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宁看到周北竞笔挺的身姿一僵,插在兜里的手伸出来,接过顾南递过来的房卡。
“我们两个来的早,就心思帮你和云然把房卡领了,谁知道前台只给了一张卡,说你们只定了一间房,啧啧啧,你说你们来玩儿非得拉着我和老花干什么?虐狗吗?”
顾南的调侃并没有让路千宁紧绷的身体缓和下来,她倒是忘了这事儿。
按理说周北竞和花云然已经在一起,住一间房没什么,可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周北竞生气了,只看后脑勺就能看出来的那种地步。
他气也是气她擅自做主,肯定不会为了即将要跟花云然睡一间房而生气吧?
花云然看周北竞垂眸盯着手里的房卡不说话,咬了咬唇小声说,“这样不是少花一个套房的钱吗?”
花御封看出端倪,是花云然私下的手笔,周北竞根本不知情,他拧了拧眉。
顾南却是个马大哈,什么也没看出来,“云然,你就别替他说话了,他小子还差一个套房的钱吗?何况这度假村都包下了,少住一间也不会退钱。”
其他员工见苗头不对,都悄无声里的拿着行李进去报道了,唯独路千宁还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周北竞扯唇轻笑,回过头看着路千宁说,“路特助,把我和云然的行李送到我们房间,然后去安排午餐吧,大家都饿坏了,云然口味清淡,给她单独安排一份。”
说完周北竞就拿着房卡先进去了,顾南紧跟着又跑去调侃。
花云然反倒是拉住了想走的花御封,“哥,你看阿竞多不懂怜香惜玉,居然让千宁帮我们两个拿行李,你去找两个服务员来帮忙吧!”
花御封完全顺从花云然,进酒店去找服务员,花云然拉着路千宁进了酒店,路千宁领了自己的房卡跟花云然一块儿进电梯。
“千宁,你放心,要是阿竞怪你,你就告诉我,我肯定会帮你的。”花云然笑意盈盈的说。
路千宁客气一笑,“谢谢花小姐。”
两人从电梯出来,目前宁目送花云然进了隔壁周北竞的房间,然后自己才刷卡进屋。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便出去准备众人的午餐,都准备好以后在员工群里通知了一声来餐厅吃东西,又让服务员给周北竞几个人的套房里打电话专门通知了一遍那几个公子哥。
路千宁没什么胃口,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发堵,随便吃了两口就准备上楼休息一下。
刷卡进门刚换下拖鞋,就闻到房间里有烟味,侧目冷不丁就看到窗前站了一抹身影,是周北竞。
他身子靠在墙上,手里捏着一支抽了半截的烟,而他另外一个手里拿着一个小套盒。
路千宁仔细看才发现是先前花云然送她的那套化妆品里的旅行装,她为了方便就带出来了,但……
那盒子上有花云然手写的道谢的话,周北竞一定能认出来。
周北竞掐灭了烟,将旅行装的化妆品放在电视柜上,朝她走过来,她被迫后退,直到身子抵了墙才停下。
他长臂掀起压在她头顶,灼灼的目光看似很平静的盯着她,“路千宁,这种两头捞的事情,你干的挺得心应手。”
路千宁两手自然下垂抵着墙,平静如水的看着他,“周总说笑了,脚踏两条船您不也干的得心应手吗?您敢这么玩儿是因为您有资本,可我敢两头捞是被迫的,我哪个也得罪不起,只能做间谍,您要是实在生气,就麻烦您下次在花小姐面前说清楚,让她以后别刻意接近我,利用我了。”
周北竞眉梢轻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还挺委屈了?说说这套化妆品值多少钱?”
“五位数。”路千宁实话实说。
周北竞轻嗤道,棱角分明的面容透着讽刺,连他的零头都比不上,她竟然答应了给他和花云然开一间房。
说不上哪儿里有错,可他的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你就不怕我以后用不到你了,你赚不到钱了?”他抬着她下巴迫使她对视。
路千宁堂而皇之的承认,“怕,但我更怕得罪花小姐,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花云然要想给她穿小鞋,一穿一个准,花御封那个妹控,花家那个女儿奴,她惹了花云然一个不高兴就得付出代价。
周北竞怎么可能保她?那可是花家,花云然又是他的初恋。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周总,您还是赶快下去用餐吧,不然一会儿花小姐找不到你,该着——唔!”
