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馒头分给了自家和三房,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二房。
江弦月脸色平静,她去解差那领了三碗野菜汤回来,趁着众人不备,将空间中预防风寒的药兑在了汤里。
在外露宿,一冷一热极容易感染风寒。
柳氏和盛煜安体质本就弱,她要想办法提升他们的身体素质才行。
江弦月将碗递给柳氏,道:“娘,你先吃,我去喂盛煜安。”
“等我吃完就换你。”
柳氏面容有些憔悴,有气无力的道。
江弦月默不作声的替她探了下脉,胎像是平稳的,应当是过累的缘故,好好休息一下就无事了。
她放下心,正准备去喂盛煜安,便听见云氏阴阳怪气的声音:
“呦,弟妹,你们怎么吃上这野菜汤了?你这肚子越发的大,煜儿也病重,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
你家新妇出身太师府,难道没有钱去换馒头?别不是舍不得给你们二人花吧!
你可别怪我当姐姐的没有提醒你,这新妇进门,就是要立下家规,省的她有异心!”
柳氏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大嫂说笑了,弦月愿意跟着我们母子来流放,我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要论家规,我看你家秋月倒是应当多多管教才是,分不清自己处境,解差的鞭子可不是唬人的。”
“你!”云氏脸色青一块白一快,“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算我多嘴。”
“你若是这么好心,不如把你们换来的馒头分给我们几个?”
江弦月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着她。
云氏莫名的浑身冒冷汗,扭过头去安抚这疼得直哼哼的盛秋月,心中恨得牙痒痒。
看来这二房一家早就沆瀣一气,藏得很深。
想要套出底细,怕是要花费些时日。
江弦月走向板车,却发现盛煜安已经醒了,眸色深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M..
她连忙将碗放在一旁,喊道:“娘,你快过来,他醒了。”
柳氏大喜,连忙扑上来,对着盛煜安又哭又笑,“太好了,煜儿你都要吓死娘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娘,是孩儿无能,这才让盛家沦落到如此处境……”
“在娘面前还说什么胡话,娘知道你是被诬陷的,那狗皇帝……罢了,如此也好,与其困在京城处处被人盯着,倒不如换一种活法。”
柳氏语气从埋怨到释怀。
富不富贵的她不在乎,家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江弦月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柳氏一把拉住她的手,道:
“煜儿,这是弦月,你们二人虽未行跪拜之礼,但却是明媒正娶嫁进盛家的,日后不论怎样,你都要护着她,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一定能渡过难关。”
盛煜安回想起昏迷之前响在耳边的话。
心中也逐渐变得坚定。
他对眼前的女子无情,但却感激她的不离不弃,虽不能给她爱意,却会对她相敬如宾,记得她这份恩情。
“放心吧,娘,孩儿会的。”
“娘,你先去歇息,我来喂他吃点东西。”
柳氏心想给两人留点独自相处的机会,并没有拒绝。
江弦月拿起手中的汤勺,给盛煜安喂野菜汤。
等吃完了,她从空间中偷偷取出来一个白面馒头,塞到了他身下。
“等晚上没人了,你偷偷吃一点。”
似乎是看出他的顾虑,又道:“放心,娘和我都有,今日之所以吃这野菜汤,只不过是做好表面功夫,甩开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
盛煜安眸色一沉,是大伯和三伯吧?
的确。
刚刚他醒过来时,将两家的对话都听了完整。
他抬眸,道:“多谢。”
江弦月摇摇头,“过几日,我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你若是真想谢我,这几日就赶快养好身子。”
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盛煜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女人要他帮忙?
但到底是帮什么?
……
另一边,云氏正小心翼翼的查看着盛秋月的伤口。
刚一碰,她便大声尖叫,“娘,啊,疼死了,我的背再不上药,会不会烂了?”
“月儿,别怕,娘会想办法的,娘想办法……”
云氏连忙安慰,但眼下荒郊野岭,没药没大夫,她只能干着急。
“娘,你别着急,那大哥不比姐姐伤的重?我看他都没有上药,咱们着什么急?
过不了几日,大哥就会花银两请官差找大夫,到时候咱们也趁机让那大夫为姐姐瞧上一眼。”盛夏博道。
“你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机灵!”云氏心中一喜。
盛夏博洋洋得意,道:“我门门功课都是第一,这还不是轻而易举?爹,娘,我看那边有草药,我去采一些回来敷在额头上。”
“去吧,还是我儿厉害!”盛勇强自豪的道。
江弦月正坐在路边休息,便看见盛夏博径直的朝她走来,而后身影一转,走进她身后的毛草丛。
片刻,他手上拿着绿油油一片的野菜走了出来。
“这菜又不能吃,你采它干嘛?”江弦月忍不住问道。
盛夏博高傲的一抬下巴,“你懂什么,这又不是用来吃的,这是草药,是用来敷额头伤口的!”
江弦月嘴角一抽,忍不住提醒道:“你那就是野菜,不是草药,若是胡乱敷药,担心感染。”
“你没读过书,无知真可怕!”
盛夏博不屑的扔下一句,转身就走。
片刻,大房、二房两家,额上都敷上了捣碎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