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我的这个手镯怎么样啊,它还能发光呢。”一位贵妇人这样说。
“能发光?”
“能发光????”在一旁偷听的辰尘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莫非,是平常他们用作灯的熔简?
“是注入灵能之后发光吗?”果然,有人问出了和辰尘一样的问题。
“对,我的手镯这里镶入了很小的一块熔简,只要注入灵能就能发光。”那贵妇人抬起手示范,果不其然,手镯中央的一块淡红的宝石发出了淡淡光芒。
“向来听闻这个世界上有能够加工五行简的工艺,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一下,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了。这只手镯,造价不菲吧?”辰尘看的入迷,不由自主的走出来搭话。
那贵妇人显然也没想到有人这么识货,当下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还不是我家的老头子,总是变着法的哄我开心。”
周围的其他人自然也投去羡慕的眼光,“真不错。”“你们的感情真好。”之类称赞的话语不绝于耳。
终于,那贵妇人可能也是受够了称赞了,突然把话头一转,说道:“诶,这位贤侄是……”
坏了,辰尘心中暗道。但是此刻想再逃走就不太现实了。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姓辰,名叫辰尘。”
“姓陈……莫非是陈大人家的孩子?不对啊,我记得他们家里没有男孩啊……”
“奥,家父家母只不过一届商人,是最近才到的潽阳城,没决定好要在这里停留多久,说不准下个月就又要踏上行程了。”辰尘直直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信一些。(真-说谎话不眨眼)
潽阳城每日进进出出多少人,又有多少是想在这里撞机遇发财的商人,想来他们也不会记得每一个新来商人的名字。
“奥……原来是这样。”看来对方相信了。不过,这里也不宜久留了,要不然迟早要穿帮不可。辰尘抬起手,惊奇的说:“郑兄,你也来了?”说着,就连忙离开了这里。
但是辰尘不是真的只为了脱身才这样说的,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竟然真的见到了郑骏楠,当然马上就打声招呼迎了上去。
此刻的郑骏楠正站在一名成年男人的背后,好像是在整理他的衣摆。郑骏楠对于同龄人来说已经算是高大了,可那名男人的腰就足足顶了两个他,个子也是非常高,站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
辰尘来到他们的面前,看看郑骏楠,又看看面前的男人,说的:“想必这位就是令尊吧。”郑骏楠点点头,“见过郑叔叔。”
“哈哈哈哈,”郑骏楠的父亲不仅长得人高马大,说起话来也震天响,“想必你就是辰尘了,俺家骏楠总是跟俺提起你……”
旁边的郑骏楠拍着额头扭扭脑袋,他的父亲偷偷看看自己的儿子,磕磕巴巴的说道:“额……俺,在下名为郑黎,平昌国镇国大将军……今日,今日得见朋友,小朋友?”
郑骏楠叹了一口气,说道:“贤侄。”
“啊对,得见贤侄,万分荣幸……”
辰尘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父子俩真是令人忍俊不禁:“郑叔不必客气,就像我称呼您为郑叔一样,您想怎么称呼我都行。说话方式也是您随意就好。”
“哈哈哈,好,痛快,俺就喜欢你这种性子,那我以后就叫你辰尘了。哈哈哈……”郑黎这样说道。
“说实话,俺就看不惯城里人这种假惺惺的做派,今日是给他范作霖的面子,俺才来参加他家的宴会。换做其他人,他就算邀请俺再多次俺也不可能去的。”
“爸……”郑骏楠扯了扯郑黎的衣角。
“那什么,郑叔,我想跟骏楠在这里转转,行吗?”辰尘揉了揉太阳穴,跟这个爹待久了还真有点应付不来。
“行啊,去吧。”
辰尘再次向他行了一礼之后,带着郑骏楠离开了。
整个范府辰尘已经有所了解了,辰尘就在小路上带着郑骏楠一边欣赏着旁边的景色一边闲聊。
“我的父亲就是这样,让辰兄见笑了。”郑骏楠对辰尘说道。
“没有没有,令尊大人性格豪爽,待人也十分真诚,怎么会见笑呢。”辰尘笑着说道。
“唉,”郑骏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应该也知道,我的父亲是军人,在战场上度过了他的一辈子。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上过学,没有文化。所以,他从小就教育我,要我知书达理,不要步了他的后尘,跟他一样粗鲁……他把我送进江瀚学院,也是这个原因。”
辰尘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说起来,怎么从来没听辰兄说起过家里人的事情。哦,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说。”(你去问问刚才的几个贵族,你就知道辰尘家里的事情了/笑)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妈妈,他们把我丢给乡村里的爷爷奶奶之后就没了踪影,一直都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大的。至于我们村子嘛……我们村子里都是猎户,偶尔也种些庄稼补贴家用。”辰尘平静的说道。
“竟然是这样……对不起了。”郑骏楠真挚的说。
“倒也不用道歉,虽然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但是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缺少什么,村子里的其他人也从来没有因此而瞧不起我,反而个个把我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
“这样……听辰兄这样说,我也对你生长的地方产生兴趣了。”
“行啊,什么时候你去我们村子,我们肯定好好招待招待你。”
“…………”
辰尘和郑骏楠一路走,一路聊着,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扶着山头,天空也暗淡了下来。
空气中光线稀少之后,摆在各处的灯笼就亮了起来,通红温暖的光代替了天上耀眼的日光,人群逐渐壮大,宴会的气氛更加浓重了。
正当辰尘和郑骏楠坐在亭子里休息的时候,一位身穿红色衣袍的仆人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两位,宴席要开始了,请随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