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有人说他见光死。
可司马无忌并不在乎。
他知道,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指指点点。
死人,没有话语权。
若他真如大家期待的那样,光明正大站出来。
恐怕,很快便会被遗忘。
死掉的人,只能出现在大家缅怀中。
只有活着,才能成为噩梦。
“鹰想要杀你。”惜花婆婆拎着金杖,跟在司马无忌身后。
“我救了他。”
司马无忌从怀里掏出一支烟,刚要点燃。
啪!
惜花婆婆一巴掌过去,直接将烟打掉。
“注意身体。没有延年益寿丹,单靠女儿的血,你活不了太久。”
说话时,她脸上毫无波澜。
“多活几天,无济于事。我宁可少活那么几天,也要随心所欲。”司马无忌淡淡一笑,弯下身将烟捡起来,擦了擦过滤嘴,再次叼起,点燃。
这一次,惜花婆婆没有阻拦。
“嘶!”
一口烟雾进入到肺部,司马无忌很享受。
“我累了。”
他双指夹着燃烧的香烟,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谁不累?”惜花婆婆冷笑一声:“难道我活得轻松?若有来生,我宁愿做个普通人。”
“想想也是。”
司马无忌舒展下筋骨,有些疲惫道:“咱们女儿,整天待在暗无天日的冰窖里,生不如死。说来,你我这做父母的,很失职啊。”
“无能为力。”
惜花婆婆冷漠的说着。
“我有无数个身份,扮演过无数的人,也赢过无数局。可这一次,我心里没有把握。”
司马无忌长叹口气,将烟头掐灭,继续朝着地牢走去。
很多事情,不是不想做。
而是没能力做。
即便做了,也无济于事。
否则,谁不希望自己儿女活的精彩些?
“封无尘会杀了鹰,这小伙子年轻没头脑,但人还不算坏。”司马无忌低声说着。
“可鹰只记得,你耍了他。”惜花婆婆开口回应。
“鹰脉,真是可怜。”
司马无忌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七脉里,只有鹰脉最为单薄。
他们擅长追踪,探查,本就不如其余六脉。
鹰的父亲为了振兴鹰脉,不惜潜入到药王谷,想要追寻长生不死的秘密。
可最后,惨死在狂龙剑下。
年仅二十多岁的鹰,成为执脉者,却被珠脉牢牢控制。
前进数百米后,两人进入到一条小胡同。
司马无忌从怀里拿出地图,仔细思索着。
北海地牢位于天宫边缘。
最外侧,同天空只有一墙之隔。
甚至犯人们脚下踩着的,都是铁笼。
透过下方,能清晰看到天空。
这样做,可以节约成本,最大限度解决犯人排泄问题。
数千米高空,当那些粪便落下时,早已分解成星星点点。
而监狱外,是一条狭小的胡同。
根本没有第二条路。
一旦有人闯入,将会彻底暴露在典狱长视线内。
“我去搭讪,你趁机劫狱。记着,救左相,杀右相。”司马无忌收起地图,转过身对惜花婆婆叮嘱。
北海内乱,武将全都在右相管辖下。
一旦右相被杀,整个北海群龙无首,司马无忌便可以掌控皇庭。
最为主要的是,左相是珠脉的人。
但司马无忌并不想为珠脉做事。
若是将右相被杀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左相很难活着走出皇庭。
“小心。”
惜花婆婆同样叮嘱一句。
进入到狭小的胡同,司马无忌刚迈出去一步,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暴喝:“站住!”
是喇叭。
喇叭旁边,有三个监控探头。
“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胡同口处,瞬间涌现出三名机枪手。
枪口,清一色对准司马无忌。
“奉北海王密令!押右相去皇庭审讯!”
司马无忌将手放进怀里。
“别动!”
喇叭内再次传来声响。
“你不是我北海朝臣,我从未见过你!”
“北海朝臣已经彻底失去王上信任,我是大乘殿司马无忌,也是北海王座上卿。你们若不信,可以来看看我怀里手谕。”
司马无忌淡定的喊着。
喇叭沉寂片刻后,胡同口一名士兵走过来,手里拎着武器。
“拿出来!”
士兵来到司马无忌面前,伸出手,索要手谕。
“这里。”
司马无忌将手猛的一探,那是把锋利小刀!
噗呲!
一刀挥出,司马无忌直接割断北海士兵脖子,同时夺下对方手中枪支。
随即,以极快的动作,扣下扳机!
一阵激烈扫射,胡同口几名士兵顿时倒在血泊中。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凌空而起。
惜花婆婆脚踩墙壁,肥胖的身体竟如同豹子一样灵活!
几乎是眨眼间。
惜花婆婆已经离开胡同,按照地图上司马无忌标记的位置,冲杀过去。
“有人劫狱!警戒!”
监控室内,典狱长猛的一拍桌子,刚要起身向司空摘星汇报。
咔嚓!
一把金杖击穿玻璃,破空而来!
没还等典狱长有所反应,金杖直接撞在他胸前!
扑通!
典狱长胸骨全部破碎,嘴里喷出大量鲜血。
死了。
腾!
下一刻,惜花婆婆落在地上,抓起金杖,横扫而出!
监控室内,只剩下五具尸体。
而监狱外面,司马无忌拎着一把步枪,解决掉几名北海士兵后,同惜花婆婆汇合。
北海先是忙着封王大典,现在又开始筹备婚礼,以至于人手不够,从监狱抽调不少守卫。
被惜花婆婆和司马无忌一阵乱杀,此时的监狱内,已经没剩下几个人。
“说,左相和右相关在哪里?”
司马无忌用枪顶在一名守卫脑袋上,冷冷问着。
“在……最里面。”
仅存的监狱守卫已经吓得魂不守舍。
这可是北海。
整座天宫,全是北海掌控范围,竟然有人敢在这里劫狱?
走得出去吗?
“带我们过去!”
司马无忌手中步枪用力一顶,守卫赶忙在前面引路。
监狱不大。
但错综复杂。
七绕八绕,终于来到一处略显奢华的牢房。
“在这……”
士兵颤颤巍巍指着里面,脸色早已白的像纸一样。
“谢谢。”
砰!
枪响。
士兵瞪大眼睛,倒在地上。
而司马无忌则拎着枪,大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