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婉杏怎么会站在那里!
在看到霍婉杏的一瞬间,季盈盈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怔怔地看着台上的霍婉杏。
看着霍娇激动地朝着霍婉杏伸出了手,看着霍峥稍微愣住,他盯着霍婉杏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还是季若若上前,稍微推了霍峥一把,这才让霍婉杏将儿女都揽在怀里。
看到一家人相亲相爱的那一幕,季盈盈这才回过神来,她盯着台上站在一旁的季若若,眼底闪过了一丝幽暗。
季若若竟然先将霍婉杏这张底牌爆了出来。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因为顾忌才这么做的?
季盈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季若若竟然能用这么正大光明的晚宴将霍婉杏带了出来。
估计楼上衣橱的地下通道也早就处理好了。
整件事在她这里都透着不对劲。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霍婉杏为什么会听从季若若的,没有先和霍峥相认。
直到季若若给他们机会,霍婉杏才出来。
她也想不明白季若若是如何在衣橱里搞出那样的夹层,这并不是小工程,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事情像谜团一般砸向她,将她压在最下面,喘不过气。
她看着台上的“相爱一家人”,仿佛能透过看似真实的外表看到其下浓浓的虚伪和谎言。
“殷少恒”
殷少恒听到她微颤的声音,转身看来,这才看到她脸色发白。
“怎么了。”
殷少恒说完,季盈盈的手搭在了他的小臂上,紧紧地攥着他的西装袖口。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
殷少恒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陪她。
看季盈盈身体不舒服,他连半分犹豫都没有,紧握住了她的手,带她穿过身后的层层人群,往外面走去了。
同一时间,台上,霍峥低头看着有些陌生的霍婉杏。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人群。
梭巡了一圈,却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季盈盈去哪里了?
他微皱了下眉,直到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楚慕尧。
霍峥心不在这里,霍婉杏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儿子,我知道你最担心我了,我们母子俩都要感谢季若若季小姐啊,如果不是她找到我,又带着失忆的我去治疗,我根本不会想起来并且回来和你相认!”
霍婉杏在到来的所有宾客面前,大声地说道:“是我们霍家有幸,才能娶进来这么好的女人。”
宾客们都是季若若圈子里认识的人,更知道霍峥现在可是怀远集团的总裁,这样的两个人结合,仿佛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纷纷鼓掌欢呼。
在欢呼声中,季若若走到了霍峥面前,稍微抬起了手。
霍峥懂得了她的暗示,他微抿了下薄唇,伸出手抱住了她。
台子上,在欢呼声中相拥的两人,如同最恩爱的夫妻。
另一边,季盈盈已经跟着殷少恒一起,走入了寒风里。
樊胥在门口接他们,在看到两人并肩走过来的时候,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了季盈盈。
“还要走几分钟,这边风冷,季小姐现在是特殊时期,千万不能感冒了。”
殷少恒看了樊胥臂弯里的衣服一眼,又看了看身边季盈盈。
门口有光,他能清晰地看到季盈盈因为寒冷,身体微颤肩膀细腻的皮肤也微微发红。
如果不是樊胥当着他的面做出来,殷少恒是绝对不会关心在寒风里受冻的季盈盈的。
殷少恒将这一点记住了,他抬起头来,“管家,一会儿将家里的温度调高一点五度左右。”
“好。”
樊胥推开了大门,三人走在通往主屋那边的花园小路上。
季盈盈调整了一下肩膀上的衣服,自从见到樊胥,她一直没有说什么。
樊胥很少见到这样沉默的季盈盈,在他们面前,她一直带着朝气,只有面对霍峥的时候,才会收敛了一切缩进壳子里。
终于重新回到了温暖的室内,他一直看着季盈盈上楼的背影,她的肩膀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她纤细的肩膀撑不住他宽厚的外套,肩膀处的布料微微下垂,像是折翼的鸟儿,背影萧索。
“实验室那边”
殷少恒根本没有注意到季盈盈心情的特殊,他走了过来,手杖在地板上轻转了两圈,给樊胥交代实验室那边的布置。
半个小时后。
樊胥来到了季盈盈的门口。
“季小姐,您叫我?”
季盈盈点了下头,她已经换下了一身礼服,穿着最简单的家居服,盘着的头发也放了下来,随意地搭在肩膀上。
“嗯,谢谢你的西装外套。”
她手里捧着折叠好的西装外套,上面任何褶皱都没有,直接递给了樊胥。
樊胥接过西装,他却没有离开。
“我听说霍婉杏回来的事情了。”
提到霍婉杏,季盈盈意外地抬起头。
“霍婉杏?你怎么知道?”
她看着樊胥,西装外套给了她,他没有像是平时一样,穿着严谨的三件套。
现在的他,外套搭在臂弯处,纯黑色的马甲穿在白衬衫的外面,没有一处不整洁,没有一处不平整。
其实季盈盈早就察觉出来了,樊胥绝不仅是个管家。
管家不会有他这样的气质。
就像是现在,樊胥没有去宴会,却知道霍婉杏回来的消息。
这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管家能做到的。
“社会这么复杂,少爷他不关心,我这个管家自然要多上点心。”
樊胥站在原地,低声对季盈盈说道:“季小姐也许会对霍家的事情感觉到疑惑,正好我这边有办法,若是季小姐肯的话,我可以帮季小姐查查。”
“樊管家你”
季盈盈下意识想要拒绝,然而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她怎么都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条件?”
她谨慎地问道。
现在的季盈盈,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樊胥和她认识了不久,接触的时间也不多,没有什么理由为她办事。
“条件”
樊胥轻轻一笑,“季小姐,不过是助人为乐罢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