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陷入到底是投票给克莉丝还是投票给歌礼的必死局面,当然是把自己先摘出来更为明智。
场面上顿时一片混乱。
维恩比自己想象中更有号召力,他一起身,周围不少人的神色都动摇了。
有人窃窃私语:
“话说,维恩也很强啊。”
“而且他还救了我们…………”
“要不然就让他先当代理会长吧…………这样就不用得罪理查德王子和劳伦斯王子中的一个了…………”
话说,真的不会两个都得罪吗?
不过理查德和劳伦斯似乎只是有点意外,倒没有想要生气的意思。
四年级的几名成员原本就快卸任,自然不会再参与这一轮的竞选,而其他两个年级里也没有能与他们匹敌的人选。
于是,候选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结果明明只是代理会长的竞选,实际强度却完全和正式的内部选举没有区别。
“真讨厌,我的竞选宣言都被你破坏了!”克莉丝很不高兴地对维恩说。
隐晦地瞥了歌礼那边一眼,维恩小声吐槽道:“你那叫宣言吗?你那叫宣战!”
“宣战怎么啦,我就是自己赢不了,也不会让她好过!”
克莉丝振振有词地说。
…………合着你就是专门来搞人心态的是吧。
维恩一脸无语。
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这次的临时碰头会议结束了。
…………
夜半时分。
维恩“噌”地一下就从柔软的床上蹦了起来。
他特意没有穿兜帽斗篷,而是穿上了一件较为宽大的风衣,勉强能遮挡一下容貌。
在自己的精心准备下,很快就“不小心”地表露了“我今晚并不想和克莉丝呆在一起,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意思。
从克莉丝那一瞬间脸色变得不大好看的反应来看,她一定是心生怀疑了。
&ash;&ash;很好!
那么现在,就尽情使出你的小花招来吧!少女~
维恩轻车熟路地翻窗出去。
几乎是刚一落地,他就感受到了背后微微传来的针刺感。
他立刻意识到,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
虽然心里一清二楚,但他故作不察,依然笨手笨脚地离开了温彻公爵府。
一直到他来到加文所说的鹿鸣酒馆,背后似有似无的注视感依然没有消失。
令人稍有意外的是,夜间这里的人并不少。
并且,看起来是个消费不低的场所,绝大多数的人着装都很讲究。
刚踏入酒馆不久,侍应生就迎了上来。
“请问客人有预定吗?”
维恩一五一十地按照加文的指示回答了,借着和侍应生说话的掩饰,他回头不着痕迹地环顾了一眼。
就在那惊鸿一瞥中,他看到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嗯?怎么会是她?
自己会被人盯梢这一点,维恩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跟踪他的人竟然是红蔷薇小队的成员之一、那名曾与自己一同进行小组任务的薇拉。
这就有点奇怪了。
她和温彻家族有很深的联系?怎么之前一点风声也没透露出来。
要是被布尔沃知道了这一层关系,他未必还能对这只特别小队的忠诚那么放心。
刹那间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但他没有表露出自己已经认出跟踪者的身份,而是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去往二楼加文的包厢里。
里面除了加文以外,只有他的那位女友、以及另一个不认识的青年在场。
维恩本以为会是那种声色犬马的场合,然而实际上的情况却和自己想象中的似乎有些许出入,站在门口他不由得迟疑了片刻。
“维恩!你终于来了!”
看见他的身影,加文兴奋地将手里的酒杯“哐!”地一声墩在桌上,起身拉他入座。
“本想约早一点时间,但考虑到你家那位不好惹,我才特意约到半夜…………”他已经略有醉意了,说起话来也迷迷瞪瞪的。
不过他勉强还是记得要为双方正式介绍身份。
“这位!”他将手亲昵地搭在了紧贴这他坐下的那名成熟女子腰上,“就是我的亲亲小黛比,维恩你也见过的。”
“而那边的,是黛比的弟弟,迪夫!”
“这个是我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好兄弟,维恩!”
说完,他高高举起双手作欢呼状,还一边“噢噢噢~”地给自己配音。
属实是戏份很足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了…………”维恩刚说到这里,突然心底一咯噔。
等等,我好像是一杯倒的类型来着。
“来、维恩也来喝啊!”加文吨吨吨地给他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了,“这可是唯有鹿鸣酒馆才能喝到的特酿,不可不品尝~”
“今晚在这里…………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只有快乐!”
我快乐你个泡泡茶壶!
维恩往包厢里的另一名青年看去。
迪夫脸上挂着谦卑且讨好的笑,也正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见维恩朝自己这边望过来,他略微一怔,随即主动招呼道:“听说维恩少爷和加文少爷都立下了很大功劳,不仅获封荣誉骑士不说,还被国王陛下专门接见,真是英雄豪杰!”
或许是有那么点心虚,加文忍不住清咳了两声,很谦虚地补充:“我也只不过是做了一点点微小的工作而已。”
“但是,我的好兄弟可不一样!”他的语调很快就高昂了起来。
“在那个时候,维恩!他可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并且现在,他已经提出要竞选清溪学园最重量级的组织&ash;&ash;百合会会长了,那点小小的职务,对他来说如同探囊取物!”
他这牛皮,吹得维恩都有点尴尬了。
这些话要是让克莉丝知道了自己还怎么做人?!
桌上那名叫做迪夫的青年,闻言眼神更加热切,举起手里的酒杯就要过来敬酒:“原来竟是这样的大人物、能认识阁下实在是我的幸运…………”
“没有没有、我和大家没有什么分别。”维恩忙不迭地打断,话音陡然一转:“不知迪夫今年多大了,又在哪里工作呢?
或许是他问得有点唐突,桌面上突然冷场了两秒。
实情真要说起来确实不大好听,迪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倒是那叫做黛比的女子忽然娇笑起来,替他解了围:“我弟弟也就比我小两岁而已。从普通制学院毕业之后,一直靠打点零工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