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间,舒昭仪变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宫,她自己也沾沾自喜。
“不错嘛,没让本宫失望。”一改之前吃人的冷厉模样,舒昭仪轻笑着。
“不过……”舒昭仪拿着镜子的手顿了一些,褪去了面上的笑意,忽的,整个人朝着江白竹凑了过去。
江白竹早有把握,清楚此次前来必定是过来领赏。但两人距离这么一近,江白竹吓得往后一退。
舒昭仪眯着眼,媚眼如丝,不明意味的抓着她:“这次,本宫能够变白全是你的功劳,但这还不够,本宫想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还不够?难不成,她还想在后宫独树一帜不成?
凭她的资本,能变白就不错了。
江白竹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还没退几步,舒昭仪面色一变,恶狠狠的警告她,手劲也一用力,拽得她的手臂生疼:“听到没有?再给几日,本宫一定要看到更好的成果。”
说罢,手一松,江白竹也倒在地上,幸好,所穿的衣服较厚,才没摔疼。
她怯笑着,立马爬了起来,现在入了这个坑,进退两难,倒不如想尽一切办法让舒昭仪更加美艳动人,指不定她的名声能够纵横江湖,到时候,就算出宫,也能够谋一份好差事,不至于饿死。
“为昭仪娘娘办事,是奴才的荣幸。”
才从青华宫出来,江白竹又被召入了承恩殿。
谢君泽如同以往般正襟危坐,板着脸披着奏折,好似谁欠了他几百万俩银子没还一般。
每次江白竹看他这张冷若冰霜的嘴脸,就怪嫌弃,只是,碍于他是九五之尊,也只能忍着。
“陛下万岁。”
她俯伏在地稽首,本以为能够马上起来,哪知谢君泽好似有意抓弄她,根本没让她起来。双膝跪得难受,她抬起脸,那双俏皮的大眼睛灰溜溜的偷瞥了谢君泽一眼。
他全神贯注的披着奏折,两耳不闻窗外事。
跪得双腿乏了,先行起身,没事吧?
她继续观察了他一会,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点一点的起身。
“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江白竹的娇躯也跟着一僵,保持着尴尬的姿势,她分明听到自己紧张得“扑通扑通”的心跳,心底一直在叫嚷着完了、完了,狗皇帝又要为难她了。
“朕让你起身了吗?”
她怯怯的扫了谢君泽一眼,“可……您也没说让我不起身啊?”
本以为谢君泽会大发雷霆,哪知,他却大笑起来,停下,眼底似多了些什么:“江白竹,你是第一个敢跟朕狡辩的人。”
江白竹只觉得冤枉,她这是实诚,才不是狡辩呢!
算了,狗皇帝说什么都是对她的,她一介平民百姓,在强权面前,就只有忍的份。
她忍,反正忍一时风平浪静。
“朕饿了。”
江白竹不高兴了,托狗皇帝的福,她折腾了一天,现在还给她添活,他还是人吗?
“怎么?想违抗旨?”
不敢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江白竹忍住满腹的怒意,拼尽全力挤出了狗腿的笑容,“臣遵旨。”
忍,她忍。
江白竹没有注意,在她转身的刹那间,谢君泽眼中闪过一刹那的笑意。
这丫头的出现还真是为他百无聊赖的生活增添了一丝色彩。
出了殿门,重新回到了御膳房,宁大总管看她这么晚还过来:“小江啊,这么晚了,难不成,你是过来为陛下做膳食的?”
江白竹眉眼间立马挤出一丝可怜,也没解释太多,转身走向灶台,一眼望去,又是些素菜。
每次总做三斋面,真无趣呢!
江白竹在皇宫里已有些时日,周遭的环境也差不多熟悉。
御膳房出门几步远有个池塘,在月光的映衬下,一览无余。
江白竹拿着准备好的鱼篓放了进去,盯着好一会儿,都没能吸引鱼儿进入鱼篓。她有些急了,伸手就要去,脚底一滑,整个人差点摔进去,幸好,身后一股力道拽了她一下。
她扭头一看,见是谢君泽,眼底的惊慌马上换成了感激:“陛下,快、快拉我一把。”
完全没预料到的是,身后握紧的力道慢慢的松懈下来,身体下坠,似有预感,江白竹闭上了眼睛。
幸亏,水不深。
“你……”顾不得满身狼狈,猛的扑上前去:“你……”愤怒的话语准备正要说出来,只看到谢君泽手里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江白竹,你是该减肥了,瞧瞧,你那可耻的体重都足以压得鱼儿窒息逃到地面。”
江白竹手摁了一下起伏不定的胸口,硬是将怒气憋了下去。
忍,忍者无敌。
她努力扯出讨好的笑容,“陛下,把鱼给我,我给陛下做一碗鱼汤。”
谢君泽手一甩,鱼儿就挣扎着到了地面。
江白竹蹲下身子,手一抓,快速跑到了灶台,开膛破肚,取出多余的东西。
清洗干净后,往锅里倒了些猪油,等到油冒烟,将顺着锅边滑入,翻炒着,等到鱼呈金黄色,再翻面煎煮。
几分钟后,再加入姜葱、白醋,白糖,用水煮开,煮到汤完全变白,所有的精华都渗透着在汤里,最后撒上姜葱。
谢君泽在外就闻到御膳房里浓郁扑鼻的鱼香味,食欲大增,控制不住的就想往御膳房走去,但还是强忍着,扭头,回到了承恩殿。
不急,反正这小厨子铁定会将炖好的鱼汤送到他的跟前。
他按捺着,果真等到了江白竹。
“陛下,这是您的夜宵。”
谢君泽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默默的咽了口水。
“你不知道朕讨厌鱼腥吗?”
“陛下,你放心,这鱼不会有半点腥味。”一边说着,江白竹盛了满满的一碗鱼汤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鱼汤不仅没有腥味,看着还特别的可口,谢君泽控制不住的想往前去尝尝。手刚想去拿勺子尝一下,窗外黑影一闪而过。
他手转而一推,可口的鱼汤就“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朕让你滚,听到没有?”
江白竹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他的态度何时变得如此恶劣。
要她做夜宵的明明是这个狗皇帝,现在,翻脸的又是这个狗皇帝。
他到底在闹哪一出?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想是这么想,江白竹很没骨气的磕了一个响头认错:“奴才知错了,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