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冷眸一转,发现自己安排藏在草堆里的土匪们此刻已经身处于火海之中。
这一路上,盛煜安都在留心着,直到他发现周围莫名其妙多出很多草堆。他命人从后面悄悄上前,放火直接烧了。
不出他所料,这其中果然藏着不少土匪。
看到这一幕,小白索性不装了,他转身,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了他那狰狞恐怖的面容。
紧接着,除了草堆里的土匪,其余的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怎么样?可怕吧?我也觉得挺可怕的。不过没关系,你也只会看见这一次,因为……”
话还没说完,一记冷镖从他袖里飞出,直击盛煜安面门。
就在众军士惊讶之时,没想到盛煜安居然徒手接住了冷镖,转而攻向了正准备偷袭的一个土匪。
看来……人还不少啊。
小白有些微微震惊,自己的冷镖从来没有人能够躲过,他居然还能徒手接住。
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正视起眼前的男人。
可是这个想法刚刚落下,就见盛煜安掏出一个口哨。
不消片刻,一群穿着军装的队伍从后方杀出将众人围了起来。
这些士兵不论是从装备还是武艺,都高出土匪不少。
很显然,这群土匪已经落了下风。
“怎么可能?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人的!”
小白不可置信,这一片区域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士兵!
盛煜安冷冷地盯着他:“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束手就擒吧。”
让他投降?
小白大笑出声:“是吗?那就看谁的本事大了!”
话落,他抡动右臂,手里的大刀向他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盛煜安也不慌,只见他脚掌在轮椅台上一点,借力腾跃,离地蹿起。
一个鹞子翻身便闪到了小白身后。
紧接着,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盛煜安的拳头犹如钢铁一般坚硬,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猛烈地砸出,从上而下,直击其要害。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继而又坐到了轮椅上。
“噗……”一口鲜血喷出,小白有些不敢置信,一个残废,居然可以将他打成这样!
他不信!
此时的他已经杀红了眼,没有半点章法。
盛煜安见他死不悔改,索性从他手里夺过大刀,三下五除二便将他的手筋给挑了。
小白瘫倒在地上,任凭手上的血流着,他大笑出声:“没事儿,就算我死了,也有人给我陪葬!”
盛煜安知道他指的什么,于是让人将他绑了,一群人极速赶向土匪老窝。
……
这边牢房里,突然进来许多的土匪。
他们将门打开,把人一个一个地往外拽。
“快点走!谁要是走慢了,小心老子一刀要了他的命!”
看这架势,江弦月就明白,肯定是盛煜安那边得手了,所以这些土匪才如此慌张。
她搀扶着柳氏,转身和扮做妇女的卫铭对视一眼。
很快,众人便被带到了大厅。
刀疤一个命令,土匪们便用绳子将众人给绑了起来。
“哼,也是你们命不好。要是被卖出去说不定还能活下去,现在……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话,妇孺们都开始各自惊慌。
“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怎么办……”盛秋月哭得梨花带雨,平时动不动就拼命,这到了真的要命的时刻,她比谁都怕。
云氏已经被吓懵了,她现在也只能祈求上天,能给她娘俩留一条活路。
土匪们守在众人身边,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江弦月见状,再次从空间里拿出来睡眠花粉,借着风向,吹向了土匪们。
不一会儿,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们一个个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趁现在,卫铭一个用力就将手里的绳子挣开,随即便给众人松绑。
妇孺们看着眼前似男非女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见他给大家松绑,也就没有多问。
“大家快往侧门跑,快!”
江弦月搀扶着柳氏,众人急忙跑向侧门。
之前她就已经探查过,土匪窝的北面是最容易逃跑的地方。
只要大家能够逃出来,那盛煜安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众人刚刚跑出,就听见土匪窝传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炸声。
转身看去,土匪窝已经浓烟滚滚。
这些炸药是小白早就埋好了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就算死,他也要拉所有人垫背。
正在赶来的军队也听见了这轰炸声,小白笑的猖狂至极,他嘲讽盛煜安:“恭喜你啊,老娘媳妇儿都没啦!”
简直就是个疯子!
盛煜安不会同他啰嗦,加快推动轮椅的速度。
刚刚转过弯道,就看见了已经逃出来的众人。
“娘,弦月!”
熟悉的声音响起,江弦月和柳氏同时转过身去,看见盛煜安担忧又庆幸的表情。
见众人平安无事,而自己的土匪窝已经被炸了个稀巴烂。
小白一时间有些晕眩:“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逃出来!”
他几近疯狂般的想要冲向二人,却被士兵狠狠地钳制着。
江弦月从包里掏出一本册子,她慢慢走到小白面前,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这,就是你多年来贩卖人口的证据。”
她潜进内室时,不止发现了人皮面具和密道,还有这本人口贩卖录。
这几年来,大大小小加起来少说都有几百口人从他手里卖出,大都是妇孺儿童。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自己的私心,造成多少家庭的悲剧!你凭什么,去毁掉别人的幸福!”
面对江弦月的质问,小白叹了口气,冷笑道:“就凭我不幸福,那他们又为什么要幸福?”
“我从小就得了五迟症,父母将我抛弃,弃我如敝履。众人嘲讽我,欺负我,殴打我!”
“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清楚的记得那年冬天,自己不过是在一个柴火堆里取暖,可是有人居然以欺负他为乐,直接放火烧了那柴垛,以至于他面容尽毁。
所以,自身不幸,就一定要将这种不幸加注在别人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