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克鲁伊蠢,但不知道这么蠢,亖沐立即装腔作势道,“你们的射线枪威力巨大,刚刚我的手臂被刺穿,宙宇珠也被伤到了,现在它正在我体内休眠。”
克鲁伊瞥了瞥那个被拍了一巴掌的侍卫,想从他嘴里套点对策,可那男人被打后就再也不曾说过一句。
他哪儿受过这种闷气?又是一巴掌把男人拍到了亖沐跟前。
亖沐不由得吓了一跳,这男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这,这是……?”
“你们打一架!”不由分说,克鲁伊命令。
“我?”被丢过来的侍卫一脸苦相:这是让我送死啊!跟错领导毁终身啊!
亖沐忙摆手,“别,别,我不会打架……”
克鲁伊虽然鲁莽且蠢,但能走到这个位置,他的狠劲也助力了不少。这可怎么办?
“快去打她!”克鲁伊恶狠狠朝侍卫下令,手高高举起,示意射线枪瞄准他。
侍卫被射线围剿的瞬间,立即认怂,“是!是!大人……”
他只得硬着头皮纵身一跃,抱住亖沐的大腿,甚至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不敢表现出意识控制力,亖沐只能放弃反击,装作一个正常女人的样子,咿呀哇啦乱叫着踢打对方,一手抓他的头发,一手抓了一把钻石砸去。
侍卫并不敢使全力,若是刺激她体内的宙宇珠暴走,自己分分钟就要命丧于此,于是也配合着在她腿上锤了几拳。
巡航模拟舰中的谢怀衡看了下时间,过去整整48小时了。
宙达军团的战舰再也没来袭击他,而他已经在木星赤道奇点上空绕了无数圈了,不知道亖沐那里究竟情况如何?
这边的亖沐与侍卫两人撕打得不可开交。
克鲁伊看得直皱眉,一个两米多的男人跟一个一米七不到的女人打架,竟然还难分胜负?
他嘴里“啧啧”两声,满脸鄙夷不屑地看了眼男人,“好了!别打了!”
两人竟格外默契,看了眼对方,立即停下动作,各自退开。
“走!去把灵猫主抓起来!”克鲁伊磨牙切齿,鼓胀的腮帮子有节奏的凸出凹入。
“你们不会杀了我吧?”她又加了句,像是在努力为自己谋条生路。
她低三下四的样子,让男人磨牙的动作更为脆响。
“只要你乖乖的,别给我搞什么阴谋,”男人嘿嘿冷笑又狰狞道,“不然的话,你就死定了!”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亖沐差点就下跪了,演戏演出真情实感来了,双手抱拳,哭丧着脸哀求道,“只要你放了我,灵猫主和宙宇珠都是你的!”
“你这幅嘴脸,真像个卖国贼。”宙沐暗暗嘲讽,亖沐这幅样子看得她极为不顺眼。
亖沐不理,继续哀哭。
克鲁伊听得不耐烦,再哭下去就真的要忍不住弄死她了!“闭嘴!”
见势不妙,她立即静声,这男人阴晴不定,表演还是不要太过为好。
经过刚刚那一场虚情假意的“打架”,克鲁伊已经相信眼前的女人只是单纯的人类,于是大步来到她的身边,拎小鸡似得拎起她,“带路!”
“好!”她感觉此刻的自己特别猥琐,但是这份羞耻感却远比不上暗藏的欣喜来得猛烈,她离自己埋下的伏笔近了。
亖沐憋红了眼睛,涨红了脸,只有她知道,是因为兴奋。
“就是那里!”亖沐的纤手朝着固态氢山脉一指。
克鲁伊眯起眼睛,那片层峦叠嶂的雪白山脉,虽不是很长却极为险峻,几乎所有山都跟液面几近垂直,并且倒刺横生,山顶之上更是密布着尖刺,灵猫主怎么可能躲在这里?难道是宙语天珠里有什么神力可以开山凿洞?
“你去把灵猫主弄出来!”他对着亖沐命令。
“这……”她略显迟疑。
克鲁伊见她如此,立即大发雷霆,“想死吗?叫你去就去!”
亖沐立即伏下,吓得瑟瑟发抖,低眉顺眼道,“不是的,大人,你们这么多人,灵猫主是不会轻易出来的,你们能不能先躲一躲啊?”
面前的女人不复之前那层桀骜弑杀,让克鲁伊的自信又重新燃起,果然都是宙宇珠的功效,普通女人怎么能跟他对战,他眼睛转了一圈,用粗沉的声线扬声道,“行!你别耍花样!”
“是!是!”她立即点头,没有半分犹疑,狗腿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克鲁伊一伙人就近等在一处山脉边上,距离液态氢面仅1米距离,亖沐见他们躲藏得极为隐蔽,跟克鲁伊做了个可以的姿势,就飞身离开了此处。
小不早就在液底看到了宙达军团的人,它没想到亖沐的演技还不错,骗得那些傻大个竟都上当了。
见亖沐孤身前来,它立即浮出液面,“我准备好了。”
“好!”亖沐牙关咬紧,“成败在此一举。”
小不重重点头,它身上的伤,还有灵喵宝地的仇,一并都要报了!
克鲁伊等了良久,有些不耐烦,“难不成这女人又骗我?”
他看了眼身边侍卫的脸,手指印格外明显,“你去看看!”
“又是我?”侍卫觉得自己真的是得罪了小人!
自己在侍卫里好歹也是个小队长,克鲁伊一点面子也不给!甚至还每次把他踢出去送死!他恨透了这个丑恶嘴脸的男人!
“废什么话!快去!”克鲁伊恼羞成怒,从侍卫眼睛里他竟然看到了不屑!等这件事过去,看他不先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侍卫不得不应,“是!”便抽身上前探看了一番,并没有那女人和灵猫主的身影。
他想着回去又得挨揍,于是行进的速度慢了几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回来。
克鲁伊已经等得心烦意乱,再看到他一副无所获的表情,立即勃然变色,“这死女人又骗我!”
侍卫原本正等着他的长官再给他来几记重拳,可展眼看向液底,却被一双明亮的眼睛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不是那女人又是谁!
“你看什么!”以为男人已经把心里的不屑写到了脸上,克鲁伊怒目睚眦死死盯着他,根本未曾留意脚下被人动了手脚。
其他侍卫也感觉到不善的气场流动,全身心想让自己置身事外,自然也没有人留意液下的动作。
“大人!你……”侍卫颤抖着抬手,指向克鲁伊的脚下。
而后者已经被怒火燃尽了理智,“你什么?你还敢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