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在黄树人身上的绳子是小拇指粗下尼龙绳,尼龙绳承受之力非常大,可达千斤以上。
可就是这根可承受千斤之力的尼龙绳,竟被黄树人强行崩断!
黄树人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力气,崩断绳子之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眶中透着阴狠狰狞光芒,同时脸表面上似乎萦绕着一层淡淡若无的黑气。
他每向前走一步,身体立刻会发出嘎嘣声。
这声音如同骨节在奏鸣,也仿佛浑关节承受不住体内磅礴力量而发出的崩裂声。
咚!
黄树人一脚落在地上,顿时发出一声震荡,如同巨人脚踩在地面上,整个办公室似乎晃动一下。
“爸!”
黄诗桃冲着黄树人就要跑过去,但被林北一把拉住,“别过去,他现在不是你爸。”
黄诗桃哭成泪人,“小林师傅,我爸到底怎么了,你一定能救我爸,一定可以对不对?”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林北捏着黑色银针喃喃自语,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抬头看向黄树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被黄诗桃一声‘爸’吸引来的黄树人,突然嗷的咆哮一声扑过来。
黄树人瞪大双眼,眼眶中满是血丝密布,张开双手,指甲竟然长大并且变成黑色,嘴巴也张得老大,两个虎牙也比正常时候更长,看起来就像要一口将林北脖子咬断一般。
“爸,不要伤害小林师傅!”黄诗桃急的大声喊叫,但一点用也没有。
林北脸上云淡风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非但一点不紧张,更仿佛很期待黄树人扑过来一般。
所有人看着林北,都觉得这小子一定是被吓傻了。
没有人替他怜悯、着急,甚至在心里想,真是老天有眼,让这个江湖小骗子先挨上一口!
反应慢的还在这看热闹,反应快的已经开始向门边摸去,赶紧逃离这危险之地。
此时的黄市首太邪性!
咣——
突然一声巨响,办公室门被撞开,一名身穿蓝色唐装,五十出头的老者冲进来,在黄树人眼看就要扑到林北身上,一口咬在林北脖子上的刹那,老者向上一掌托住黄树人下巴,侧身一记沉肩撞在黄树人胸口,将黄树人顶住,于此同时另一只手捏起一颗鸡蛋大小黑色药丸塞进黄树人嘴里,托住黄树人下巴的手掌向上一用力,强行将嘴合上。
咕噜!
黄树人稀里糊涂把药丸吞下去,但卡在喉咙中间。
老者立刻两根手指竖起剪刀状,夹住喉咙隆起的地方,用力向下一滑,药丸落入黄树人胃中。
“树人!”陈兰淑紧跟进来,脸上充满焦急大喊一声。
“妈!”黄诗桃看到母亲立刻扑过去。
“诗桃,你没事吧?”陈兰淑冲女儿关心问道,旋即急声问道:“你爸到底怎么了?”
黄诗桃摇头,流着眼泪哽咽说:“不知道,我爸本来好好的,可突然就疯了。”
唐装老者一顿拳脚打在黄树人身上,黄树人被逼的步步倒退,后背撞在墙上。
啪、啪、啪——
唐装老者又是一连串的猛烈击打,黄树人身体靠在墙上不断哆嗦,能看出他拼命挣扎想要反抗,奈何唐装老者每次击打,仿佛都打在他的发力要害上,他只能不甘愤怒嘶吼。
陈兰淑急声担心道:“汤居士,不要伤了树人!”
唐装老者语气凌厉,“我现在不伤他,难道要亲眼看他送命?”
啪、啪、啪——
汤居士又是一连串猛烈击打,黄树人整个人贴在墙上突然不动了,双眼发直逐渐失去光芒,脸上青色泛黑。
“树人!”
“爸!”
陈兰淑和黄诗桃一起喊了一声,就要冲过去,但被汤居士抬手拦住。
噗——
黄树人突然一口黑血喷出,跪在地上,紧跟着又是哇哇两大口黑血吐出来。
办公室里瞬间弥漫一股浓烈腥臭味儿,这味道与正常血腥味大相径庭,刺鼻令人忍不住犯呕。
众人纷纷捂住鼻子,郝丽丽和另外两个小护士承受不住,干脆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大口呼吸。
其中一个小护士干脆蹲在墙边吐出来。
汤居士放下拦住陈兰淑、黄诗桃的胳膊,母女俩第一时间冲到黄树人跟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树人,你感觉怎么样?”
“爸,你没事吧?”
母女俩脸上满是焦急担心。
黄树人脸色恢复红润,眼神逐渐清明,疑惑道:“兰淑、诗桃,你们怎么在这儿?大家怎么都在这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汤居士,“汤居士,您什么时候来的天州城,不是说好我去接你么?”
所有人看向汤居士。
汤居士淡淡道:“黄市首中了一种奇毒,这种奇毒专乱人心智,攻击人脑神经系统,使人出现癔症假象,同时也会令人短暂失去记忆,我已经用穴位击打法,将这奇毒逼出来了。”
黄树人虚弱拱起手,“多谢汤居士救我!”
汤居士微微点头,“黄市首不必言谢,恰好我今日路过天州城,能救你一命想必是命中定数,奇毒暂时被逼出来,但仍有少许残留在体内,还需要兼服几日中药,才能彻底清除。”
黄树人感激道:“恳请汤居士赐药!”
在一旁晾了半天的慕元驹走出来,钦佩道:“素闻北方圣手汤居士大名,一套百穴驱毒手可祛世间百毒,今日有幸一见实乃荣幸,如果我没看错,黄市首刚才所中之毒名‘寡蠡’,传言这种毒取自东海怨蛟的腮下,中毒者百日之内亡于假癔之症发作,状若癫狂,形神俱灭。”
汤居士眉头轻皱看向慕元驹,眼底闪过一抹惊异,“你知道‘寡蠡’?”
慕元驹拱手道:“鄙人慕元驹,自幼拜师中医世家,学成之后江湖游历十年,恰好听闻过‘寡蠡之毒’,只是这种奇毒早就消失在世间,今天初见黄市首症状,我也没往这上面想。
刚才见汤居士的百穴驱毒手,才幡然醒悟,实在是我见识不足、判断不准,险些害了黄市首性命。”
汤居士眼中闪过一抹欣赏,拱手回礼道:“慕先生过谦,寡蠡之毒本就消失在世间,一时间没往这上面想实属正常,刚才为黄市首驱毒过程中,发现黄市首体内有针灸压制的痕迹,想必是慕先生手法。
假癔之争发作人癫身死,如果不是慕先生先用针灸压制,黄市首只怕是熬不到我过来。”
慕元驹谦虚道:“汤居士过奖,慕某施展的只是雕虫小技,救不了命,还是多亏汤居士的百穴驱毒手,慕某有个不情之请,关于黄市首的药方,慕某想要调配一二,若有缺少,还望汤居士赐教补充。”
汤居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