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都干些什么活?”
“工地上,还有一些杂活,都是出力的。”
苏燃燃又问了几个了解的问题,之后才询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可好可好,你要是愿意跟我过日子,我保证我会对你好的,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我把我有的都交给你。”
苏燃燃望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一片真诚。
“那你可不能打我骂我欺负我嫌弃我。”
“怎会呢!”苏焕急切的说,“绝对不会的。”
苏燃燃见惯了男人们的精明,第一次见这种憨憨的男人。
她想到在医院里被护工冷待,想到在豪华的家里吃着残羹冷饭无人问津,又想到自身的情况,她答应了。
相亲出奇的顺利。
郁美华一分钱的彩礼没要。
还答应了让他们尽快结婚,主要她相信苏父苏母介绍的一定心眼不坏。
等他们三个走后,苏燃燃问,“妈,我的户口跟我爸在一起,你不跟他商量吗?”
“商量什么?”郁美华告诉她,“你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答应的,他宁愿一辈子管你口饭吃,也不会让你嫁到乡下的,我还不知道他吗?他怕别人知道笑话,才不会考虑你的将来,领了证再告诉他就是了。户口本你别操心了,我借着你住院的名义给他要过来,你姐夫说可以不用去民政局领证,让人工作人员来家里一样办理,这样就避免了上新闻,他也没什么亲人,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这也是我想的。”以前苏燃燃多高调,现在她就希望多低调,恨不得外人都不知道才好。
郁美华对她说,“我瞧这苏焕人很实在,还主动说要拿五万块钱彩礼,不知道挣了多久才挣到的,那点钱妈就不要了,反正他说了,你们结婚后,钱都交给你,还说要盖新的房子给你,看来是个节省又持家的男人,没积蓄怎么盖新的房子,对你看重着呢。”
“我也看他很憨厚。”
“我这就去给你爸要户口本去,等你领了证把户口迁到苏焕家。”
苏培言对郁美华要户口本的用意没怀疑,直接拿给了她。
两天后户口本重新到他手上。
“燃燃结婚了。”
“结婚?跟谁结婚?”
“跟一个乡下的小伙子结婚了,小伙子除了家境不好又是兔唇之外,别的都挺好的。”
她知道这个瞒不住他,与其让他以后闹,不如现在就告诉他,反正婚已经结了。
“乡下的?”苏培言气得头昏脑涨,“郁美华你是要死吗?燃燃再怎么样也不能嫁那么差的啊?”
“苏培言,你女儿双手双脚都没了,就算安装假肢,也改变不了她是重残疾的事实,人家只是嘴上有点毛病,又不耽误说话不耽误吃饭不耽误干活,只要对燃燃好不就行了,再说了,先不说燃燃的身体情况,她的名声已经臭了,好点家境的能要她?你面对现实行不行?”
“那就一辈子不嫁,我们养着她不就好了,又不是养不起。”
郁美华冷笑,“开什么玩笑呢?孩子跟你住一段时间瘦成了什么样,还一辈子?怕不是没两年就死在床上了,你可给我拉倒,你想让她一辈子孤零零的她还不愿意呢,这门婚事是燃燃心甘情愿嫁的,没人逼她,我只是通知你,你接不接受都已经领证结婚了。”
“你!”苏培言恼羞成怒,“有你这样当妈的吗?孩子才被你带走几天?你就这么快把她当包袱甩掉!”
“我没有把她当包袱甩掉,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说成了婚事,这个人我们都觉得很可靠,你就别跟我在这叽叽歪歪了。”
“我要见燃燃当面问她。”
郁美华没意见,“请便。”
两人一起回了郁美华的住处,苏培言先是向女儿求证了前妻说的话,再是说,“你妈是不想管你,才随便找个人给你打发,燃燃,你不能这么随便就把自己嫁了,爸爸给你五百万,你把婚离了。”
“这个人是我干姐的干父母介绍的,靠谱着呢。”
苏培言听糊涂了,“什么干姐的干父母?”
“我姐夫再娶的女人是我妈干闺女,她的干父母也就是苏枕河的父母。”
“你姐夫再娶了?还是你妈干闺女?”苏培言看向郁美华,“你搞什么名堂?”
“司夜再婚了,人家认我当干妈,怎么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苏培言对苏燃燃言道,“我的傻女儿,你当初那么坑苏枕河,他的父母给你介绍的能是好的?巴不得你后半辈子过的差好解气呢。”
“你别在这胡造谣了,这件事人家已经不计较了。”郁美华轰他走,“没别的事儿你可以滚了。”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马上给我离婚。”
“爸,这事儿我可不会听你的,你以后也别管我了,好好跟你的小网红过日子多生几个儿子去吧。”
苏培言伸着食指数落着她,“燃燃,以前你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了多大的亏?现在你还这样,有你后悔的,到时候可别求我带你脱离火坑。”
“我妈已经偷偷向他周围的村民打听过了,人家是个很好的人,才不是火坑呢。”
“你妈就是最大的火坑,郁美华,你就是个祸害精,自从娶了你,苏家就走向了没落之路,到现在公司也没了。”
“给我扣这么一大顶黑帽子?公司的事儿我掺和一点了?你自己经营不利怪我?被那个小狐狸精洗的脑子都没了吧?”郁美华抽起扫帚把他打到了门外,“以后我家你别再来,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门砰的被关上。
*
今天天气一直不好,下午更是乌云密布,七八点的时候下了小雨。
苏未晞睡眠中梦见自己在走路,走着走着一脚踩空,突然就惊醒来了。
醒来发现是个梦,松了口气。
身旁只有沈司夜一人,对二殿下的神出鬼没,她是一点也不觉得惊奇。
刚想开壁灯,听到阳台处有说话声,很轻很轻,不是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她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毯上,缓缓朝阳台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