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议事堂,陈一凡让仆人们去将两个叔叔以及大姨一家全都叫来。
等了十五分钟,一盏茶都凉透,却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俱派去的仆从回报,二叔家说公务繁忙,此时的二叔还在千里之外的庸城市,与人洽谈所属寻龙山庄旗下一家公司的新产品在庸城市地区投放广告的问题。
二婶子呢,在跟族里七姑八嫂的打麻将,说当家的不在,“家主”啊,有什么事儿商量也别找她啊,她做不了主。
至于二叔家那一儿一女,鬼知道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压根儿不在山庄。
三叔倒更好了,说是闭关突破,不见任何人。
是,寻龙山庄建立之后,陈一凡是拿出几部功法,给陈青云,让他传下去。
再加上陈家家传的武学,是有那么些功法可让他们学习。
但问题是,寻龙山庄建立时,什么二叔三叔大姨的,都已经成年久矣,儿女都快成年了,甚至还有的儿女比陈一凡还大。
他们对修炼,没什么兴趣,天赋也不算高。
才入门儿的三角猫功夫,也不知道突哪门子的破?
大姨更是离谱,说她女婿为了帮陈一凡管理蜀都市的一家公司,都累病了,她得照顾人家,不能离开。
陈一凡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可都是有血脉亲缘的至亲。
不像上一次轮回中,一开始自己就树立了威信,用了铁血手段逼他们上进。
再加上寻回陈建鑫陈霄麒两支原本陈氏的族人,也让他们不得不与之竞争。
这一次,陈一凡因为之前建立山庄时,自己的年纪过小,也不想管理这些繁琐事务,让陈青云出面做了这个庄主。
他的威望,自然不够重。
那叔儿啊姨的,还以为自己是“富二代”呢,苦了大半辈子,一朝暴富,什么劣根性都暴露出来了。
贪心不足,贪图享乐,嚣张跋扈,暴发户嘴脸……
这些都不足以完全描述他们的心态。
看着仆人请了半天,一个人都没请过来,陈一凡终于怒了。
“去!将他们给我绑过来!”
“我不管他们是去了千里之外,还是去了外星球,一个都不许少!”陈一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堂下战战兢兢的仆从们吩咐道。
“是!”仆从们不敢抬头,匆匆应下,转身离开。
心中也是惊颤,大人这次是真的怒了!
那些凡人可真是不识好歹,竟不知大人实力通天,若不是念及与大人的血脉亲缘,些许凡人,在他们面前,也如蝼蚁一般。
仆从们一眨眼跑得一空,陈一凡吐了口浊气,满脸无奈。
阿爷,奶奶,列祖列宗,可不要怪我不顾念这血脉亲缘啊!
人家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已如此优待他们,可他们如今不满阿爷传家主之位于我,心思有异,传而不见。
当真是,不识好歹!
思绪间,顷刻过去,堂上一片嘈杂不堪,叫骂声一片。
甚至,还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衣衫不整。
这大中午的,总不能还没起床吧?
也不知他们刚刚在干什么,被仆从们直接抓了过来。
“陈一凡!你这黄毛小儿当得一个好家主!”
“你看看,你爷爷去了,这些下人也敢踩到我们脑袋上来!”
三叔气愤至极,指着陈一凡鼻子咒骂道。
在寻龙山庄建立之前,三叔可以说是大龄单身青年,托了山庄的福,才找到老婆。
可自此,也让这个卑微怯弱的青年,从此走上了放肆嚣张的道路。
就说他走个路,那都走得像螃蟹,横着走。
像是要把自己曾经在社会上遭受过的委屈,一一施加到别人身上,报复回来。
当然,在场的,除了陈一凡,可都是被绑来的,骂他的,又怎么可能就三叔这一个呢?
只不过,三叔比较乍乎,跳得比较早而已。
陈一凡垂眸,对一切咒骂嘈杂,视而不见。
“我找你们来,不是解决这些小事的。”陈一凡淡淡开口道。
咒骂还在继续,他的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严厉,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话。
陈一凡扫视一眼,众人心绪一目了然。
他们情绪如此激动,心思想法也随之变得十分明显。
而且,强烈的情绪,逸散出庞大的力量,为陈一凡所吸收炼化,增进修为。
这种力量,旁人不可见,不可利用,唯有修炼这至情功法的他,可以捕捉而已。
这也算是陈一凡不急不缓的原因之一。
陈一凡接着说道“我爸妈不见了,我想你们的其中一位,一定知道他们的消息。”
陈一凡的语气十分肯定。
二叔夫妻俩咒骂的声音一顿,歇了片刻。
但很快,又讥讽起来“还说什么大事儿,急匆匆的找我们过来,原来是回家找你娘吃奶,找不到人,急了!”
陈一凡横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件事是二叔做的,其他人或知道,或不知道,其实陈一凡也没太大兴趣去弄清楚。
之所以全叫来,杀鸡儆猴罢了。
杀,陈一凡不能杀,他可是自己的亲叔叔!
但要自己爸妈的命,就算他们是自己的亲人,也得死!
陈一凡眼中透出一丝凌厉,好在爸妈其实没事儿,否则现在不是坐在这里跟他们讨论这件事这么简单了。
“二叔,你现在交代,我给你一条退路。”陈一凡没有与二叔争辩,只是有些惋惜的对二叔劝说道。
上一次轮回中,自己还没有得到酆都大帝的职位。
作为泷水县一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而二叔家,比自家稍混得好一些,在县里开了一家店,一家四口挤在一个不足就是平米的门面房里。
白天开店,夜晚也在那儿歇,日子过得不算很好。
可每当自己过去,也会做上一桌好菜招待自己,席间,二叔总是高谈阔论,大谈他的理想,未来,并拍拍肩膀,嘱咐陈一凡好好读书,父母都在乡下务农,送他来城里读书不容易。
彼时,尚且有几分温馨亲情。
如今,二叔曾经期盼,渴望,大谈特谈的理想,对他来说,想要实现已经不难。
但他却远远不止满足于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