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站起身来,眼睛一直看着自在,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腿却不住的打哆嗦。
圆弘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怎么了老张?一个雷把你吓成这样?”
“那个……和尚,你给这位大师道个歉。”,我挠了挠头,拉了拉圆弘。
“老张你没搞错吧?”,圆弘忽然笑道。
我一把把他拽到一旁,小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
“他就是我和你说的,自在魔佛!”,我感觉我差点都哭出来了。
“谁?自在……魔佛。”,圆弘总算是想起来了,双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我赶紧把他扶住,这货就知道惹事等到遇到狠茬子了就歇菜了。
圆弘扶着桌子,一脸陪笑的走到自在身旁,道:“自在大师,刚才小的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包涵。”
自在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慧能大师转世就这德性?”
“你……”,我一听这话,就要冲上去,有时候面子给多了他还登鼻子上脸。
圆弘一手拉住我,笑道:“慧能大师是慧能大师,我是我,你管他干嘛,我敬你是前辈,你今天有事你就说,没事就滚!”
自在这魔佛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今天被圆弘多次侮辱,谁也受不了了。
他面色一沉,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散发出来,周边的佛光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还真以为我怕了你!”,圆弘脸色凝重,悍然出手!一层层金色的佛光仿佛水上的涟漪一样,涌向了自在。
“住手!”,我上前一步,握住了二人的双手,顿时二人都停下手来看着我。
我把目光投向自在,道:“自在大师,我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九州玉不是我偷的,芷烟也不是我杀的!”
我今天算是豁出去了,拼上性命也要把这尊魔佛送走。
“你还敢提芷烟!”,自在瞪大了眼睛,扬起被血色佛光布满的右手,犹如流淌的鲜血一般,一掌向我的头颅拍去。
“老张……”,圆弘一看,直接急了,这么短的距离,他也来不及阻止,自在若是拍上,我今晚算是完了。
“轰!”,自在的手掌还是没有拍上,只是那强大的压迫感,以及那破空声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双眼平视,这一把我也是赌的,万一这尊佛爷要是拍上,今晚小爷算是完了。
“咱们坐下来谈谈吧。”,自在收拢了气息,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和圆弘就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
这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忽然之间,灯灭了!
我低头一看,密密麻麻的蛇虫鼠蚁从屋内的各个角落爬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圆弘指着自在,气的跳脚大骂。
我看着眉头紧皱的自在,对圆弘道:“你安静点!”
“血莲教的人来了。”,我喃喃道。
我和圆弘抬头看向门口,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笔直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是谁?”,圆弘大声喊道。
“血莲教,罗浮!”
还是没有逃过,今晚该来的都来了,也正好我天天提心吊胆了。
“请坐!”,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的意思就是能不打就不打。
那罗浮眉头微微一皱,还是听了我的话,坐到了桌旁,这罗浮看他的手段应该是苗疆蛊师。
我让圆弘沏茶倒上,我们四人都没有动,而罗浮一直忌惮的打量着自在。
这诡异的气氛实在是有些难受,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罗浮先忍不住了。
“我血莲教的窦岩被你们杀害,这事必须要给个说法。”
“想要说法?行,去东北找常君墨吧,他杀的窦岩。”,圆弘毫不客气的说道。
“小子,以为我傻吗?别以为你今天又叫了一个秃驴,我就怕你们,等我们血莲教攻上你们万佛寺,你们这些秃驴都得死!”,罗浮冷笑。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自在把一杯滚烫的茶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秃驴你想死!”,罗浮恼羞成怒,袖袍一挥,无数的毒虫冲向了自在。
我和圆弘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掀起,若是这两个斗个两败俱伤,那才叫妙。
可那毒虫在离自在一指的距离,全都落到了地上,自在的面前有一层红色的光幕,杀死了所有的毒虫,这就是魔佛法的威力。
“你真是聒噪。”,自在淡淡说了一句,猩红的佛光向罗浮攻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屋内弥漫,这样的气息,不同于那些一般高手,这种气息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杀神才有!
“阿丁!”,罗浮冷笑,接着我只听到轰的一声,地面居然破出一个大洞,一条大蛇从洞内钻了出来,紧紧缠住了自在。那条大蛇生了两个头颅,眼睛通红,张着血盆大口,一看就是被蛊术控制的傀儡。
“当初你们佛道始祖释迦割肉喂鹰,现在你这和尚葬身蛇腹倒也是为佛献身了。”,罗浮开口说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自在望着那条紧紧缠住他的大蛇,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知为何,他却没有了动作。
那罗浮眼见自在被巨蛇缠的动弹不得,更加开心了,俨然已经是胜利者的姿态。
他大声笑道:“两个小子不要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们了,刚才你们的茶中,已经被我下了生蛇蛊,一会发作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了他的话我和圆弘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茶杯,在心里大骂自己疏忽大意。
这个时候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先下手为强!
“***!”,我猛然出手,一道炸雷拍向了罗浮的胸膛,他也有些惊慌失措,身体往后一倾,张嘴吐出一条巴掌长的金色蜈蚣飞速的向我的手掌飞去。
我连忙收手,不过还是被那蜈蚣咬到了手指,我低头一看被咬的手指变得乌黑,这黑色一直向我的手臂蔓延。
“老张,怎么回事!”,圆弘着急的说着。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其实我整条手臂都变得剧痛**,并且还在向上蔓延。
“小子不要逞能了!中了我的本命蛊虫过不了一分钟等毒性蔓延到心脏,神仙都救不了你!”,罗浮张口把那金色蜈蚣吞进了口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老张,你撑……”,圆弘话还没完,就抱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疼的嗷嗷大叫。
“生蛇蛊发作了。”,我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这种情况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
我一把扯开衣服,看着黑色的毒迅速向我的心脏涌去。
有时候能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其实也挺好,最起码这一生不留遗憾。
正当我准备接受死亡的时候,那朵往生花在胸膛慢慢浮现,随即那毒素居然犹如遇到沸油的雪一样,以比蔓延更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此时,我想起了爷爷的一句话,“张家每个人身上流淌的都是万邪不侵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