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想到要收那个纨绔为徒弟，陈焕脸都黑了下来。

“那会儿不是鹿肉还没吃到嘛！”秀秀瘪瘪嘴，她还没有吃过鹿肉呢！

陈焕…

敢情他就值一顿肉？

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好后，秀秀又把之前抢的戎狄人的胭脂水粉拿出来给这些妇人们又分了分。

当然，徐氏，姚氏和郭莲儿的永远都是最特殊的粉底，口红，眼影这些玩意儿。

沈越看着瑾瑜跟着大家玩儿的嗨，也懒得跟着混，带着人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瑾瑜回去的时候沈越已经在院子里准备好了案板和牌位。

“舅舅，这是…”

“今天除夕，我们应该给你娘磕个头，拜个年的。”沈越的表情十分落寞，他生命里最亲的人在异国他乡黄土枯骨，想想心都是痛的。

沈越回头看着笑容僵在脸上的瑾瑜，还好，这个孩子自己求生能力强，自己过得也还不错。

瑾瑜走到案板前，对着牌位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又给她燃了三炷香，对着牌位说道：“娘，儿子现在虽然离开皇宫四处漂泊，但是却学到了很多的本事，儿子有朋友，有舅舅，我和舅舅每天都过得很好…”

不知怎么的，瑾瑜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抱着牌位泣不成声。

瑾瑜这辈子都没想体会过有母亲是什么感觉，可是这一刻哪怕只是看到牌位，心里都会感觉有着无数的委屈想说。

为什么她不能陪他长大？

为什么她要早早地离去了，留下他一个在皇宫里艰难求生？

“娘，我其实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我。”瑾瑜抹点眼泪将牌位摆好，对着牌位甜甜的笑着。

可沈越看着这样的瑾瑜，心里的痛苦却被无限放大。

他欠姐姐的，更欠这个孩子的。

“舅舅，该你上香了！”瑾瑜也给他燃了三炷香递了过来，沈越接过线香对着排队深深的鞠了三下躬，才把香插上离开。

晚上两舅甥坐在一起磕着花生瓜子守着岁，桌子上还摆着瑾瑜从秀秀那里顺回来的各种水果。

“瑾瑜，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当然想过，我要跟着秀秀和小五她们找到安稳的地方，等世道不这么乱了再去把之前埋在封国的宝藏挖回来，好好过日子。”他是不想再做什么皇子，王爷之类的了，好好活着不好吗？

“就这？”沈越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好外甥居然是这么打算的。

他一直都以为瑾瑜会想要复国，当皇帝，万万没想到，瑾瑜的打算是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做个富家翁就算了。

“这样不好吗？”瑾瑜表示疑惑，莫非舅舅还想让他继续在这乱世争点什么出来？

“没，挺好！”既然瑾瑜只想好好的过日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瑾瑜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私章，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这枚印章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用到了。

大年初一这天，孙小小果然又带着礼物过来了，见到陈焕就跪下磕头，吓的陈焕左躲右藏的。

“孙公子，真的不用这样，你想学我教你一段时间便是，我过段时间还是要离开的。”陈焕见躲不过去，便赶紧先将他扶了起来。

“那哪行啊！既然是授业恩师，见到岂能如此不知礼数？”孙小小是受世家教育出来的孩子，虽说纨绔了些，但是基本的礼数都还是很懂的。

听到孙小小的话，不知礼数的虎子赶紧叼着嘴里的牛肉干就往屋子里跑，就怕被徐氏抓住了拿他做对比。

其实孙小小也没见过陈焕的身手，但是他既然能够跟野牛搏斗，而且还宰了那么多牛，身手是肯定不会差的。

虎子的预料从来都不会差，因为他这会儿已经被陆琪拉了出去，说是今天要他三跪九叩的正式拜师。

至于牛牛和大宝还是算了吧！

拜了师只会有辱师门。

于是虎子和孙小小一前一后的拜了师，虽然虎子年纪小，但他是先入门的，所以孙小小还是得称呼他一声师兄。

虎子对于这声“师兄”很是受用，甚至拿出了早上陆琪打赏给他的金裸子送给了“师弟”做见面礼。

既然虎子都送金裸子了，孙小小也不能太失礼，赶紧让人回家取了两个三十两一锭的金元宝过来，说是给师兄的见面礼。

虎子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手里两个金元宝，连徐氏要帮他保管的要求都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这几年小姑姑经常会给他零用钱，都会被徐氏以帮忙保管的理由要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懂得都懂！

“师兄，咱们两个切磋一下怎么样？”孙小小也是跟着府里师傅练过的，看到小师兄想着自己也能教他点功夫，不枉二人师兄弟一场。

虎子一听师弟要挑战他，这哪能忍，当场就答应了他。

结果可想而知，虎子已经收着打了，可是孙小小还是没有扛过他的三招。

“师弟，你还好吧！”虎子见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人家打倒在地，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心里内疚的不行。

“师兄…”孙小小被他的功夫给惊到了，这小师兄也太厉害了吧！

“小小，要不下次咱们别打了，你跟阿春打？”阿春现在功夫也练的不错，还有珍珍和小惜都是个顶个的能打。

虽然跟虎子不能比，但是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比，已经相当优秀了。

“阿春？”孙小小看了眼正在院子里扫地的阿春，这小师兄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虎子见他不怎么相信的样子，拿起一根木棍对着阿春刺了过去，阿春迅速的反应过来一脚踢飞他的木棍，又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膝盖，虎子差点给摔倒。

孙小小目瞪口呆的看着继续扫地的阿春，虽然虎子有放水的嫌疑，但是阿春刚才的那几招是真的漂亮。

“师兄，她也是师傅教的吗？”孙小小感觉这次拜师是拜对人了，爹娘看到了肯定也会高兴。

“是啊！我们的功夫都是师傅教的，不过我姑姑和秀秀姑姑不是，她们两个是无师自通！”反正他是打不过，他向陆琪挑战过N遍了，从来没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