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大人,不好了!”
“国防部长和总理大臣坐上飞机跑了,他们给您留了一封信。”
门外传来的喧闹声打断了彼得鲁雪维奇的思考,他不由得苦笑一声,“当初建立这个国家时一个比一个积极,现在遇到挫折跑得比谁都快,这就是我身边的大臣吗?”
“请进!”
秘书轻轻的将信纸放在桌上,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
沉默许久,该来的还是来了,彼得鲁雪维奇调整好心态后,拆开信笺读了起来。
“总统先生,我们出国考察了,再会!”
偌大一张纸上只留下一段简短的文字,看起来极其潦草,手书的人似乎赶时间,连署名也未能留下。
但他依旧认出了这是国防部长的字迹,刚按捺住的怒火嗖的冒了出来。
“蛀虫,渣滓,共和国的败类!”
“我原本以为你们就算走了也会留下什么治国良方,亦或是中肯的建议,前线打成这样全怪你们无能!”
彼得鲁雪维奇在办公室里宣泄怒火时,路过的某位军官恰好听见,他马不停蹄的来到机要室中,不多时一封神秘的电报来飞往文尼察和别尔基切夫。
“看看吧,我就说这些红军太强,真不是我菜啊!”古罗伯拿到电报顿时喜上眉梢。
上次打了败仗,自己的老大哥可把自己一通好骂,若不是自己天天拉着他诉衷情,恐怕早就转文职了。
彼得留拉怕他犯浑,干脆给他封了个副师长的职务,负责协调谢乔夫狙击师后勤运输工作,一切以师长谢乔夫的命令为准。
副的就副的,怎样都算从团长升到师长级,不亏!
古罗伯到了新的部队也没改变自己笼络人心的那一套,仅仅花了半个多月,愣是把自己老部下分批次的插进队伍中。
他的行为引起谢乔夫的不满,人家毕竟是彼得留拉面前的红人,他也不好在明面上说什么,言语中的棍棒夹刀却没少过。
“这种低端局也能打输,想当初我和克里斯基纵横德国的时候,简直是嘎嘎乱杀!”
“正面打不过不能迂回吗,脑子长来是要用的?”
“十打一都能输,这64步兵团真是废物的可以!”
诸如此类的话,古罗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对方指桑骂槐的话,他还真没办法反驳,谁让他输了呢?
可这次不同了,克里斯基的近卫第二师已经嘎嘎了,你去乱杀吧!
他兴致勃勃的将情报递给对方,自己则悠然的坐在靠椅上欣赏对方的表情。
人生最大的乐事,无非就是欣赏世间百态,男人脸上的表情从手足无措变为恼羞成怒,最后颓然丧气耸起肩膀。
“尊敬的谢乔夫师长,请一定要相信自己,克里斯基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呢,红军主力在斯拉武塔,东部必然空虚,我军胜局已定!”古罗伯颇有兴致的点燃一支雪茄,翘着腿往羊毛地毯上掸着烟灰。
胜局已定?
怕不是会被人家锤出翔来,两千红军原来真能追着一个师的白匪跑,追的还是陆军中的王牌师。
而自己的水平连克里斯基一半都不到,拿头跟人家打啊?
谢乔夫心里打着退堂鼓,可若是一枪不放就撤退未免丢了面子,古罗伯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这该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看向怡然自得的副师长,难道自己得放下尊严去求对方解围?
自己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唉,这红军真是太猛了,也不知道过几天谢乔夫狙击师的番号还能不能留存!”
古罗伯的这句话犹如凉水兜头,谢乔夫瞬间清醒过来,若是自己手里没有部队哪里还能坐得稳师长的宝座。
等那会儿就真的只能收拾家当,带着几个情人,前往克里木做寓公了。
“古罗伯上校有何高见,请为我指条明路。”师长咬咬牙,坚定的目光里露出几分犹豫与彷徨。
“师长言重了,我古罗伯又不会打仗,哪有什么能耐指教纵横欧洲的大将军呢?”
古罗伯见对方脸色铁青,淡淡一笑,继而开口道:“互相交流心得还是可以的,眼下我们要做的不是继续进攻,保存有生力量成了我们唯一的选择。”
“彼得留拉总统肯定也收到了这份情报,可部队已经派出来了,不打个胜仗难以对全体国民交代,所以我们至少得打一场。”
谢乔夫默然的点头,这也是他的想法,问题是派哪支部队去打前哨战呢?
手底下三个团长肯定没那个能耐,部队的战力水平他十分清楚,打草谷还行,碰到正规军就是被虐菜的份,撞上就回不来了,完全指望不上。
能派出去的部队,只有……他的脑海中想起一个倒霉蛋的名字,那个桀骜不驯又凶残无比的骑兵将领。
顺着佘佩托夫卡周边的地图一看,广袤的南部平原下辖几十个村子,红军怎么也不可能管的过来,就拿他们开刀吧!
既能从村子里获得补给,又能给予游击队沉重的打击,多好的软柿子啊!
打完再虚报点人数,皆大欢喜!
“既然如此,我们得派一支机动性极强的部队,一路烧杀抢掠,在红军的肚子里搅他个天翻地覆!”
“派谁去呢?”
“契尔尼亚克!”两人相视一笑,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
机要办公室特意封锁了上峰发来的电报,三位团长和骑兵营长契尔尼亚克浑然不知,只道是有新的作战任务,欣然前往指挥室。
“我们的前哨部队已经探明红军的兵力部署,挡在波洛那的部队不过千余人,另外两千多人放在斯拉武塔,这说明佘佩托夫卡正处在绝对的空虚之中,我们需要一个英勇无畏的军官带领部队渡过霍莫拉河,从南方发起攻击。”
“三位团长,你们谁愿意去?”古罗伯故意不看契尔尼亚克,他知道偷腥的猫总会上套。
果不出他所料,契尔尼亚克当即炸了锅,“步兵哪有骑兵快,要不是他们一天只能慢腾腾的走十几公里,我早就把胜利的旗帜插上佘佩托夫卡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