的视频。
回到姜迟家里,宁初琰和希袖折没多久便也离开了,家里只剩下了姜迟一个人。
吃了药之后,姜迟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垂着眼眸沉默着。
到了差不多九点的时候。
姜迟微拧了一下眉梢,出门去了楼上。
“叩叩叩!”姜迟抬手敲门。
华笙已经洗完澡了,穿了一身非常可爱的毛茸茸兔子睡衣在沙发上不怎么标准地练着瑜伽。
听见敲门声,她纳闷地前去开门,“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一开口,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姜迟。
华笙愣了一下,“姜四小姐?”
姜迟看着穿睡衣的华笙,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不过在移开视线的时候姜迟那双好看的凤眸也不易察觉地凉了几分。
言沉这里竟然还有女士睡衣!!
“言沉呢?”姜迟问,嗓音很冷。
华笙顿了一下,指了指里面,“小沉子还在洗澡。”
“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么?”
华笙对姜迟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莫名其妙,愣愣地“啊”了一声,才回答:“我等小沉子洗完一起去休息。”
“你睡觉还要人哄着陪着么?”姜迟薄唇一掀,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只有冷魅凉寒。
华笙:“……”
她睡觉不需要人哄着陪着,但是她想和小沉子说会儿悄悄话。
再说了,这和姜迟有什么关系?!
华笙抬头一脸莫名地看着姜迟。
沉默了一下,华笙问,“姜四小姐这么晚过来请问有事么?”
“我有事找言沉。”
“小沉子刚进去没多久,可能还要一会儿,你先进来等吧!”华笙对姜迟道。
小鱼干还没睡,看见姜迟来了瞬间跑到了他的脚边亲昵地蹭着,姜迟将它抱了起来。
华笙:“……”
她又开始酸了!
姜迟坐在沙发上,华笙有些拘谨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沉默了一下,她率先开口,“以前没见过姜四小姐,你是最近搬来的么?”
“昨天。”姜迟回答,然后掀眸淡淡地看了眼华笙,“你经常来这里?”
“嗯。”华笙浅浅一笑,“小沉子认识的人不多,关系好的也就那么几个,她性子孤僻不爱出去,我担心她一个人会觉得孤单就会经常过来陪她。”
说完华笙看了一眼姜迟,笑着意有所指地道:“不过看来以后小沉子不会觉得太孤单,毕竟多了位邻居。”
而且这位邻居极有可能就是一个麻烦体。
一个病恹恹的小姑娘在外面独住,肯定是有什么就找邻居,不然的话这么晚了也不会过来。
姜迟压根不在意华笙话语中的意思,嘴角一勾有些妖魅地笑了笑,似笑非笑:“嗯,毕竟远亲不如近邻,住得近要方便一点,所以华小姐不必特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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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姜.柠檬精.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