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毅破开了秋邈那法则洪流的同时,吞噬法相也一剑劈开了秋邈的那尊法相。
那尊顶天立地的法相,从肩头处,延伸出一条倾斜向下的裂痕。
那裂痕一直蜿蜒到了法相的腰腹处。
这一条裂痕,犹如一条峡谷一般,而且此刻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火。
下一刻,一道玉碎之声响起。
秋邈的那尊法相,被一分为二。
吞噬法相背后的那对黑色羽翼还在扇动,法相伸出伸手,一圈圈的黑色涟漪传出。
吞噬之力在法相的掌心形成了一圈圈的引力波动。
秋邈的法相碎片被吞噬之力硬生生吸了过来!
这一幕,几乎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谁都没能想到,这实力悬殊的一战,会以这种诡异的一幕为结尾。
秋邈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随后,便是一阵异样的潮红。
秋邈终于再忍不住体内伤势,他闷哼一声,嘴角流下了一缕鲜血……
“你……怎么会……”
秋邈双眼之上瞬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这位六玄境修士,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数百年!
洛毅指尖萦绕着的那点点光华,看似犹如萤火之光,但是只有真正面对它的时候,才会知道它到底有多么恐怖!
秋邈所领悟的法则之力,在全力之下,竟然都无法撼动这一抹淡淡的光华。
吞噬法相之所以能够干净利落的一剑斩开秋邈的法相,亦是同理。
那柄黑色残剑之上的绿意萦绕,是柳沐儿的力量。
洛毅面无表情道:“井底之蛙,岂知天穹浩瀚。”
秋邈嘴唇颤抖,他的心中满是不甘。
他不信,不信自己居然会败在这么一个三玄境的后生晚辈手中!
自己只不过是一时托大,让这洛毅有了可乘之机!
秋邈双手紧握,此刻纵使胸中有万千不甘,但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因为洛毅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探指,便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还没有达到九玄,还没有去走那条超脱之路,他不能死!
秋邈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虽然法相被毁,但是只要他不死,就总能将其重新凝练而出!
“说吧,你想要什么?”秋邈抬眸望向洛毅。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秋邈道:“不妨说说看?”
洛毅嘴角勾起,“我想要你的命,你给的了吗?”
秋邈瞳孔骤然一缩。
洛毅继续道:“你虽然给不了,但是我可以自己取。”
“洛毅!你以你杀了我,就能在这超脱世界之中立足?”
秋邈以心声道:“你今日此举,不就是为了立威立足?你选择风云舵,并非是为了任梦语,你是为了掌控那濒临破碎的风云舵!”
秋邈又看了一眼下方的戴蓬,“还有他,你结识此人,是为了与此地的野修搭上一根线,在你控制了整个风云舵之后,再聚拢整个超脱世界之中的野修,如此拧成一股绳之后,这全新的风云舵,又将是一个令人无法小觑的势力!”
洛毅饶有兴趣的看了秋邈一眼。
“看来,你也并非是没有脑子。”
秋邈眼神闪烁,他沉声道:“洛毅!只要你放了我,我大可以把云水居拱手相让,如此一来,你根本无需耗费气力去一点点蚕食那风云舵!”
洛毅眉头一挑,他忽然笑了,只不过这个笑容很是耐人寻味。
“这个条件,的确很诱人。”
“但很可惜,我不相信你。”
说着,洛毅双指微微前探。
秋邈面色大变,就在这时,另一道心声,忽然响起在洛毅的心湖之上。
“洛毅,此人你不能杀。”
洛毅动作微顿,他眯起眼,扭头望向下方某处。..
最终,洛毅将视线停留在了轩辕楼的那位徐子宵身上。
徐子宵继续以心声道:“此事,事后楼主会给你一个解释,你现在绝对不能杀他!”
洛毅以心声道:“先前轩辕楼一直没有选择蹚这趟浑水,现在怎么忽然做起了圣人?”
“你们楼主说不能杀,我便不能杀?”
“凭什么?”
徐子宵苦笑。
他哪里能料到这洛毅居然如此生猛,不仅与这秋邈打的有来有回,甚至现在直接将秋邈的那条小命都攥在了手里!
这等变故,不可不谓不大。
徐子宵原本打算的是,这二人打就打,大不了自己最后出面做个和事佬,还能白得一份人情。
再加上楼主让他传达的那句话,此事约莫就算是成了。
谁能想到这洛毅如此果断,竟是要当场诛杀这秋邈。
这可真是让徐子宵后悔不已。
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徐子宵继续以心声道:“凭我们楼主让我给你带的一句话。”
其实这一句说完,徐子宵自己都慌的不行。
天晓得这句话好使不好使?
要是不好使,他徐子宵岂不是尴了个大尬?
谁知,洛毅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洛毅嗤笑一声:“抱歉,这句话我不想听。”
说着,洛毅便要不管不顾,直取那秋邈的性命!
徐子宵大惊,他也顾不得洛毅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赶紧喊道:“灵州郁霄,如今可好?”
瞬间,洛毅手中动作停滞了下来。
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徐子宵。
“你们楼主,是谁?”
见洛毅果真停下了动作,徐子宵长呼出一口气。
他微微抱拳,这一次没有再用心声言语,而是朗声道:“轩辕楼楼主,轩辕修贤。”
“轩辕修贤……”洛毅眉头紧锁,默念着这个名字。
“轩辕楼……轩辕修贤……轩辕……”
瞬间,洛毅好似记起了什么!
他身躯一震,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徐子宵道:“楼主还说了,想请你来轩辕楼一叙。”
洛毅犹豫片刻,随后缓缓点头。
“好,还请徐副楼主稍等片刻。”
这一次,洛毅没有再咄咄逼人。
他隐约感觉到,这一次的轩辕楼之行,或许是一次契机。
当然了,前提是,他所想的那个人,必须得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