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灏……”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萧云烟听见外头的人声,條地睁开了眼睛,对着外头虚弱又焦急地呼唤着。
这都过去多久了,终于有个娘家人来看她了。
齐家人如何待她的,也终于有人知道了,她当真是没有白让柳琴去勾引齐盛那废物。
听见阿姐的声音,萧灏也顾不得跟无耻的齐盛掰扯,连忙带着大夫进了屋。
面色苍白虚弱脸颊凹陷消瘦,一副病入膏肓模样的萧云烟歪头躺在床上。
一看到她,萧灏的眼顿时就是红了,气红的。
饶是齐盛也怔了一下,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抹心虚之色,他亦是有许久未曾来过琉璃阁,不知道她竟然病成了这副模样。
跟来的大夫瞧见了床上的长公主,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床上这消瘦虚弱,一副病入膏肓之态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飞扬跋扈的长公主?
她这跟那些不受夫家重视,生病了被丢在后宅无人管的妇人有什么两样?
“阿灏……”许久没见到过弟弟的萧云烟委屈得红了眼眶。
“阿姐……”萧灏上前,坐在床沿上,握住了阿姐露在外头的手。
手心里的手瘦得就跟鸡爪子一样皮包骨,也冰得很。
“阿姐,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萧云烟刚要落泪诉苦,余光看到齐盛,立刻便恶狠狠地瞪着他道:“都是因为齐盛这个混账。”
被指名道姓的齐盛干咽了一口,挺直胸膛,做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咳咳……”因为情绪激动,萧云烟又咳嗽起来。
她明明瞧着那般虚弱,但咳嗽的时候却十分用力,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嬷嬷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儿,又喂她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她这才好一些。
萧云烟靠在嬷嬷身上,指着齐盛继续道:“齐盛这混账东西,见我被父皇责罚褫夺封号禁了足,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但对小产的我不闻不问,还带了个娼妇和两个贱种进府气得我血崩……”
提起这件事,萧云烟便恨得咬牙。
她说的跟嬷嬷方才与萧灏告的状差不多,齐盛干咳了两声道:“我方才都已经解释过了,至于公主说的,自从病了后,送到琉璃阁的东西和膳食太差,这并非我的意思。定然负责这些的下人欺上瞒下,这样的奴才我们国公府是容不下的,我等会儿就让人把他们打一顿撵出府去。”
说罢,他又看向萧云烟道:“公主我们是夫妻,我又怎么会故意害你治不好病呢?不请御医来给你医治,我那是怕你从御医口中打听皇后和二王爷的消息,知道后又忧心着急加重病情。”
“我呸……”萧云烟直接啐了他一口,“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你若是怕我忧心着急,当初又怎么会特地来告诉我阿灏出事了?”
齐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那次说了,见你急成那样,病情又加重了,才不敢再叫你知道他们的事了吗?”
萧灏冷冷地看着齐盛道:“你是不是想害我阿姐,由着她在这后宅病死,让本王带来的大夫给阿姐瞧瞧,再看看她平时里吃的药便知。”
嬷嬷一听,立刻使眼色给丫环,让她去把府医给开的药拿来。
齐盛一脸坦荡地道:“二王爷尽管让大夫看,大夫瞧,好早些洗刷我的冤屈。”
萧灏在心里骂了一句:“厚颜无耻。”
使了个眼色,让大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