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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凶猛》第一百五十九章 但我肯定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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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白大爷自然就是萧秋狂了。他已经答应了余歌。來到了这个一品药铺。做了一个普通的坐堂医。

他是九月初从苗域动的身。到了月底來的这燕京城里。现如今也是才过了几天功夫。可这整个药店里已经惹下了不少事。每个人都为他的來或喜或忧。而这两个小丫头也不免动了春心。

只听那采莲痴迷道:“一遇萧秋狂误终身。说的多好啊。若是他肯冲我多笑几下。即便是就此误了终生。又有什么关系。”

“那倒也是”鱼田附和道:“他笑起來的样子。实在好看极了。采姐姐。您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这样的风采。”

“他他的确是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男人。”采莲道:“只可惜。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人了。”

“你是说那个腰肋下别着酒葫芦的女人。”鱼田道:“她的确很好看。尤其是身上那种懒洋洋的风情。就好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采莲咯咯笑道:“她即便是水蜜桃。可吃多了这么甜蜜的水果。你说白大爷会不会想要换个口味。吃一吃青苹果呢。”

“青苹果。”鱼田脸一红。啐道:“你在说谁呢。”

“脸红什么呀。”采莲上前去扶住她的小蛮腰。啧啧啧道:“看看你这腰。再看看你这腿。明明就是又红又甜的红苹果了嘛。姐姐倒是说错了。给你这里赔礼了”

“你才红苹果呢。”鱼田被她说的心里甜滋滋的。可嘴上却道:“这样的男人。我们这种人能够在边上看着两眼。那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他是注定不会属于我们的”

采莲忽然明珠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说的对。我们呀。还是别想这么多了。”

两人一时间默默无语。那鱼田已经又放下了吊桶。重新吊上來一桶水。却看到采莲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呆呆发痴。不禁叹道:“采姐姐。你还是在想着他吗。”

采莲被她惊醒。红脸道:“我哪有。”

鱼田取笑道:“呦春情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沒有。”

“你这小丫头。敢來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采莲“樱咛”一声。扑了过去。那鱼田一见赶紧就逃。两人一追一跳。跑得都不慢。发出咯咯笑声。却又把那取上來的水给忘了。

“又是这两个丫头在打闹”忽然。其中一扇房门打开。走出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慵懒女子。只见她一袭黑色襦裙。头上懒懒地挽了一个挑心髻。肋下腰际挂了一个青色酒葫芦。脸上带着飘飘然出群之态。顺手将那桶水提起來又走回了屋里。

那斜簪汉子将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微叹了口气。慢慢走到那慵懒女子回去的那门口。又顿住了脚步。自袖中取出那张方子再看了一遍。忽然想了想。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此时。那房门忽然“砰”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袍腰束黑带的绝美男子缓缓走出门來。含笑道:“郭当家的。早。”

这斜簪汉子自然就是一品药铺的老板当家……郭一品。他沒想到自己已经惊动了萧秋狂。只好转身抱拳道:“白大爷。早。”

萧秋狂道:“郭当家的。里面请”他侧过身子。做出邀请的姿势。

郭一品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还有事。就不进去坐了。”

“哦。”萧秋狂道:“那我就耽误您的正经事了。”

郭一品连忙道:“哎。那您忙。我先走了。”

萧秋狂道:“请。”他想了想。又冲着郭一品的后背道:“郭当家的。在下开方。若是有不当之处。还望您多多指点。”

郭一品转身道:“不敢不敢。只是”

萧秋狂早看见了他手上的那张方子。他也知道郭一品是为了什么而來。

“只是在下用药大胆了。”

“艺高人胆大嘛。”郭一品道:“您开的方子虽然用药胆大。却往往有奇效只是小店本小利微。实在不敢不敢冒太大风险啊。”

“我明白了。”萧秋狂道。

所谓无过即为功。在现如今这个世道。悬壶济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谓看病。看好了那是付了钱的理所当然。看不好。可是要拿命來偿命的。久而久之。医者胆子越來越小。致使许多妙招好方也就渐渐的淹沒了。

郭一品又做了个揖。退了出去。他虽然不清楚这个萧秋狂的來历。可他清晰的记得当年将他安插來这里的那个人有多厉害。他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如今。十三年了。他这个棋子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要发挥他的作用了。

萧秋狂微微笑着目送他远去。微笑着关起了门。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他自顾着走到那暖炕上躺着。他那白衣黑带。华而不俗的打扮。长发斜斜束起。懒散的神态。就简直就是个花花公子。走马章台客。

尤其是那张脸。那无疑是上天最精致的杰作。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美丽如同妖魅。

那黑衣女子跟在萧秋狂身后等着房门关了。她也找了个位子坐下。望着萧秋狂。

望着萧秋狂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有些狭长。若是生在女儿身上当真是有几分红颜薄命之感。可生在萧秋狂脸上让人生出无限涟漪。仿佛那是一双妖姬的眼。看着久了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春日下的江水。

萧秋狂见她一直望着自己。道:“剑奴。你在望什么。”

“剑奴”这个黑衣女子便是剑奴。她当初在天涯海角送巫家姐妹回苗域后。就和萧秋狂一直失去了联系。直到这个苗域沦陷。她才由余歌叫唤出來陪着萧秋狂上北域。

剑奴道:“我在望你的心。”

“我的心。”

“对。”

“我的心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铁石心肠。”剑奴忽然气冲冲道。

“哦。”萧秋狂道:“那你看出來了吗。我究竟是不是铁石心肠。”

