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副校长了,执行部就交于你了!”唐装老人缓缓起身,郑重的抱拳拱手:“希望副校长能妥善安置执行部的众多执行官,莫要让他们心寒。”
副校长嘴角微微勾起,摆摆手无所谓的道:“放心放心,这都是小事而已,校董会那群老小子别想从我这讨得了半点好处,副校长的权限,远在你想象之上。”
唐装老人注视孔副校长,许久不曾言语,他或许被这个游戏人间的年轻人随和外表给骗了,应该不止他,学院绝大多数校董都被骗了。
孔副校长的无为而治和上一位墨副校长凌厉手段相去甚远,这就让许多老一辈感受不到来自孔副校长的‘关怀’,自以为孔副校长就是个被强行‘空投’下来的、血统高、混吃混喝的高级二代。
之所以是二代,主要还是校长姓孔,而副校长也姓孔,很多人都怀疑孔副校长是校长的私生子,谁让这两个整天正事不干,不是举着望远镜偷看拉拉队,就是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游泳队里面去侃油。
孔副校长根本不是表面这般无害,或者说浅薄。
“副校长,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唐装老人沉声的说。
“问吧,如果不超太多权限,我会知无不答!”副校长点头。
“你多大岁数了?”唐装老人认真问道:“从二十年前墨副校长调走,你第一次出现,你就是这般模样,二十三四岁,朝气蓬勃,血气旺盛。”
“你贴耳过来。”副校长竖起两根手指,贴在唐装老人的耳畔呢喃了几句,才又展颜笑道:“这是学院的机密,所以还请保密哦。”
“呵,果真啊,之前是小老儿自己往脸上贴金!”唐装老人沉默了许久不曾开口,后来才叹息:“难怪校长,副校长你们都随意放纵校董会折腾,原来在你们眼里,那就是一群小娃娃在玩泥巴。站着的层面不同,视野自然就不同了!”
孔副校长此时却摇摇头。
“部长误解了。”孔副校长有些郑重的开口道:“我们不是任由校董会折腾,而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方式,没有谁能说自己一定是对的。所以我们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与无数仁人志士在这条路上摸索前进。”
“所谓实践是检验的唯一标准,每一条成功道路的背后,都有数不清的歧路。”
唐装老人点点头,却又摆摆手:“算啦算啦,小老儿我是没精力来管你们这些血王的事了,稷下学院,还是你们的。我这辈子,也注定没多大眼界了。”
“副校长今天只是来劝我放弃执行部的?就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了?”唐装老人又问。
“自然有的,便是你的那三个得意学生了。”副校长耸耸肩,又恢复了平淡从容的姿态。
“副校长问我做什么?我得避嫌,连校董会都参加不进去?”唐装老人反问道:“就算能参加进去,以我和校董会对着干了这么多年,他们哪个会因为私情而手下留情吗?”
“冉丫头死了,犯了再大的罪过也都一笔勾销了,韩小子,赤小子两个做事知道留后路,他俩去彭城之前,专门在执行部领了任务,现在校董会能把他们怎么样?韩小子还因为庐州行动重伤未愈,手筋断了修不回来,现在校董会敢拿他开刀?不怕引起公愤?至于赤小子,他看着内敛木讷,实际上狡诈奸猾,放在乱世妥妥的奸雄一个。他无亲无故,还天生反骨,韩小子不在边上,我也不在旁边,你们敢逼他试试。”
“剩下的杨小子,是罪过最大的,却并不是我专心培养的啊,那是副校长你看好的,关我什么事!”唐装老人果断的甩锅:“而且我也不喜欢那姓杨的。叶丫头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年纪轻轻就觉醒了双重契约。不同我这小老儿,她是有冲击血王的潜质的,能成为不朽的,结果魂都没了,英灵殿都召不回来。”
“她的事情,我们都很惋惜,是学院近些年来最大的损失之一!”副校长也有些沉默,不过转而又说:“可部长就真的如此想?觉得杨瑞枫就该被监禁二十年,十八年为期的弱化血剂?”
唐装老人冷哼一声,却并没有回话。
“校董会这次准备从重处置的原因,首先的确有彭城事件极其恶劣成分在其中,其次还有就是想借此肃整执行部,大惩大戒,震慑执行官们。”
“副校长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主动去校董会辞行,再去大哭一场。一边送个人情,另一边卖些同情,好让校董会对他们三个网开一面?就说我这小老儿一辈子枪林弹雨走过来,儿子死了五个。晚年倒是收了几个门生啊,结果死的死,伤的伤,坐牢的坐牢,岂不是太过苍凉?死了都没人捧灰。”唐装老人哼哼唧唧:“我还要这老脸不要,他们又没到要命的地步!”
“这办法或许可行!”副校长眼睛一亮:“人心都是肉长的,校董们也不例外,但凡部长你去闹一闹,他们指不定就手软了呢。”
唐装老者只是丢个斜眼,让副校长自己领会意思
打死一群十三十五小队的队员都想不到,小贞元竟然真的有白卡权限,一走出那间隔绝监控监听的会议室,对着外面喊一声“森罗,森罗。”
拳头大小的全息投影眼球凭空出现,一眨一眨的看着小贞元:“贞元,有什么事吗?”
