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县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桦县他基本上是已经熟悉完了的,哪儿有木棉花树他是肯定知道的。
“这种花……好像只有济生堂后院才有,我也是偶然见到过一次。其他地方嘛……我可以确定,绝对没有!”
江弦月这下可以确定了,凶手定然就藏匿于济生堂的那个院子里!
在得知这个线索后,江弦月便带着众人来到济生堂。
此刻,李斯正按照江弦月的药方,给百姓们配制治疗头疼的药,一见她进来,心里还有些欢喜。
“江姑娘,你怎么来了?对了,今日的病人少多了,我也忙活得过来了,还得多谢你啊。”
江弦月和盛煜安对视了一眼,这才将大家怀疑凶手就在他师傅那个院子里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表示想要进去搜查。
“不行!”李斯闻言直接拒绝。
“江姑娘,按理来说,你对桦县和李某的帮助太大了,我也应该听你的。可是……这毕竟是师傅生前嘱托,我不好违背啊。”
“而且,济生堂里绝不可能藏匿杀人凶手,我敢担保!”
见他如此固执,江弦月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让人冲进去搜,她敢断定,凶手定然藏在里面。
如果再晚一些,说不定又让他给跑了!
“不行啊,你们不能进去!”
李斯极力阻拦,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他一个人根本就拦不住。
“啪!”
盛煜安一刀下去,大锁直接被砍断,众人这才看清了院子里的全貌。
红色木棉花开的绚烂,只不过周围破败不堪,反倒让人感觉有那么一丝渗人。
见众人进去后,李斯也是焦虑不已,只得跟进去,只希望大家不要打扰到他师傅的灵魂。
众人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个院子里的房屋十分宽阔。
“大家小心点儿,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江弦月提醒道。
就这样,众人分别从四周探进了屋子里。
江弦月和盛煜安等人进入了最外的一间,屋里白布垂落,周围阴风阵阵,不免让几人都有些不安。
离洛紧紧地抓着容楚的胳膊,心脏嘭嘭嘭地跳个不停。
一行白布吹过,离洛下意识转身,竟看见了让她无比惊恐的一幕。
“啊!”
容楚一把将离洛护在身后,这才定睛看去,那正屋中间,居然停放着一口棺材!
离洛的声音吸引了众人,大家都围了过来。
屋子里摆着棺材?
与此同时,李斯也跟了进来,在看见棺材的那一刻,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啊,这个院子里从来没有人来过,怎么会有棺材呢?”
当初是他亲手将院子上锁的,绝不可能有棺材运进来的啊。
“究竟如何,开棺不就知道了!”
话落,盛煜安一个飞身上前,一脚便将棺材盖给踢开了。
霎时间,一股浓烈的尸臭味儿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江弦月壮着胆子上前查看,竟然发现棺材里是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
“呕……”
尸体已经腐烂到一定程度了,看了让人不免起了身体反应。
就在她呕吐之时,房梁上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众人,手上一把寒刀蓄势待发。
轻微的呼吸声很快让盛煜安发现,他将江弦月带离房梁处,随后给夜天递了个眼神,让他保护好江弦月。
两人相处这么久,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寒光乍现,盛煜安抽出佩刀转身便刺向了房梁之处。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躲在上面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堪堪被击中。
“啊!”
一声惊呼,男人顿时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待他站起身来,果然是那鬼面人的装扮。只不过现在还戴着,就有些多余了。
“师爷,面具可以摘了。”
听到这话,男人冷冷一笑,随后将面具摘下:“没想到啊,还是被你们给发现了。”
“我只是想不通,我明明隐藏地这么好,怎么会被发现呢?”
他藏身于县衙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
可就在这几人来到桦县短短几天,竟然就把他给查出来了。
“因为你身上的味道……”江弦月擦了擦嘴角的秽物,这才道。“你常年出没于此地,身上沾染了木棉花的气味儿。”
“而这木棉花只有济生堂后院有,我便断定你一定藏在这儿。”
“很巧,那女尸的头发里,也藏着一瓣木棉花花瓣。由此,我便可以肯定你和桦县杀人案,脱不了干系!”
衙役都已经冲了进来,将师爷团团围住。
看着自己曾经信赖的人,杨知县痛心极了。
“为什么是你?这到底是为什么!桦县百姓可有对你不起?”
师爷自顾自地笑出了声:“没有为什么,就是……纯粹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罢了。”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桦县杀人案凶手就是我!不过,我可不会被你们抓住斩首,我自行了断!”
话落,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师爷拿起手中的刀立刻自刎。
下手干净利索,丝毫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看见倒地身亡的师爷,众人都不禁蹙紧了眉头。
……
杨知县派人将两具尸体抬了出去,桦县杀人案告破,也算是给了百姓一个交代。
可是江弦月却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那晚的白胡子老者又是何人?他为什么也要置自己于死地?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时,江弦月突然看见正屋中间的一副画。M..
她下意识走了上去,在看清画上的人后,猛然睁大了眼睛。
画纸上,赫然便是一位长胡子老者,而且根据身形来看,与那晚偷袭她的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盛煜安走了上来:“怎么?是否又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煜安,我怀疑,这画上的人,就是那晚偷袭我的白胡子老者,也就是去王三那儿买冰块的人。”
话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声惊呼。
“不可能!”
李斯大步走上前,向画中的人鞠了一躬,随后才转身和江弦月解释。
“江姑娘,这绝对不可能。这画上的人是我的师傅,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又怎么可能偷袭你呢!”
当初他是亲眼看见师傅下葬的,又怎么可能出来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