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八睡了个两个月以来最舒服的觉,在人造太阳升起时,准时醒来。
他借了罗素素的花瓣,泡了一个香喷喷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推开房门。
新年将至,寒冬还没过去,他的脸上却是神采焕发,仿佛春天提前到来。
“完了,沈八是不是入魔了?”罗素素说道:“玄北,要不要去找乾旭先生?”
玄北说道:“他眼睛没变红啊。”
“那更可怕,陷入某种妄想中醒不过来了吧?”
“梦游?”
二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有可能!”
“我说你们就不能盼小爷点好的?”沈八说道:“瞎猜什么呢?”
玄北说道:“可你很反常啊。”
“没错没错。”罗素素说道:“师兄你看看他神魂还正常不?”
“看起来正常。”幽触说道:“跟上去不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玄北说道:“要带担架吗?”
“你大爷!”沈八踹了一脚,说道:“我看起来有这么糟糕吗?”
“还会骂人,应该不用带。”罗素素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小爷,要黑了这片天!”说着,他迈着自信的脚步走了出去。
罗素素看了眼玄北,说道:“我看还是带吧。”
……
约定的时间到了,不少学子还真出了房间,或者找处空旷处喝喝茶,吃吃酒。
“也不知道沈兄要闹哪样,看样子又不像说笑。”
“你们说会不会真傻了?”
“胡说,那位老人时刻看着的,会让他傻?”
“章公子说的有理,在下也是这么想,所以才出来一睹究竟。”
今晚的酒楼人满为患,学子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在大街上傻站。
许多前来采购的人们不明白真相,听着写片语也勾起了好奇心,甚至和学子们请教起来。
……
“小姐,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一个女仆模样的女子,提醒了轻渟一句。
她看向窗外的天,你要用什么办法让天色变黑呢?
天黑之后,又如何?
“三爷爷,您觉得沈八要做什么?”轻渟看向一名锦衣老者问道。
“你们年轻人心思活跃,爷爷猜不透,你心里想着,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才没想。”轻渟羞涩的否认。
老人说道:“不想,那便把窗关上。”
“别!我,只是好奇而已。”
……
沈八走到大街上,看着明亮的天空,大口吸了口气。
人这心情一好,仿佛空气都变得清新。
嫌弃大街两旁的建筑主档了视野,他飞到大别酒香的屋顶。
“沈兄,还以为你睡过头了呢。”
“是啊是啊,我们可是等了好些时候了。”
“让我等开开眼界吧,毕竟是沈兄一个月的成果。”
四周传来学子们的话,许多人跟着飞上屋顶。
沈八四处看去,没发现他最想看到的身影,关键是不知道轻渟住在哪家客栈。
一会儿天黑,不信你不出来。
沈八运气灵力,大声喊道:“好咧,同学们,献丑了!”
刚走出阳台的轻渟嘴角一扬,又是这句。
沈八拿出传讯筒,确认上面刻着一,手高高抬起对着天空一拉。
刺耳的破空声划过天际,燃烧的黑火药直上云霄。
再高一点!再高一点!沈八在心里不断祈祷着。
仿佛听到他的呼唤,火光越飞越高,几乎到了肉眼看不到的程度。
然后呢?这就完了?在人们发出疑惑的小片刻,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只见一片乌黑瞬速散开,真的遮住了人造太阳发出的光辉。
炼金岛的人被彻底惊动。
先前的巨响,在炼金岛不算少见,毕竟这有着一群为锻造发狂的魁梧族,经常会弄出些新鲜的玩意实验。
然而天黑就不同了,万域的人都知道,炼金岛不会天黑。
“哦,我的天啊,这孩子真的做到了?”乾旭慌忙的跑出房间,忘了他会飞。
乾究不知道沈八说要让天黑,只知道什么在打造传讯筒,他飞上屋顶,说道:“哦,这孩子是不是把门派图案给弄糊了?”
在天黑的一刻,轻渟顾不上矜持,用她最快的速度飞上屋顶。
天真的黑了,然后呢?
这是她的想法,也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沈八似乎听到了,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第二枚传讯筒被拉开。
重头戏来哦,学子们不禁开始兴奋起来。
紧接着,又是第三枚传讯筒,紧接着是第四枚,第五枚。
没一会,接连四声巨响,由天上传开。
轻渟,小爷不是流氓!
鼻血真是糟老头敲的!
你相信我吗?
每一声巨响,便是一行巨大无比的金色字样。
最后一响,是一个图案,一个男人双手按在女人肩膀上,熟悉的人可以看出一男一女的面容。
学子们不估身份形象,嘴巴张大的能放入鸭蛋。
乾旭乾究两人被震惊的一直说哦哦哦,还有魁梧族的矮人们,他们发现自己过去玩弄的都太没创意了。
巨森从屋顶滚落,这告白,太绝了。罗罗妹妹等着我!
罗素素忘了和玄北的不合,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好浪漫!
幽触冷漠的脸不停抽搐,花了大半的经费,用来告白?
糟老头子的酒醒了。
三爷爷愣住了。
最感动的,莫过于主角,她的名字被印在天空中久久没有散去,被数十万人仰头看着。
轻渟脸红的像盛开的花朵,眼眶不争气的湿了。
……
“年轻人的思维,老了,看不明白咯。”三爷爷独自说道:“可这样闹下去,对渟儿声誉不见得好。”
说完,他伸出手想抹掉天空的大字,这对他这样的境界轻而易举。
手伸到一半,停住了,仿佛受到无形的千斤阻力。
糟老头子瞬间出现在阳台上,看着三爷爷说道:“你个老匹夫,怎么就是不懂浪漫呢?”
“糟老头,你那日出言辱我大搜还未找你算账,想死?”
“这世间美好的很,你看这会就有幸目睹一桩美事,老夫我哪舍得死呢?”
糟老头子说道:“不过如果说打架,的确有些年没动动筋骨了。”
两位老人谁也不让步,阳台的花草花盆承受不住压迫而碎裂。
忽然,又是一声破空声打断人们的思绪。
还有第六枚?
“碰!”
比前五枚声音更大,字也更大。
放学等我!
四个大字,占了半边天。
……
有人从率先从惊讶中醒来,喊了一句:“等不等?”
后面的人齐声喊道:“等!”
更多的学子跟着起哄,一些玩心大起的行人也加入其中。
“等不等?”
“等!”
“等不等?”
“等!”
……
震天的齐喊声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
轻渟紧紧的咬着嘴唇,视野早已朦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