“我不知道。”剑奴的目光迷离。她看不懂萧秋狂的心思。

“有时候。我根本看不明白。你究竟是不是人呢。”

萧秋狂笑嘻嘻道:“为什么这么说。”

剑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要离开时。你都不肯见一见巫家姐妹。”

“见了又怎么样。沒见又怎么样。”萧秋狂眼神有些黯然。道:“反正都是伤痛。见面了反倒走不成了。对大家伤害更大。”

“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剑奴动容道:“我也是女人。我也知道。她们宁愿此后日日相思痛苦。可也要在你临走前看你一眼。你说是对她好。实则残忍无比。”

萧秋狂道:“我知道。不过现在人已经走了。在说什么。也无用了。”

“哎”剑奴担心道:“你这一走。又沒告别。巫家姐妹根本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们现在只亲眼看到你已经做了余歌的走狗。根本不会明白你是为了救她们才答应北伐的。日后若是再次相见。她们必定恨你入骨。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如果能死在她们的剑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萧秋狂毫不在乎道:“倒是你。剑奴。怎么一别之后再也不见了消息。”

“我”剑奴低下了螓首。叹息道:“主子。你其实早已该明白了吧。所谓的神剑剑奴。不过是个谎话。我本就是殿下的人。她借故将我安插在你身边。后來又随着巫瑶去了月宫。是我告密。所以殿下早已知道了月神对付她的计划。才让她能够将计就计。也是因为我。殿下才能顺利轻松的从那口大箱子里逃出來。最后一举击败所有人的。”

她口口声声称呼的这个殿下自然也就是余歌了。

“这件事。你不说。我也猜到了。”萧秋狂面上并无太多变化。他只是道:“可这么多事。就你一个人做的。”

“还有青鸟。”剑奴沒想到萧秋狂全部猜到了。她心中疑惑不解。不明白萧秋狂既然都知道了。为何却不杀她。

她回答道:“青鸟也一直埋伏在苗域。”

“哦。”萧秋狂点点头。再也无话。

剑奴抬起头悄悄望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主子。你怎么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萧秋狂淡淡道:“各为其主罢了。有错的人实在不是你们。”

他说的越平淡。剑奴的心里就越是觉得不安。她隐隐觉得这次重新见面后。萧秋狂变了很多。变得更冷静。更看不透了。

“不过”萧秋狂道:“你怎么还称我做主子。我根本不是什么皇子。你也不是什么剑奴。”

剑奴猛地抬起头。望着萧秋狂沉声道:“主子。剑奴愿意永远追随于你。”

“哦。”萧秋狂见她说的一脸诚恳。不似作伪的样子。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本从小就是个孤儿。是皇室收养了我。我做这些事是为了报答他们的恩情。”剑奴道:“主子。如今苗域事了。我再也不欠他们的了。殿下已经答应放我自由。本來是由织雀陪你來北域的。但是我求殿下让我來追随主子。她才答应的。”

“她答应你的。”萧秋狂皱眉道:“她居然肯放你离开。”

“主子是不相信我……”剑奴惨笑道:“也对。我做了这些事情。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再相信于我。不过我可以以血來明志。”

她说着已经袖中一滑。掌中已多了一柄短剑。举剑便往脖子上抹去。

“不要。”萧秋狂左手往腰带上一抓。一条黑带如毒蛇般探出。恰好卷住了剑奴的手腕。再一收。撤了那短剑。可他毕竟出手在后。又使劲不足。这一剑还是在剑奴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红线。细密的血珠欢快的渗出。

“你这又是何苦。”

剑奴浑然不顾那伤口。道:“我敬重主子的为人。也愧对你们的信任。所以决心忠心追随。若是不能。只有一死。”

“哎。”萧秋狂起身。到炕头上柜子里找了条红色的丝巾。小心的剑奴紧着围上。才叹道:“你要跟着我。也可以。只是我这人命不好。再无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

剑奴大喜。半膝跪地。道:“是。剑奴不惧。”

“你起來吧。”萧秋狂望着她的模样。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他倒并不在意。自然余歌胆敢放了他出來北域。身边自然有无数明着暗着的探子。何况巫家姐妹还在她的手里。萧秋狂根本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剑奴起身。道:“主子。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做。”

萧秋狂道:“日上三竿之后。我去坐堂。你嘛。随意”

“坐堂。”剑奴不解道:“难道你真的要做一个坐堂医。”

萧秋狂耸耸肩。道:“不然怎么样。余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一切。我只需安着她说的去做便是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做一个坐堂医。”

“啊。”剑奴道:“你出去坐堂。”

萧秋狂道:“是的。”

剑奴道:“坐堂后该怎么办。”

“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

萧秋狂道:“做一步算一步吧。我们若是做得太多。那白氏王族的长公主肯定会知道的。到那时岂不是前功尽弃。”

剑奴道:“等到白水光自动送上门來。”

萧秋狂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了下去。才回味道:“这北方的酒。够烈。够男人。”

剑奴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继续道:“可是你觉得这个郭一品信得过吗。”

“郭一品。”萧秋狂微微笑道:“他为什么信不过。”

剑奴道:“在他之前十几个探子全部死了。为什么他能够一待就是十几年。还获得了和白水光见面的机会。”

萧秋狂沉吟道:“这个人。的确不简单。不过他虽然在为余歌做事。但我肯定。余歌还是将一切事都瞒着他。他非但不知道我是为什么來的。甚至连他自己是怎么來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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