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十分感激地道:“谢谢你。”
白绫乖巧地一头绕在若溪的手上,另一头直直地立在她面前,似乎是在等着主人的话。
若溪摸了摸白绫道:“我想把你练成法器,你可愿意?”
白绫快速地上下点了点,若溪又问它为什么,白绫在若溪的手心里写了个强字。
若溪深吸了口气道:“即如此,我今日便将你练成法器,日后我若是不在了,你可以另择主人,你若不想供人使用,就找一处地方好好修炼,早日修成一个厉害的器灵,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练成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器一般需要几千年甚至几万年都不一定能够练成。
若是想要速成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付出代价,而且练出来的也很容易是邪器而不是法器。
若溪盘坐在屋顶上开始作法,接着她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慢慢地从身体里抽出了一根肋骨,与白绫一同炼制,可是练了一个时辰后还是无法练成。
她咬咬牙,又抽了根肋骨开始继续练,这次是最后的机会,倘若再不成,如此血腥的炼器之法,白绫极有可能会变成邪器的。
想了想,深吸了一大口气,狠心地将胸口的断剑用力向前一拔,心头血顿时随着断剑向白绫喷飞而去。
白绫染上了若溪的心头血,忽然间就开始剧烈地颤抖着,渐渐地变成了通体的绯红色……
晨间的天空风云突变,天色也是阴沉沉的,天空突现的雷鸣闪电劈向白绫,连续劈下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天雷一停,白绫的血色瞬间退尽,变回了原来洁白剩雪的颜色。
若不是因为这条白绫乃是由无璎仙子所赠,沾染了佛家之气,恐怕也是极为容易练成一把邪器。
她一共祭了两根肋骨,还加上了心头血,这个法器最终是练成了!
白绫顿时变作一把通体莹润的白玉长弯刀,形状弯似肋骨的弧度,在晨光下发出冷冷的月色光芒。
若溪手握弯刀,以刀为笔,以血画就,在半空中写写画画。
“我今日不得不使用禁术,换取鸿蒙之力只为除尽这祸世之妖魔,若是天不容我,我愿以我为祭,以我不死不灭的元神换那些因我而死的朋友亲人重获新生!”
刚刚回归平静的天地突然狂风大作,将天上的万千祥云席卷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天上诸三十六天的灵气随着狂风正在源源不断地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接着涌入若溪的身体里。
于阳突然疯了一般冲了过来,紧紧拉住了若溪正在施法的双手,说话的声音里头竟有了些许的哽咽。
“不要!赤羽和束衍很快就到了,你不要这么伤害自己,快停下!”
善觉也冲了过来道:“你再不停下,先不说其他会如何,就连这三十六天都极有可能会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倘若天界因此崩塌,三界即将大乱……”
若溪一剑劈向紧随而来的敌人,瞬间将一大批的妖魔劈成了飞灰,季昆也口吐鲜血倒退出了数百丈之外。
若溪虽然可以将世间的灵气转化为她的法力,可是那也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汲取的。
这个禁术却可以瞬间帮她恢复法力,甚至是得到这三界的一切力量,譬如灵气,再譬如花草树木的生机。
她看着四周已经开始出现了的变化,仙山已经出现了裂缝,花草树木只在顷刻间就落叶枯萎。
若溪仰天大笑,一双怒目直瞪着善觉道:“闭嘴!幽冥司冥主的死你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就是因为你总是摆出一幅怜悯三界众生的样子,偏要与她争夺卷轴镜,害她分心这才会陷入危局的!
你虽说无意却也是间接成了杀害她的帮凶!
更何况,如今妖、魔、羽三大族联合在此攻打我一个小小的嶓冢山。
幽冥司冥主与她的几十万冥兵因此殒命,人界也在反叛天界,三界八族之中只有天族和巫族一众尚未出战。
这难道不是早就三界大乱了吗?还轮得到我来祸乱三界?真是可笑至极!”
她刚刚说完便强行将善觉十三万年前的记忆给抽了出来,如今的善觉已经回归金身,那他的记忆自然也是恢复了,她便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当年所经历的事情都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将又方才拔出的断剑和记忆一并丢还给善觉,她周身的气息很冷,脸上的神情更冷。
她强忍住泪水又道:“你修佛道,你怜悯天下苍生,却唯独对我狠心,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你在凡间所历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情劫罢了。
我不管你此时此刻是如何看我,尘世情债难两清,对你我问心无愧,可是你又欠了我多少我统统都不想再去计较了。
只愿你我从此互不相欠,各自安好,你修你的佛,我杀我的魔,从此互不相干!”
善觉手持法杖静静地立于半空中,不再言语,宽大的僧袍被狂风吹得四处翻飞,神色晦暗不明。
若溪突然推开于阳,朝着季昆大喊道:“季昆!我说过,我定要你阖族陪葬,我说到做到!”
这时,流川和赤羽带领着警战司带着天兵天将姗姗来迟,并没有见到束衍的身影,两位神将和天兵天将的银色铠甲上血迹斑斑,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若溪无暇多想,抬手间便在嶓冢山设下了一道结结实实的结界,将所有的敌人困在结界之内,也将天兵天将全数拒之于结界之外。
三十六天的灵气尽归若溪所用,她此时的修为不但已经恢复,还暴增了数倍,谁也无法撼动她和她设下的结界分毫。
若溪抬手间便将镇压在三十六天的离魂钗隔空引到了她的手中,只是轻轻一握便将元傀的邪器化成了飞灰。
她轻蔑地一笑道:“镇压它做什么?直接毁了岂不省事?元傀,我说的可对?”
一直躲在石林里的元傀一听若溪提到了她,吓得整个身子瑟瑟发抖,下意识地就往石林的更深处缩了缩。
若溪四下扫了一眼,那名黑袍男子早就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