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她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得江林甫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也算是为原身出了口气。
当初她魂穿至这副身体之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只是让江晴儿本性暴露,让她受到其他官员的嘲笑,然后搬空了太师府的财物而已。
只有这一巴掌,才是真正让她出了一口气。
身为父亲,不呵护疼爱女儿也就罢了,竟然还枉顾性命,将她当成了移动血库供江晴儿吸食,实在是可恶。
江林甫摸着被打的半张脸,满脸的震惊。
要知道,江弦月从小就是个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的性子,没想到现在,她居然敢动手打自己了。
“你……你……”
男人被气的满脸通红,恨不得上前掐死她。
眼看他被气的失去了理智,一旁的江晴儿连忙出声:“爹爹,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这一声爹爹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江林甫沉下心,说出了这次来的目的。
“江弦月,你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若不是你那下贱的娘爬上了我的床,又怎么会有你?”
江弦月冷眸微抬,直接抬手又是一巴掌甩到了他另一边脸上,眼里全是怒火,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是原身的怨念所致。
这两巴掌让江林甫真的没有想到,正预备还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江弦月正如一个凶煞般一步步朝自己逼近。
自她身上传来的压迫力让江林甫一时间忘了还手。
“江林甫,你还真是不要脸啊!”
“我娘,原本是良家女,也有自己的爱人,他们明明就要成亲了!
可是只因为你偶然看见了她一眼,惦记上她的容貌,便将她抢进府内玷污了她的清白,毁了她一辈子!”
“而后,你又害怕郑氏怪罪于你,所以扭曲事实,说是我娘趁你酒醉勾引的你。”
“我想请问,若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她一个普通女子,又如何进的了江府!”
字字诛心,江弦月双眼猩红控诉着男人的种种丑恶行为。
或许是因为占据了这具身体的缘故,她的感情也都和原身相连,刚才所说的所有,都让她心疼难忍。
可谁知道,男人不禁不有所愧疚,反而笑出了声:“那又何如!你又能把我怎样?”
怎样?
江弦月冷笑出声,既然送到她手里的,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只见她极熟练地抽出腰间软剑,剑锋直指江林甫脖子。
娘被男人欺辱而死,原身也在她魂穿前一刻被他折磨致死。
如今,她便要替娘报仇,替原身报仇。
让他下黄泉,去给母女二人赔罪!
就在她预备动手之时,一旁的江晴儿拿出了一块帕子:“江弦月,你看这是什么?”
她定睛一看,白色手帕上绣着一朵芙蓉花,帕角还绣着一个月字。
那是原身送给自己贴身丫鬟紫芙的,她一直如视珍宝,贴身收藏。
“你们把紫芙怎么样了?”
当初流放圣旨来得太快,而紫芙当时也被江林甫不知道关在了什么地方。
她原以为自己不在了他们就不会难为她,可事实证明,终究是她想多了。B
看见了江弦月眼中的急措,父女二人对视一眼,便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紫芙从小照顾江弦月,要说在江家找出一个让江弦月有眷恋的人,那怕是只有她了。
江林甫不慌不忙地推开了抵在脖子上的剑,奸诈阴险的笑让人恶心。
“弦月,你放心,紫芙很好,而且这次,我们也把她带来了。”
“你要想见她也可以,条件便是,跟我们走,替你姐姐治病。”
治病?
呵,说的好听,不过是又让她去做移动血库罢了。
她就想不通了,这江晴儿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非要吸她的血才行。
可是考虑到紫芙的安危,她也不得不答应。
总之,一切等见到紫芙之后再做决断。
“行吧,我跟你们走。”
父女俩得意一笑,就知道这招管用。
“来人!”男人一声令下,从周围不知何处蹦出几个黑衣人,将她给押住。
见状,躲在暗处的盛煜安正打算出手,却被江弦月眼神止住,她示意他现在不要出来。
如果现在反抗,这可恶的父女二人派人杀了紫芙可就麻烦了。
两人心有灵犀,盛煜安顿时便知道她另有打算,所以才稳下身来,打算跟着他们。
“好,给我带走。”
接着,一张黑巾蒙面,江弦月便被捆着带走了。
盛煜安正准备起身跟着,身后却突然有人发声。“他们是谁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刚才一心扑在江弦月身上,身后什么时候来人都没察觉。
他看了看,原来是夜天。
“你跟来干嘛?万一驿站里出了事儿呢?”
他们才进西北,民生环境还未可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夜天瘪了瘪嘴,他这不是担心两人,怕他们遇到麻烦应付不过来嘛。
“你不用担心,有容楚在呢。而且,我还不是怕你们回不来了……”
这一路上,他早就将两人当做朋友了,朋友有难,怎么能不出手。
见他眉头略有委屈之色,盛煜安失笑:“行吧,走,跟上。”
江弦月被他们丢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疾驰,要不是两人身负轻功,只怕还真跟不上。
“那些人是谁啊?”夜天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边追边问。
盛煜安淡淡回道:“太师江林甫和他的手下。”
江太师!
夜天愣了愣,没想到这个人追女儿都追到西北来了。
当初他派出杀手追杀,如今,竟然自己亲自来了。
这得是多狠心的父亲啊,非要让女儿死了才甘心!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处院落里。
盛煜安和夜天紧紧跟着,随后也落在了院落不远的一棵大树上。
此树树叶茂盛,能够将两人身形遮挡不被人发现。
而且最妙的是,能够俯瞰到院落,也方便他们观察动手。
“我去,果然是太师啊,这出门随随便便就能搞一处这么大的别院居住,还真是不会亏待自己嘛。”
夜天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滴溜溜转,准备将整个院落情况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