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娘?」祁越其实也有些猜到,但他们都没有证据,口说无凭的事情,全靠臆测,做不得数的。
毕竟他们谁都没见过黑衣女子的真面容,只是觉得可能是她?!
「你们私下里说起的时候,我偷听了几句。」金陵裹了裹后槽牙,「县令夫人的那位长辈,也是因为这些事情而死的吧?」.
祁越带你头,「走吧!」
说归说,还是要继续往前走才好,不能耽误了脚程。
昏暗的地洞内,二人继续往前走,东拐西拐的,也不知道这会是朝着哪个方向走去?不过,既然那个黑衣女子是消失在地洞内,那么……肯定有一条道是可以直达目的地的。
「她伤着没有?」金陵问。
祁越想了想,「伤着了,但伤得不重。」
当时乱成一团,他瞧着那女子被人拽下来,落地的时候是受了伤的,只是她功夫不弱,应该伤得没那么重,要不然也不会一闪即逝,消失得那么迅速。
「伤着了,多半是要找个地方去疗伤的。」金陵环顾四周,「这地方都不安全,她应该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但周围不是圣教的人,就是那些屠戮安宁镇的凶手,她孤身一人不可能随便找个地方,必定要保证绝对的安全。」
祁越想了想,「主墓室?」
「这主墓室到底在哪呢?」金陵想不明白,「咱们在这儿兜兜转转已经很久了,又饿又冷又累的,而那些人也不可能一无所获,为什么始终没有找到主墓室的位置?」
所有的密道,应该都是互通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从石墙那边进来之后,又跟这些黑衣人碰头的缘故。
「兴许是我们还没找到窍门所在。」祁越兀自低吟。
肉眼所见,也许不是真的。
祁越伏在墙上,仔细听着周遭的动静,也许会有别样的收获?
见状,金陵也摁着伏在墙上,她倒要看看,这样能听出什么东西来?
耳畔似有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脚步声,又不像是人的脚步声,细碎得不成样子,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动静,但她抬眸瞧着黑暗中的人,却是止不住扬起了唇角……
墓穴深深,总有人心可暖。
倒也,甚好…………
礼州那边闹得生死难料,金陵城这边亦是风云变幻。
临江楼上水如天,碧波万顷风光好。
赫连承转头瞧着身边的人,眉心微微舒展,「长公主此番邀约,不知所谓何事啊?」
「赫连琦最近在找你的麻烦。」百里长安端起杯盏,不温不火的丢了这么一句,「不想说点什么吗?」
赫连承笑着揖礼,「多谢长公主提醒,不过是些小事罢了,现如今的他也算是伤筋动骨,想要在短时间内夺了我的位置,没那么容易。」
紫嫣瞧了一眼奉茶的伙计,确定无恙,才敢让人进去奉茶。
待奉茶完毕,伙计赶紧退出。
「话是这么说,但你别忘了王春莹是偏帮着自己儿子的。」百里长安端起杯盏,优雅浅呷,「你终究不是亲生,早晚是要被踢出局的,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
赫连承抬眸看她,「有长公主在后面出谋划策,以公主为依靠,臣没什么可担心的,何况想把咱踢出局,也得看我爹他……答不答应?赫连琦有几斤几两,我爹心里清楚得很,若是真的将大权交付,不出半年,赫连家的一切都会变成梦幻泡影。」
「照你这么说,我该提前杀了你,免得留有祸患。」百里长安慢慢放下手中杯盏,「以绝后患,远胜过与你谋皮。」
赫连承笑道,「长公主惜才,杀了臣,对您有好处也有坏处,眼下文臣当道,武将着实不够用,杀一个就少一个。月氏和楼兰,以及关外那么多散乱小国都在虎视眈眈,大昭若无将可用,伤的还是长公主自个。」
这也是百里长安,当初与赫连承搭上线的缘故。
她需要武将,来掌控这些逐渐收拢回来的兵权,但这武将不能出身太高,且必须满身污浊,以便于来日……杀的时候能名正言顺。
「长公主需要人手,就像臣需要依靠。」赫连承瞧了一眼面色凝重的紫嫣,「互相合作,才是双赢。」
百里长安低头干笑两声,「太聪明的人,总是活不长的。」
「太蠢的人,活不到长公主手里。」赫连承接过话茬,「现如今,赵世欢那个废物,已经进了赫连军的军营,闹了一连串的笑话……」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满带笑意的抬眸看着百里长安。
「赫连琦和赵世欢,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