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常委楼，赵翰从从车上提下来那箱牛奶和火腿肠，要往林晓的宿舍走。

“你这是干什么？给我送礼的？”林晓说道。

“万金达的老婆说让你多喝奶，对身子有好处。”

“我从来不喝牛奶，不喜欢那股味道。你经常熬夜写材料，你带回去，夜里饿了加餐。”

林晓说的严肃，赵翰把两件礼物又放回到车上。

一个县委书记，房间里什么没有？这些垃圾食品，他肯定是不喜欢的。

到了林晓的宿舍。喝了一会儿茶水，胖师傅端来几个菜，林晓打开一瓶酒。

“树峰，一会儿把车放这里，你也喝几杯。”

“今晚不会再有其他事了吧？”

杨树峰回去了两趟，被赵翰叫回来两次。下午救了林晓一命。他这是感谢两人的。

以前，林晓从来没有和他们两个一起喝过酒。

几杯酒下肚，氛围宽松了许多，两人不再那么拘束，三人年龄相差不多，一时间三兄弟一般热烈。

······

林晓走后，袁芳从楼上下来，说道：“姐，林书记走了？”

“走了。”

“咋这么快就走了，你们没有喝几杯酒吧。”

“他是县委书记，放不下架子。喝了一点点，不过今天喝一点点，以后会放开的。刚才你表现不错，林晓真的相信你有病了，看的出来，他真的关心你。就是他旁边的那个秘书，像个大灯泡一样，碍手碍脚，要不是他一直在门外，我能把他灌醉，让他回不去，然后送到你的床上。”

“姐，你真龌龊，好好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阴暗低俗。”

“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努力，一点就破，你不要整天淑女一样，遇见极品男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就是这样拿下万金达的？”

“万金达那时候有老婆，我还不是乖乖的把他拿下？林晓是钻石王老五，你要是出手慢了，会被别人抢走的。姐真替你着急。”

“我看今晚你要是把林书记灌醉了，不一定会把他送到我的床上，你自己独守空房放，一块鲜肉，会舍得给你妹妹。”

“撕烂你的嘴，没大没小。”

袁芳坐到餐桌旁，端起一杯酒，轻啜了一下：“姐，这是好酒。”

“当然了，你姐帮你款待客人，是下了本钱的。这瓶酒是你一年的工资。”

“我多喝几杯。姐，刚才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林书记要是醉倒在你的怀里，你肯定舍不得给我吧！”

“那也是替妹妹把关。”

“姐，你说实话了。”

两姊妹正打闹。袁媛的手机响了，看了屏幕，袁媛说道：“你出去一会儿。”

袁芳不情愿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电话是武柏栓打来的。

“刚才林晓去了你家里？”

袁媛有点吃惊，林晓在这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武柏栓咋会知道？

“嗯！”

“他去干什么？”

“袁芳回来以后，发烧，说胡话，还叫林书记的名字。我就给林晓打了电话，问他咋回事，林晓担心袁芳，来家里看看。”

“没有做其他事？”

“他的秘书和司机一直跟着。能做啥事？我准备了饭菜，请他们吃饭，林晓喝了两杯酒就走了。”

“说万金达的事了吗？”

“说了。我说万金达是合法商人，是被人诬陷。让他打听一下万金达的情况，能不能早点出来，林晓说公安办案，地方政府不能干预，还说万金达就一条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妈的，就那么几句话，圣人一样。你没有机会给他身子，就没有送点其他？”

“没，没有、”袁媛吞吞吐吐的说。其实她对林晓有所表示的，那箱牛奶她抽出来了一盒，然后么放进去了几根金条，金条用黄布包着，只要打开箱子就能看见，她反复提醒林晓，作为官场上的人，林晓不会不明白。

只是袁媛没有对武柏栓说实情。她觉得把宝全部压在武柏栓身上，不一定有好的效果，要是自己把林晓拿下，不管是他接受了金条，还是接受了妹妹，亦或是接受了自己。林晓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把万金达单独保释出来，不是不可能。

当然，她还不敢得罪武柏栓他们。武柏栓是坐地虎，以前倒腾走了几任县委书记，在舒密，甚至鸿德的势力不可小觑。

“你们两个真是笨蛋，一个男人，三分钟就能搞定的事，你们姊妹俩半个多月了还没有拿下来。”

“武县长，林晓对袁芳态度不错，再加把火，估计就成了。”

“万金达在里面要是撑不住，分分钟就能把以前的事倒干净，到时候你想捞他也不可能了。”

“武县长，全靠你给运作。我这边也努力。”

“嗯。”

“武县长，袁芳刚才说，今天下午林晓差一点掉下深渊，还差一点把袁芳带下去。是咋回事？”

“我不在现场，怎么会知道？”武柏栓冷漠的说。

······

第二天上午，徐坤生把建投的详细报表送来了，足有半尺高。

“林书记，这是详细报表，请您过目，有不清楚的，您直接叫我，我说不清楚，让会计和出纳过来。这几年建投的事比较多，往来账目也多，可能有不规范的地方，您多批评，我们改正。”

林晓翻翻报表，密密麻麻，都是数字，看一眼就头晕。

“放这里吧，我抽空看看。”

“林书记，您还有什么指示？”

“有事我会叫你的。”

徐坤生走了。林晓再次从里面抽出几页报表，还是那样，密密麻麻妈的数字，似懂非懂的专业术语。要是完全看懂这些，估计要再上几年会计专业的大学。上完大学，也不一定看懂报表。看懂报表，不一定看懂报表后面的曲曲弯弯，曲曲弯弯后面的蝇营狗苟。

会计，很多就是专业做假账的。实事求是的记账谁都会，要把假的做的真的一样，逻辑关系，数字之间的对应，只有专业人员能做。要发现问题，只有更专业的人才行。

往哪里找专业的审计人员呢？县里的不行，州里的也不行，甚至本省的都不行。武柏栓等人手眼通天，摆平几个审计人员不在话下。

于是想到了老家的省份，老家里这里一千多公里，武柏栓再大的能耐，不会把手伸到中部省份吧？

给高颖打电话。

“高部长，忙吗？”

“你说。”高颖严肃的声音，估计她身边有其他人。

“有个事情给你汇报一下，看你能不能帮忙。你在审计单位有熟人没有？”

“审计事务所多了，你问这些干嘛？”

“我想审计舒密的一个单位，不放心这里的审计人员。想找业务过硬，人品过硬的人来审计一下。你给推荐一个。”

“稍等，我给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