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可不管这些,她素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双方的战火都拱了起来,若是就这样停歇,可不是什么好事,唯有星火燎原,让双方都烧得面目全非,才对得起她这番苦心。
眼见着自家教主被包围,圣教众人当下又冲了上去,双方继续厮打成一团,场面一度凌乱不看,原本黑漆漆的甬道,此番更是染血无数。
火光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刀剑碰撞之音深深的刺痛耳膜……
金陵抱紧了怀中的包袱,脊背贴在冰凉的石壁上,护法提着剑朝着她靠近。
「教主,走!」
金陵毫不犹豫的跟着跑,其实方才那一瞬间,她依稀瞧见了护法眼底的狠戾,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多时便跟着护法冲出了包围圈。
祁越瞧了一眼厮杀的众人,忽然间纵身而起,越过了众人头顶,如箭离弦一般飞落在地,其后便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黑暗中。
速度之快,快如闪电,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以至于厮杀的众人压根还没反应过来,祁越便已经消失无踪。
拐过弯,入了山洞。
金陵其实分不清楚方向,尤其是这样的情况下,更是有点混乱,只能依靠着圣教留下的标记,才能继续往前走。
但是眼下,她被那位所谓的护法带到了这儿黑漆漆的山洞内,似乎有点……
金陵顿住脚步,瞧着前面那位一声不吭,止步不前的护法,「想杀了我,拿到东西吗?」
她这一出口,前面的人登时转过身来。
「你是圣教的人,还是冥渊的人?」金陵不温不火的问。
护法显然没料到,她会忽然开这个口,当即愣怔了一下,「你胡说什么?」
「是我胡说呢?还是你被戳穿了,心虚?」金陵晃了晃手里的包袱,「想要这个?你是想坐上教主之位,还是跟他们合作,打算……得天下?」
黑暗中,护法手中的火把,摇曳着瘆人的光影,将他那双眸子衬得更加阴冷可怖。
「教主多虑了,属下没有这样的心思,左不过是觉得这东西留在教主手里不安全,不如……请教主把这东西交给属下保管?」他死死盯着金陵。
金陵低头笑了一声,「把以下犯上,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也是个人才。如果我说,这包袱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怕也不信吧?」
「把东西交出来!」他似乎已经没了耐心。
金陵瞧着手中的东西,眉眼间凝着淡淡的笑意,「我原以为圣教里的人,对我都是忠心耿耿的,没想到竟也有这样的败类,而且还是所谓的护法?真是可笑。」
「拿来!」他急了。
金陵抬眸看他,「给你可以,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是叛徒呢?还是单纯的野心勃勃?」
「你一个女人,凌驾在众人之上,又不会功夫,光靠着一张脸装模作样,凭什么使唤我和我手底下的弟兄?既然这东西如此厉害,倒不如为我所用。」护法摊开手,「拿来!」
金陵偏头看他,「你确定能从我手里,拿到这个包袱吗?」
「这儿没人,即便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是我做的。」男人眯起危险的眸子。
金陵笑了。
「你笑什么?」他步步逼近。
金陵瞧着他,眉眼间凝着淡淡清晰的嘲讽之色,「我笑你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能坐在教主那个位置上,单纯的是因为这张脸吧?」
男人脚步一顿,当下环顾四周。
「你吓唬我?」
金陵揉着眉心,「我是不是吓唬你,你不如试试?」
男人当下冲了上
来,他才不信这个邪,四下无人,这里是最好的处理之处,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圣教的教主,自己就可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男人都来不及喊出声来,身子便重重后仰,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祁越收剑归鞘,转头望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金陵,「没事吧?」
「来得很及时。」她回答,「走吧!」
此地不宜久了,是该早点离开为好。
金陵走在前面,循着圣教留下的标记,快速朝着外头走去,只不过她走得并不快,毕竟脑袋上有伤,时不时还得停下来休息。
脑瓜子嗡嗡的,耳朵里也不舒服,一张脸苍白到了极致,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面上的冷戾之色,看人的时候,目光沉冷如刃,没有任何的情绪可言。
祁越仍是藏匿在暗处,紧跟在她后面,横竖她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这墓穴里,暗道丛生。
金陵拿着护法留下的火把,缓步走在其中,形单影只……
「拦住她!」
大批的黑衣人赶到。
金陵闪身,旋即钻进了一个山洞。
之前倒是不熟悉那些路,不过这会她倒是认得了,这的确是出去的路,此前她与祁越经过这些里,是以这些路她都认得。
「追!」
金陵哪儿都没去,无声无息的站在角落,那帮人就跟疯了似的从眼前跑过去,全然没注意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她。
以不变应万变,这般镇定的气势,不是谁都能具备的。
从暗处走出,金陵瞧了一眼那些人跑过去的方向,加快速度,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得尽快离开这里,还没走两步,便有一黑影直挺挺的立在了转角处。
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