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锁定了两个楼层,十楼和十一楼,贾阿姨在十楼。”
林溪了然,想到贾兰,她也有些于心不忍,“要不你去陪着她,万一那家伙反抗,让她碰到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沈易则盯着她看了两眼,“陆琛会派人过去,若你是他的目标,这里现在不宜有动静,万一打草惊蛇会让更多的人卷入危险。”
林溪没有再跟他争执,带着梁如梅去帮她洗澡,心里却乱得很,总觉得会有事发生,现在的平静不过是风雨欲来的假象。
等安顿好梁如梅,林溪再出来的时候沈易则已经不在房间。
她疑惑着走到阳台往下看,发现楼下已经围满了警察。她不由得担心沈易则会不会有危险。
听到房门口有脚步声,林溪拉开窗帘看了看,发现是保安,她开窗问道,“你好,是不是出事了?”
“别出来啊,更别去十楼,上面很凶险,歹徒挟持了人质,还有人受伤。”
保安的话让林溪心里一颤,歹徒挟持的人质会不会是贾兰?
沈易则呢,他会不会已经上去了?
林溪坐在客厅思来想去不安心,若是贾兰,沈易则不会让她出事的,那他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越想心里越担忧,起身出门往电梯跑,到了十楼,一出电梯就看到有警察守着。
“你好,麻烦问一下沈易则在不在里面?”
“女士,这里警察办案,请你离开。”
警察的不容商量让林溪无措,但她可以肯定沈易则一定就在里面。
进不去就慌忙地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一阵才接通。
“喂,沈易则,你在哪儿?”
“担心他呀,那你过来,否则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林溪对这个声音有记忆,是两次劫持她的人。
“你想要干什么?”
“你过来,换他,让他回去给我凑钱,送我离开,我保证不会伤你,否则我现在就割断他的喉咙。”
同时,林溪就听到了一声惊呼,“别蠢,老老实实待在屋里。”
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哼,显然是歹徒对沈易则施暴了。
林溪瞬间泪目,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进去,置身事外她做不到,最起码要去看看他。
林溪硬要往里闯,却被警察拦着,争执间,陆琛闻声过来。
“易则让你回去。”
见他神色凝重,林溪心里突突直跳。
“他怎么样了?”
“那人拿刀抵着易则的脖子,这会儿还没有下死手,只是擦伤了点皮,还在谈。”
听到这里,林溪态度更加坚定,“我要进去。”
陆琛劝道,“你进去也帮不上忙。”
“若是有一天卓老师遇到危险,你明知自己可以能够给她一线生机,你会置身事外吗?”
陆琛沉默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好兄弟犯险,现在是在做最后的争取,实在不行就只能给他钱,给他车,让他再躲一阵。
“行吧,你进去了不要冲动,听我指挥。”
林溪猛吸一口气跟着陆琛走进了106病房。
看到沈易则脖子上全是血的那一幕,她再也绷不住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陆琛,你干嘛带她进来。”
“沈易则,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楚欣宜,只要是跟她相关的人和事都可以豁出命去守护。”
林溪怎么不委屈,他原本在屋里好好的,若不是听说贾兰出了事,他怎么就突然跑到了这里?..
“我就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易则,你真的辜负了欣宜,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我和欣宜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贾兰说着,身体开始颤抖,精神明显激动了,她一把拉住林溪,学着歹徒的样子将一把水果刀架在了林溪脖子上。
她这一动作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放他走,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她敢跟我女儿抢男人,是活腻歪了。”
贾兰声音冷冽,跟白天那个温柔善良的母亲形象截然不同。
听到她要放了歹徒,沈易则和陆琛吃惊地对视了一眼。
林溪同样震惊,真到了这一刻还是不由得开始颤抖,怎么可能不怕。
她颤巍巍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贾兰说着手里的刀更加贴近林溪的脖子,“我早就知道了你跟易则的关系,你们这么欺负我女儿,我怎么能让你们好过?他不是迟迟不签字吗?那我就逼他签啊,你被强奸了他还会要你?”
“哈哈.....”贾兰冷笑两声,“没想到你命这么好,每次都让你逃了过去。既然你们已经查到了这里,利军是很难逃出去了,他和易则我都不想让他们出事,而你我却求之不得。”
贾兰阴鸷的眸光看着陆琛,“警察同志,给他一辆车让他走,否则以后每年今天就是这个女人的忌日。”
不等陆琛回答,沈易则焦急道,“阿姨,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呢?想过欣宜,他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贾兰苦笑,“哼,我不后悔,我是抑郁症患者,过激杀人,无非就是去牢里住,住在这里和牢里又有多大差别?”
“我答应了照顾你们就一定会做到,您这又是何苦?”
“易则,我就是太相信你,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别的话就不说了,现在放利军走,否则......”
林溪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凉。
沈易则见状,怒吼道,“别伤她,你要有恨冲我来就好。”
“沈易则,我是恨你,但我女儿却不能没有你,所以你不能有事,快点给他车。”
“我的车给你。”
沈易则说着已经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贾利军这会儿已经放了沈易则,拿着车钥匙转头离开。
两分钟后,一个警察拿着沈易则的车钥匙上来。
“陆队,歹徒拦了一辆大众私家车,强制跟人换了车离开。”
“他倒是不傻,那辆车走到哪儿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易则紧张地站在贾兰要求的位置,沉声道,“阿姨,人已经放了,您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