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给我镜子!“方胜达慌乱地四处要镜子,代桂标右手画了个圆,方胜达的脸凭空出现在半空中。”怎么会这样?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方胜达见”自己“的脸上有一股手指大小的黑气四处窜,狰狞恐怖极了。”这就是妖气。“代桂标右手一挥,”方胜达“的脸消失不见,他食指点在方胜达眉心,黑气顺着他的指尖传到掌心。”道长,这是什么妖怪,怎么会到我的家里来?“方胜达彻底信服了代桂标,恳求道:”道长求你救我,我愿以一百两黄金,不!一千两黄金作为报酬,求道长救我性命!“”无量寿福,道友,你我有缘,黄金是不必了。我刚才已经算过,白天阳气盛,那妖不敢出来,只有晚上才敢出来害人,这样罢,附耳过来。“代桂标示意方胜达凑近跟前,悄悄递了张符咒给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拿着这张符咒,放在贴身衣物里藏好,那妖就进不了你家宅院半步。切记,我今日与你所说的,不可让别人知晓半个字,否则便不灵验了。““一定!一定!”方胜达犹如惊弓之鸟,可家中有妖,他哪里还敢回家,想了想,又央求道:“道长,我我现在可是不敢回家了,不不是不相信您这符咒啊,而是我现在瘆得慌,一想到家里有妖,就浑身直哆嗦。道长,你行行好,帮我把那妖给除了吧,不然我有家也不敢回啊”
“我既然引你过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代桂标微笑着说道:“但我若现在就随你回去,那妖有所察觉,必定不敢出现,等我走后势必会报复你。你先行回家,我隐在一旁,待妖出现时,我便出手将它降伏,以绝后患,岂不更好?”
“有理有理,全听道长的!”方胜达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一听妖可能会报复于他,再也不央求道长即刻同去。代桂标同他吩咐一番后,方胜达拿着符咒忙不迭地回家去了。
“桂标师兄,你可真厉害,方才所说都是你随口胡诌的吗?可把他唬的一愣一愣的!”林靖对代桂标佩服地五体投地,由衷地夸赞道。
“胡诌?我说的都是真的!”代桂标瞧了林靖一眼,说道:“这人家里真的有妖!咱们回去再说!”方胜达走后,代桂标也不再摆摊,拉着林靖回到了驻点,将无心和秦焱都叫到一起。
代桂标将遇到方胜达前前后后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对林靖说道:“大愚师弟,你先前问我是不是胡诌的,并不是胡诌。本门占卜术博大精深,可查探过去,预知将来。我之所以找上方胜达,是因为他身上带有妖气,等把他叫到跟前,用搜神术测探,发现他家这几日并不太平,想来跟这妖有关。我对他所说的话,句句是真,只是这妖并非在他家宅外面,而就在他自己家里!原本,小妖作怪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但它害得方胜达家中鸡犬不宁,却并不对他下手,是何道理?”
代桂标环视三人,顿了顿,说道:“定是因为这方胜达是京中显贵李光地的外甥儿,通过方胜达能够些许得到些紫禁城中的消息。”
“难道是为了龙珠?”三人之中,无心和秦焱几乎从未接触过官家事,只有林靖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起过些朝堂之事,既然龙珠是西域进贡给当今皇上的贡品,那寻常百姓自然是无从得知消息,只能从能出入宫廷的达官贵人身上下手,而紫禁城有人皇坐镇,妖族虽然觊觎龙珠,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住在京郊、又是朝中大员亲属的方胜达无疑是打探消息道最佳对象。
“不错!”代桂标说道:“我给他的符咒,并非什么驱鬼辟邪的符咒,而是我的‘眼睛’和‘耳朵’!”他右手一挥,小屋的门窗紧闭,窗户瞬间变得漆黑,屋子里一点光也进不来。这时,代桂标点燃一只红烛,燃烧出的青烟悬而不散,在半空中缓缓聚集成团,一个人影出现在里头。
“方胜达!”林靖惊讶地说道,他见烟雾里的人影与上午所见的方胜达一模一样,正慌乱着走进一栋大宅,对向他躬身施礼的奴仆视而不见,火急火燎地往内室里赶。
“桂标师弟的‘千里眼’和‘顺风耳’当真厉害。”无心缓缓说道。
代桂标面上一红,向无心瞥过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说道:“无心师妹说笑了,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何足挂齿。”
无心微微摇头,不再说话。
四人屏气凝神,紧紧盯着烟雾中的画面,只见方胜达走进内室后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又在屋子里踱步,显然是因为受了代桂标的“指点”而坐立不安。
过了半晌,一个身着绮罗绸缎的端庄女子走了进来,说道:“官人,你怎么神色慌张,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我今日”方胜达欲言又止,犹豫半晌,说道:“没什么,只是今日有些胸闷。”
“可要叫大夫看看?”女子关心道。
“不用不用!”方胜达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
“官人”那女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方胜达十分不耐烦,便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这女子不是妖。”代桂标眉头紧锁,说道。
整整三个时辰里,方胜达先后见了二十几人,并无一人带有妖气,直到他用完晚膳,从内室走了出去,来到偏院一间破旧屋子前,他前后看了看,四下无人,便轻轻扣了扣门,说道:“是我。”
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着粗糙布衣,却眼角含春、眉目带笑的漂亮女子将方胜达迎了进去。
“就是她!”代桂标低吼一声,眼神很是兴奋。
林靖很是惊讶,可无心和秦焱却神态自若,似乎也发觉了这一点。
“桂标师兄,为何是这个女子?”林靖见方胜达随这女子进入屋子之后便径直在床上躺了下来,女子在一旁为他宽衣解带,很是贤惠,怎么也不像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