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百草园,张子儒行了不久,停下了脚步。
山间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将你张家的探龙术教给他了?”
“我给了他一个圣人字。”
青鸢一惊,蹙眉道:“为什么。”
张子儒伸出两根手指,道:“其一,我虽然与他接触时间不长,但他做事沉稳,有自己的原则规矩,而且,根本不在乎外界的看法,这样的人,要么是傻,要么是真的脱俗,他是后者,其二,你。”
青鸢沉声道:“我并没有拜托你给他圣人字,我不会感激你。”
“我张子儒做事,只看自己心情,你不必感激我。”张子儒说完,大步离去。
青鸢怒哼道:“骄傲的要死,谁要喜欢你,就倒了八辈子霉了。”说完,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南辰儒一睡便是两日,等他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好像被抽干了精力,足足吃了两头牛后,才缓了过来。
“一定是张子儒那个老硬币给我下药了,长得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模样,没想到这么阴。”南辰儒在心里吐槽的之后,惊愕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跳到了四品兵人!
睡了一觉,升了两品,真是奇了。
实力高一分,宗门大典的时候,获胜的把握就多了一分啊。南辰儒立刻眉开眼笑,道:“张子儒真是好兄弟啊,第一次见面就下这么好的药,啧啧啧,一下提升两个境界,真是大方,找兄弟,就要找张兄这样的。”
南辰儒闭上眼睛,玄气流转眼中,他看到了脚下的地面上升腾起金色的气息,一条金色神龙趴在大地之上,它的龙气从地下升起,漫山遍野的植物都生长在龙气之中。
他抬头望向七绝峰,七座山峰各有一条神龙,赤橙黄绿青蓝紫,正好对应彩虹,七条神龙,绵延万丈,虽然没有两界山巨大,但七种颜色交织在天空,说不出的动人。
他在抬头,震惊地合不拢嘴。
一望无际的云海中,有几片巨大的鳞片,一条绵延万里,看不到尽头的神龙,在整个天空中盘旋,和这条神龙相比,雷雨宗的七条神龙,简直就是蚯蚓。
他恍然之间明白了,这绵延万里的神龙,定然就是道衍宗的大地龙气。道衍宗绵延千万里,也只有他们才有这样可怕的地脉龙气。
南辰儒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的道法,真的远远超出想象。
……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马上到了雷雨宗的宗门大典。
漆黑如墨的夜晚,南辰儒独自坐在院子里烤肉,屋内,钟秀尝试冲击九品武人,沈依燃也在凝练心法。
天边落下一道雪白的身影,她俏生生地坐在一旁,她的眉宇间尽是哀愁,但嘴角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两个月以来,她越来越频繁地来百草园,百草园成了她放松心情的地方,不知见到为什么,只要见到南辰儒,心里的担子总会轻松很多。南辰儒递给她两串烤肉,她靠在南辰儒的肩膀上,道:“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什么。”
“雷雨宗的事。”
南辰儒微笑道:“我已经是六品兵人了,我会尽力的。”
雪若言微微点头,南辰儒疑惑道:“你怎么不吃惊,连我都觉得奇怪,突破的速度,简直比我在武人境的时候还要快。”
“张子儒将圣人字给了你,这样的速度并不意外。”
“圣人字?”
“张家圣人成圣之时,领悟文道悟出‘山水林明’四个字,张子儒小时大病一场,用了明字,剩下三个字,其中两个分别给了云开国大皇子云林,惊瀑宗少宗主梁雨飞,最后一个给了你。”
听到梁雨飞,南辰儒当即一惊,儒道张家可是云开国内一流势力,梁雨飞竟然来头这么大,得到了圣人字,难怪他会那么强,那裴淑涵和红玉又是什么人?
“其实,有件事一直在我心中犹豫,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帮我拿个主意好么。”雪若言轻声道。
南辰儒微笑道:“好啊,让我听听是什么事为难了堂堂的雪若言长老。”
雪若言伸手捶在南辰儒胸口,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种时候还叫我长老。”
南辰儒咧嘴一笑,雪若言道:“宗主要传位给我。”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南辰儒震惊地看着雪若言,“宗主传位?难道你……”
雪若言微微颔首,“我是雷雨宗的少宗主,这个秘密连我也是百年前才才知道。雷雨宗的对手很多,以前,我爹……宗主说,以前他也有过几个孩子,但不幸夭折,所以,我出生后,就隐姓埋名,送到外面寄养,收徒之时再收为弟子,然后我崭露头角,成为长老,再次成为雷雨宗的顶梁柱之一。”
南辰儒苦笑不已,为了一个宗门,真是费尽了心思。大宗门,也有大宗门的苦啊。
雪若言紧紧攥着他的手掌,道:“雷雨宗百年前开始衰落,一代不如一代,也许,马上就要从云开国一流势力里跌落出去。而且,这一次,我爹……宗主受了重伤,很难医治,所以,他想要将宗门传给我。”
南辰儒苦笑道:“难怪你会这么在乎雷雨宗。”
雪若言偏头轻轻在他脸上,一吻,柔声道:“别怪我隐瞒好吗,这个秘密太重要了,我当时真的没办法告诉你。”
南辰儒柔声道:“你是雷雨宗的长老,还是宗主,我都喜欢。”
雪若言咬牙道:“我……我之所以让你夺得众多弟子的冠军,其实我想问……你……你想不想当副宗主。”
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南辰儒,眼中七分热情,三分则是恳求。
南辰儒明白她的感觉,他成为南家家主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身上背负着许多人的命运,那种沉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想要找个人来分担,想要将这份重担放下。
南辰儒扣着她的手掌,道:“你要觉得担子沉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不过,我的能力有限,现在能做到的事很有限。”
雪若言忽然伸手静静地抱着他,用力地抱着,似乎找到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