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伤口明明已经被处理好了,却依旧疼痛如绞,这肯定就是中毒的迹象。沈公子是鬼医之子,他肯定是擅长制毒解毒之类的……”
“我们医术浅薄,和沈公子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萧将军要不想继续这样痛苦,还是请沈公子过来。”
这些军医,几乎是抱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反正他们是不想伺候了,萧玄睿爱咋的咋的。
脾气差,狂妄自大也就罢了,关键身为男人,却还那么娇贵不能吃苦。呵,可真是丢男人的脸……
萧玄睿听着他们敷衍的话语,他气得脸色铁青。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在看他笑话呢吧?
他现在好歹,也是他们的主帅。
他们居然敢如此地蔑视他,轻待他?
萧玄睿恼得,想要下令,将这几个军医全都拖出去处死。
可他一想到,梁羽皇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态度,他心里就有些打鼓。他现在还是低调一些吧,姑且忍下这些委屈,等他打败了云鸾,占领了凤城,他再找这些军医算账。
萧玄睿摆摆手,不耐烦地将这些军医全都轰了出去。
他派人去喊沈从山过来。
胡爷一直在帐篷内伺候,他亲自吩咐人,去请沈从山。
而后他看见,站在帐篷外面的云鸾与赵阙。
他连忙走出来。
“你们来了?”
赵阙点了点头,他眼底带了几分恳求看向胡爷:“胡爷,麻烦你照应这姑娘一二了。”
赵阙对这姑娘是什么心思,胡爷比谁都看得明白。
到底是和赵阙共事多年,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保证:“你放心吧,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的。”
赵阙这才轻轻的舒了口气,他欲言又止地看向云鸾:“你……你多保重,我……我等你回来。”
说罢,他不敢再停留,转身便走了。
胡爷看着赵阙离去的身影,他忍不住大叹息一声:“赵阙这小子,难得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姑娘啊,你此次若是能顺利完成任务,等回去了,可不要辜负赵阙的一片情意啊。他是个好男人,你倘若愿意和他在一起,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云鸾佯装迷惘地看着胡爷:“赵小哥他是个好人……他的救命之恩,我肯定是不会忘的。”
胡爷扫了眼云鸾那张清秀的脸颊,他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他转移了话题,当即问了句:“姑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啊?”M..
云鸾低声回道:“胡爷,你喊我小云就行。”
胡爷点了点头,刚要嘱咐她该怎么伺候萧玄睿呢,突然他看见沈从山脚步匆匆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他连忙伸手,拉了云鸾的胳膊一下。
“沈公子来了,我们先退一旁。”
云鸾被胡爷拉着,退到了一旁,她轻轻抬眼,就看见沈从山沉着一张脸从她跟前掠过,走入了帐篷内。
没想到,沈从山也来了。
但他却一直都没露面。
云鸾低垂眼帘,静静地沉思。
胡爷看见沈从山进去了,这才低声吩咐云鸾,需要做的一些事情。云鸾很是乖顺的听着,时不时地点头应下。
帐篷内。
萧玄睿见沈从山来了,他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他一把抓住了沈从山的手掌:“从山,你快点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胳膊,真是痛的厉害……就像是断了一样。”
“这些酒囊饭袋全都是废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箭伤而已,他们全都束手无策,根本无法为我止疼。”
沈从山让那些军医全都退出去,而后他拆开了萧玄睿包扎好的绷带。
当他触及到萧玄睿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时,他不由得微微蹙眉。
“根据你的伤口颜色,倒不像是中毒……”
萧玄睿的心猛然一沉:“可我真的觉得很疼……就像是有虫子,在我胳膊里钻来钻去一样。这种滋味,特别的难受……”
沈从山拿了一粒药丸,让萧玄睿吞服下去。
他等了一会儿,低声问:“如何?还疼吗?”
萧玄睿的脸色有些煞白,他额头不禁冒出一些汗珠:“还是疼……比之前疼得更厉害了。”
沈从山满脸的凝重:“看来你这伤口里,还有东西没有取出来。”
萧玄睿一惊,不敢置信地看向沈从山。
“还有东西没取出来?这怎么可能?那箭头,早就拔出来了啊。”
沈从山打开药箱,从药箱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他们在袭击你的时候,肯定在箭头上做了什么手脚,依着将军府对你的恨,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痛,让你不得安生。”
“我现在必须要将你的伤口切开,从里面挖出那个藏着的东西……所以玄睿你可能要再忍一忍了。”
萧玄睿听的头皮发麻,他不由得胆战心惊看着沈从山。
“切开伤口,从里面挖?那岂不是更疼?”
沈从山蹙眉:“如果不挖的话,你的伤口就永远无法愈合,你就要一直承受这样的疼痛。是短暂的剧痛,还是持续的疼痛,你自己做选择。”
萧玄睿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云倾:“云倾那个贱人,居然敢这样算计我,我不好饶了她的。我一定要让她,承受比我更加痛苦的痛苦……”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露出孤注一掷的决绝模样。
“从山,你动手吧,经历了这么多,如果这点痛我都承受不住,我还怎么逆风翻盘,去对抗萧廷宴云鸾?”
沈从山叹息一声:“你知道就好,我需要提醒你一点,你这两日在军营的行为,有些高调了。这些梁国人,全都是看在梁羽皇的面子上,才暂时忍耐着我们,让我们驱使。”
“你还是不要太高调,不要得罪人的好。一旦梁羽皇哪一天,抛弃我们了,依着这些人对我们的怨怼,那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萧玄睿的神色一僵,他有些尴尬的低声咳嗽几声。
“从山,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养大的。这些都是刻入到骨髓里的习惯,一时之间,我还真是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