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来到东普鲁士的斯巴达克同盟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上千训练有素的水兵欺负本地的警察部队还是手到擒来,仅仅三天就攻下了缺乏武备力量的柯尼斯堡。
红海军临死前的反扑打断了叛乱的水兵的脊梁,经历残酷的内战,七艘忠于苏维埃的军舰全部沉没。
只有彗星号和牛虻号在战友的掩护下拉烟逃窜,才避免了全军覆没。
追击的敌人吃了u93的几枚鱼雷,舰体从中间骤然断裂,数百人落入旋涡不知所踪,剩下的人不愿为了马克牺牲,局势总算僵持下来。
不甘心的临时政府企图从波兰假道伐虢,毕苏斯基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要求,表示波兰是主权完整的国家,绝不接受外国军队踏足本国领土。
交钱除外!
临时政府:“不就是钱吗,我给你马克!”
毕苏斯基:“滚,我要英镑!”
临时政府翻遍腰包发现自己没有英镑,不得已只能将军队拆分成小股部队,让他们以旅游的名义自行前往东普鲁士。
不想打仗的德军士兵差点哗变,交点钱让我们坐火车怎么了?
出国作战竟然还要我们自己去办签证,有你们这样做事的?
而被打散的基尔港红军发现旅游是个好主意,于是他们在卢克将军的带领下,一边乞讨一边赶路,踏上了一千二百公里的长征。
并于一个月后,先政府军一步到达柯尼斯堡,几轮交手后在西部沼泽击溃毫无斗志的敌人,成功保卫了革命的火种。
“此去莫斯科我一定学到先进的革命经验,卡尔你在柯尼斯堡要注意团结工人同志,另外……把斯巴达克同盟改组了吧。”
经过这次水兵再度叛乱的事件,罗莎对党外人士再无好感。
经过彻查,他们发现出卖他们的正是昔日盟友,改良派和保守派为了自身利益,毫无廉耻的出卖了德国共产党,以及数万名英勇的红军战士。
李卜克内西点点头,人跌倒后总会成长,遭到盟友背刺后,他谨慎许多,开始各种反思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如果当初武力解散临时政府后,强行将红旗插上柏林城头,是否能改写历史呢?
答案是……不能!
毫无根基的工兵苏维埃得不到市民的支持,工人阶级的力量不足以对抗疯狂反扑的敌人,帝国主义的强行干涉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盟友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义无反顾的背叛他们。
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革命!
卢克将军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自己并不是失败者,仍有五千多人不远千里从德国本土支援革命。
望着衣衫褴褛,依旧笑容满面的红军战士,感性的罗莎红了眼睛。
“此去莫斯科我就算求,也要找列宁拿个章程来,无数战士的鲜血不能白流!”
搭乘东去的火车,她带着几个保镖,绕道格鲁吉亚来到莫斯科。
等她见到导师已经是三天后,热闹的克里姆林宫里挂满了笑容,战争胜利的曙光已经照在他们的身上,白鸽似的捷报从四面八方飞到了导师的办公室中。
老将伏龙芝沿着铁路四处清理匪患,并在导师的建议下成立了远东共和国,顺便募集了近万名华人士兵。
在华人士兵的帮助下,红军以醇熟的游击战术屡屡成功伏击日军,势头正盛的小日子刚出海参崴便被暴揍了几顿。
一个师团的先遣军被老将军打的找不着北,如今苏俄局势大好,不知道怎么输,更多的军队被派遣到白俄罗斯和乌克兰。
仅过了两年不到,协约国惊讶的支持几支武装力量死的死,降的降,上百万英镑就这样打了水漂。
一次会议上,丘吉尔气的直骂娘,怒斥前线军队浪费国帑,这钱就算拿去养猪,这会儿也能够全英国人一家分上两头猪仔。
南俄军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苏维埃俄国革命能迅速成功,其实跟基尔港起义脱不了关系。
法国不愿眼睁睁看见身旁的老兄被染成红色,铁了心要让他多流点血,最好是一百年也翻不了身那种。
于是他截住年初运往黑海的装备,五十多辆坦克以成本价卖给了德国临时政府。
当然这一切罗莎并不知情,否则那幽怨的眼神恐怕会在导师身上烫出个洞。
她出访用的是德国共产党总理的身份,导师思前想后给予了她最高规格的接待。
鲜花地毯仪仗队样样俱全,搞完这一套时间接近傍晚,他们终于有机会就目前的局势好好聊聊。
罗莎的屁股刚碰上沙发,急不可耐的问道:“两国起义都是水兵当先,推翻帝制后,再以工人阶级为核心建立军队夺取政权,为什么你们能迅速成功,而我们却在帝国主义和资本家的攻击下偏安一隅?”
关于这个问题,导师想了一会儿,歪着脑袋问道:“我不明白,发给您那么多有关我国革命进程的文件,难道都没有研读过吗?”
她脸颊微红,近日来忙的脚不沾地,哪有空读他国领袖发来的信笺。
于是含糊道:“读了一些,很多事情没能明白!”
“那我再说简单点,革命无非是代表多数人的利益打击少数人,德国革命不得其要,是因为你们忽视了全天下最为宝贵的力量,这是你们革命之所以失败的原因。”
导师翘着腿揉了揉太阳穴,低着头说道:“以往我们也没有注意这点,导致前期革命事业发展的极其艰辛,甚至走了不少弯路,你们当引以为戒才是。”
然后呢,您怎么还卖起关子来?
罗莎微微蹙眉,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力量,请直说吧!”
“农民阶级!”
“不……如果不愿意说,也不要用这种态度来忽悠我。”
“我不明白怎么忽悠您了?”
“列宁同志,虽然农民占大多数,但他们代表的是保守落后的势力,是短视的,谁给他们吃的他们就支持谁……”
她叫了起来,两只手不忿的在空中挥舞,大有将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倾泻而出的势头。
“停停!您这样我无法与您交流,既然您怀疑我的话,那就去基辅吧,去找孙,他会告诉你答案!”
导师别过头,两只手交叉放在沙发扶手处,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