酒店里四处是监控,花云然本就怀疑周北竞外面有人,万一找不到他跑去查监控,发现周北竞跑到她房间里来,指不定要怎么想。
可她的担心全部被周北竞吞入腹中,他的吻汹涌带着惩罚性,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长臂穿到腰后,一只手轻而易举就把她抱起来,像挂件一样挂在身上。
酒店的床很软,两人一块儿砸下去她也没觉得疼,除了身上的男人压的喘不过气以外,身子随着他的带领而渐渐软成水。
她禁不住诱惑,何况早已经对周北竞动心,身体总能压过理智做出反应,情不自禁的搂住他健壮的腰肢。
她的衣服一件件被丢到地上,可他却没有下一步,在她眼神泛着迷离的时候,他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上次还没给钱,就当对你的惩罚了,至于这次——”
他微微抬了头,看着已经进入状态的路千宁,邪魅的勾了勾唇,那模样简直坏到了骨子里,也让路千宁爱到了骨子里。
“这次就不要你了,省的晚上我没有什么体力,辜负了路特助给我安排的房间,你说是不是?”
路千宁胸口微微作痛,但还是扯出笑容来,“是,那我祝周总晚上能玩儿的尽兴。”
她的祝福成功的让周北竞黑了脸,弯腰在她胸口咬了一口,“路千宁,你没长心?”
路千宁吃痛,身体蜷缩着,不得不用手撑着他胸膛,生怕他又狗性大发咬一口,疼!
“我倒是忘了,你找到了男朋友?”周北竞唇角的笑容嗜血又刻薄,“我满足不了你?是床上还是价钱?”
路千宁唇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就连脸颊的红润都退了几分,明眸微颤看着他较真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扯动唇角说出那句话的。
“你都有花云然了,我找个男朋友有错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周北竞笑容渐渐消失,“我是来跟你上床的,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老实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这样很容易让路千宁心慌意乱,误以为他很在意她,她眉梢轻挑,专门朝着他不爱听的地方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周北竞蹙眉,弯腰狠狠的吻她,她本就被折腾的没了力气,只能受着他的霸道,明知道他今天不会来真的,可他的唇所到之处依旧能引起她身体的共鸣。
忽然,男人的一声轻笑唤回她的思绪,她睁开长眸便看到自己的手机在男人手里。
翻看了吴森怀的短信,还有刚刚加上的微信,聊天的内容少的可怜。
“面都没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跟你发生什么?”他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这种小屁孩没必要见,会浪费你的时间。”
不等路千宁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吴森怀的微信和手机号全部拉黑。
路千宁恼火的厉害,“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生活?”
“问问你自己。”周北竞吐出几个字,附身在她锁骨一番厮磨,她呼吸又急促了几分,却也清楚是她先私自做主把周北竞和花云然安排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拉了窗帘,光线昏暗,呼吸声此起彼伏,路千宁的思路一度被他弄的断片,可他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他手插入她乌黑的长发中,唤回她的理智,却是问,“要吗?求我,我就留下。”
他除了衣服凌乱没有任何损失,反观路千宁被扒光了,她羞恼又心疼的拉着被子将自己裹住。
忍不住抬起头冲着周北竞骂了一句,“滚!我怕你晚上没体力!”
换来的是周北竞低低的笑声,他驱动长腿往外走,却在走到门口时回头说了一句,“好好想想自己错哪儿了,回头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
路千宁挺着头看他离开,房门一关她的头也落回枕头上,说不上情绪的闭了闭眼睛,恨不得弄死周北竞。
她呼吸还有些不顺畅,眉心紧拧,脸颊的红润还未散去,哪里有脑子想错哪儿了?
只顾着想还未做完的事情,以及他那句:要留着体力给晚上。
心口隐隐作痛,唇角掀起讽刺的弧度,很快收拾一下子心情,爬起来冲了一个澡,却怎么也洗不去周北竞干冽好闻的味道,脑子里都是他。
坐了一上午的车,下午没什么活动,傍晚的时候倒是有个户外野餐。
路千宁早早的跟酒店那边沟通好野餐的地点和食材,然后叫上员工每人分发一些物资往目的地去。
树荫环绕,河流弯弯,鸟语虫鸣,周围的环境很令人放松,员工们支起烧烤架开始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