“我姐姐想找彭城的信息,你能不能帮我提出来。”小贞元仰着头问。
“该信息被二级校董会白卡权限封锁,正在尝试解除封锁,封锁解除,正在复制,复制完成,传入执行本部九队E级执行官施夷光私网账号,已传输。”森罗之眼咕噜噜转几圈,都不带任何思考,已经完成了白卡机密的外泄。
当初十来个校董苦苦劝说森罗之眼开启白卡权限,森罗之眼却宛若未觉,恭敬中带着疏远,可现在小贞元一句话,森罗之眼二话不说,直接做了。
“没事啦,森罗你先走吧!”小贞元摆摆手:“再见!”
“贞元再见。”森罗之眼人性的化对他眨眨眼,蓬的消散。
十几位学长学姐立马围上来,抢着登入施夷光的私网,检查那一份多出来的资料,越看越兴奋:“卧槽,好像真的哎。”
“怎么好像?明明就是真的,杨部长的全程行动记录,赤部长,韩学长一整天的活动走向,还有对话。卧槽,这是什么,校董会组建细节,每一位校董的发言,这是机密中的机密吧,单个校董都见不到的,这东西都能拿来?”
“这是冉队长的全程跟踪记录吗?还有现场的画面。”一个学姐捂了捂,细细的低语:“这就是暴走的混血种吗,简直是两个人。”
“贞元,别看别看。”施夷光把好奇垫脚的小贞元摁住,遮住他的眼睛,往边上拉。
“对的,对的,在杨部长泄密之前,一级校董会没组建成功,第一条罪名不成立!”有个学姐哦哦的欢呼。
其他学长学姐闻言纷纷靠过来,确认后同样激动的很,有资料就是不一样,片刻就脱了一条罪,开了个好头啊。
“你就是个小金疙瘩!哪来这么高的权限?”一个学姐不管小贞元的反抗,抱起来就亲。
施某某心里呐喊,小贞元是我的,却并不敢说出来,敢怒不敢言。
“简直就是个握着国玺的小皇帝,还这么帅,长大了岂不是要祸国殃民!”学姐满是诱惑的说:“来来来,晚上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不要!”小贞元摇头:“贞元要和夷光姐姐回去的。”
施夷光心里露出欣慰的笑,不亏姐姐陪你玩了那么长时间游戏,不是小白眼狼,可表面上却啥也不敢表现出想来,还得在一边赔笑就像个狗腿子。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有学长悠悠的说。
“胡说,强暴男的不算犯法好吧!”学姐争辩,却也没办法,把小贞元放下来。
小贞元小腿跑的飞快,躲在施夷光身后,只露出一只小眼睛,瞪着这边的学姐,还时不时挥挥小拳头。
“学姐,他年纪小,还只是个孩子,别和他一般见识!”施夷光帮着告罪。
“怎么敢和他一般见识,这可是有白卡权限的男人!”学姐悠悠的叹息:“施学妹,你有这小祖宗跟着,以后还不想去哪去哪?”
施夷光挠头,不做分辨。
“话说你们不奇怪这白卡权限的来历吗?”有个学长思忖了一下,问道。
“对啊,传说中白卡权限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他也并不是什么‘天山童姥’,就是个孩子吗,学院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权限给一个孩子?”另一个学长应和道。
“整个学院,拥有白卡权限的,好像只有校长和副校长吧,校长早早的就隐退了,那也只能是副校长啦!而这小娃娃又是副校长的人。”
“你是说,这张白卡是副校长送来的?那他为什么不自己送来?要让一个孩子送来?”
“你还不懂吗,副校长是不想和校董会杠上,要是他主动送出白卡,岂不是代表他要包庇彭城事件的涉事人员?杨部长他们的确是有罪的,而且很大,副校长要是明面上表明立场,这可能就是原则错误问题了。”
“你知道还说这么大声?想连累副校长?去会议室谈!”某个学长一瞪眼,招呼着一众人回会议室去:“和校董会的这场战役,我们得事事小心,不能被抓到一点点小辫子。”
“对了,洗白舆论也该开始了,我们的战场不仅仅是在庭审会议上,还在之前的宣传上。校报部是学院官方报纸,会是校董会的口舌之刀,我们改动不了。我们能插手的只是各个社团,各个部门的内部报纸。用三队的公费,在每个小报上都买一两个板块,用来‘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彭城行动。”
“另外,买些校园水军,在校董会,执行部等等论坛上。不骂人,不黑人,只把浪头往男人该不该有点血性?恶人难道真的就该逍遥法外?彭城事件的本源又在何处?等等上面引,前期尽量把水搞混,后期准备缓缓洗白,拉同情。”
“记住,我们的主旨不是分析谁对谁错,而是博取同情,博取同情,博取同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们要让读者听众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变成当天行动中的一个人,是他的话,又该怎么办!既然现在主凶已经伏法,剩下的三个功绩赫赫的‘人犯’又值不值得被谅解,给一个宽大处理,一个幡然悔悟,重新做人的机会呢?”
“对了,对了,传单也是要发的,还有邮箱等等”
“有了第一手资料,我们要在庭审当天,给校董会一个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