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宋怀瑾跟着几个小宫女来到了陆锦傲给自己安排的房间。
这个普通的房间非金即玉,富丽堂皇,倒是比六年前奢华的多。
看来,陆锦傲这些年没什么功绩,剩下点钱全部用享受上了。
门外小道上,陆锦傲犹犹豫豫的走着:“费冲啊!朕还是觉得强了宋怀瑾这件事不合适,她可是会武功的。”
“皇上,您怕什么?”费冲挑眉劝着:“今夜给宋怀瑾的饭里多多少少下了点药,她就算再厉害这会儿也该生效了,还不是只有任你摆布的份儿?”
“打倒敌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她成为你的人,到时候您还怕宋怀瑾跟您做对吗?”
“可是…”
“来,皇上,喝点酒,酒壮怂人胆!”
“你说什么?”
“臣是说,酒…酒撞人胆!”
“好!”陆锦傲给自己打了打气,一口闷了一坛子就,准备一不做二不休!
室内,宋怀瑾莫名有些困,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把手指放在手心各自按了片刻,舟车劳顿的疲惫才渐渐翻上来。
宋怀瑜还来不来啊?不来我要睡觉了。
宋怀瑾喝了杯茶,只合着中衣躺在榻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周深游走,弄的她浑身难受。
她终于忍无可忍,努力睁开眼睛一只手同时握住那不安生的手腕,面前浮现出陆锦傲带着潮红的脸。
“嘿嘿嗝美人,你真好看,我之前在宫里经常见你站在陆锦宸身边,我就羡慕的不得了这样的绝色委身给他,真是太可惜了。”说着便整个人向下一扑,宋怀瑾立刻侧身闪开,看着那虚脱的身子“咣”的一声砸在榻上。
陆锦傲这样子明显带有目的,且喝醉了,宋怀瑾这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几乎没有多少力气,她扶着桌子有些恼火:“皇上,您走错房间了,我是六王妃。”
“屁的六王妃!”陆锦傲醉的不省人事,缓缓起身:
“我陆锦傲才是天下之主,他陆锦宸算个什么东西?”
陆锦傲怒骂一声再次跌跌撞撞的靠近宋怀瑾,一只手搭上她的香肩,登时心满意足的深吸一口气:
“美人,陆锦宸如今不在身边,你难道就不寂寞吗?让朕好好疼疼你啊啊啊!!!”
谁知,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宋怀瑾伸手拧上了手腕。
剧痛袭来,陆锦傲瞬间酒醒了大半:“宋怀瑾!我可是当朝天子,怎么说也比陆锦宸强!你敢这样动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皇上您半夜摸进我的房间,难道就是光彩了?我若是昭告天下,你猜陆锦宸会不会带兵打过来,啊?”宋怀瑾说着,手上一用力,“咔哒”一声拧断了陆锦傲的手腕。
“啊啊啊啊!”陆锦傲一声尖叫,冷汗瞬间爬满了脊背:“宋怀瑾!你这只没有人情的贱人!”
“经常有人这么夸我。”
“周太医,太医您慢点。”外面小太监的声音渐渐靠近。
宋怀瑜来了,他看见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杀了陆锦傲。
宋怀瑾一愣,止住了把陆锦傲扔出去的手,侧身坐回桌边,这么一动,浑身更加乏力。
之前也不是没赶过路,怎么今天这么虚?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大门被“枝丫”一声推开,微风卷入,一袭红衣黑靴的小公子淡然立于门口。
宋怀瑾屏息,目光沿着那衣摆渐渐往上,紧致的腰线,白纱圆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以及那凸起到完美的喉结。
不论再过多久,宋怀瑜依然是这幅样子,年轻,精致,永远给人一种阳光向上的少年感。
他的那眼睛看起来很干净,澄澈的像一汪清泉,与世间污浊中洁身自好。
“宋怀瑜!宋怀瑜你看看你非要带回京城的狗!朕不过过来关心一下她,她就把我手腕拧断了!”陆锦傲一见门口之人进来,立刻恶人先告状的嘶吼起来。
“啊?皇上,你受伤了。”宋怀瑜出口,声音有专属于少年人的稚气,好听到瞬间穿透人心。
他立刻一急跑向陆锦傲,拉起他脱节的右手:“宋怀瑾她碰你了吗?她碰了你哪里?只有这只手吗?”
“不然呢?你还想让她怎么打我?”陆锦傲气急败坏的看向宋怀瑾。
他的醉意尚未褪去,只觉得宋怀瑜多年不管事了,也该受他支使,依照他刚刚的反应来说,宋怀瑜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陆锦傲越发得意,宋怀瑾这个贱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今日还不是得因为他受点教训!
“哦,这样。”宋怀瑜认真的点了点头,腰上的弯刀不知何时到了手上,“咔”的一声,狠狠刺穿了陆锦傲脱臼的手掌。
匕首入地三分,直接将陆锦傲的手掌钉死在地上。
“啊啊啊啊!”
陆锦傲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上宋怀瑜,然而一句话还未脱口,宋怀瑜穿过他手掌的匕首立刻拔出来,又是一刀下去。
陆锦傲不明所以,甚至连喘息都变得断断续续,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断在地上的手:“你你”
“我再问一遍。”宋怀瑜手上的匕首缓缓上升,轻飘飘的游走在陆锦傲的脖颈和脸颊:“你只有这一只手碰过她?”
“是是”陆锦傲颤颤巍巍的答着,他从不知道,一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孩子能这么可怕。
宋怀瑜深邃的眼睛,如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似乎下一刻就会把他吞噬殆尽。
“好,我暂且信你一次。”宋怀瑜轻笑一声起身,声音在猩红的鲜血下依然那样清纯好听,仿佛刚刚断人一手的不是他。
陆锦傲以为终于等到行刑结束,一口气还未松下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立刻就自身下传来。
他咬牙忍住,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怀瑜握着他“子孙根”的那只手。
“你宋怀瑜,你究竟想干什么?!”
“废了你一只手是对你碰我的人的惩罚,拿你宝贝蛋是给我一个威胁你的理由,不然由着你颠倒黑白说是我先对你动的手吗?”宋怀瑜声音沉静:
“皇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万一您之后想跟我清算呢?我总得留点把柄在手里,您说是吗?费冲,还比快把皇上扶回去。”
宋怀瑜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让外面守着的费冲直抽凉气,连连答应着。
这周太医久局太医院,一直深居简出,原来竟如此可怕!
费冲立刻叫了其他跟过来的小太监着急忙慌七手八脚的抬走了只会瞪眼喘气的陆锦傲。
宋怀瑾看得心惊胆战,她本来以为,宋怀瑜是被洗脑了,陆锦傲说两句话就信。
可是他刚刚的反应果然证明了他相较于前几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看着宋怀瑜细致的关好门,又仔仔细细收好那“宝贝蛋”,再慢慢清扫着屋子里的血迹
宋怀瑜想干什么?想对她干什么?
宋怀瑾实在有些坐不住,她起身想动一动,却被宋怀瑜提前发现,往前一走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姐姐,你被下药了,自己怎么没察觉出来?”
她本来只是觉得自己累了,原来是因为药物作用吗?
“你这身子,前几年吃药,近几年奔波,越来越差了。”宋怀瑜认真道:“我给你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