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文天保强大的威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闭口不言,唯独文静却满脸都是不在乎的表情。
“爷爷,我只想知道,难道他张凡一个外人,比我们还重要吗?如果胡家真的和文家决裂,那么各种打压都会接踵而至,到时候受我们每个人都会替他去承担胡家的怒火,您可以大公无私地去帮他,可我们做不到。”
看到文静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站在旁边的文磊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文静却不以为然道:“哥,你不用给我使眼色,既然你们都想在爷爷面前做一个顺从的人,那就让我来当那个坏人。”
文磊咂咂嘴,满脸复杂。
文天保端起茶杯先喝了口茶,末了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的态度和文静都一样吗?”
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人脸色复杂地说:“爸,也许文静的语气过激了,但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胡家是古武世家,无论是财力还是人脉关系,都不是我们文家能相提并论的。帮张凡也不是不行,但我也在考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我打听过,张凡只是黎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而胡家的实力可是摆在明面上的,所以……”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看到文天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声音也就戛然而止。
“二叔说的没错,帮他可以,但必须要有帮的价值。爷爷,所以你必须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冒着得罪胡家的风险,去帮一个外人?”文静紧紧追问。
此刻一出,在场不少人也都点头示意。
虽然文天保是一家之主,但面对这么多人的质问,文天保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我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爷爷,您这样说分明就是在敷衍我们。”文静说。
文天保瞥了文静一眼,最后气哼哼地说:“你这丫头,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好,既然这里也没有外人,那我就告诉你们,其实我之前也不认识张凡,是有人托我照顾他。”
“谁?”文静急忙又问。
“是谁就不要再问了。此事到此为止,该干嘛干嘛去,都给我滚蛋!”文天保不耐烦地甩了下大手,最后所有人也只能陆续离开了,文静明显还想再追问是谁,却被文磊给拽了出去。
等所有人离去,文天保又坐回椅子,我才从楼梯下去。
文天保听到脚步声立即回头看了我一眼,应该已经猜到刚才的事情被我看到了,于是文天保的脸色也充满歉意,笑呵呵地说:“张凡,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作为家族中的一员,他们有各种担忧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过去说道:“文老,如果压力太大的话,我就先搬出去住。这段时间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给文家添麻烦了。”
文天保眉头一紧,急忙说:“没有这回事,你不要有自责的想法。胡家想打压文家,又岂是最近这段时间才产生的想法?所以就算你没来省城,文家和胡家的关系也得不到缓和。再说了,文家这几年发展很快,胡立杉那老东西想摆布我们,也没那么简单。你就放心住在文家,什么事情都别考虑,先养好身体。”
“可因为我一个外人,却让整个文家出现内部矛盾,我实在过意不去。”
“内部矛盾?”文天保哈哈大笑道:“你想多了,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文家内部成员产生隔阂。”
虽然文天保没有说什么,但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就算文天保是因为吴倩才帮我的,但同时文家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
要黑的时候,我在庄园里游走,时间不久,身后忽然传来文静冰冷的声音:“张凡,站住!”
听到这话,我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女人八成又来找我的麻烦了。
文静穿着一件条纹针织衫,下身是一条白色裤子,紧身的那种,两条腿很修长,身材比例堪称完美。但她的脸上,却满是不忿之色,目光中也尽是冰冷,大步朝我走过来说道:“你到底要把我们文家害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我舔了舔嘴唇,正想说话时,文静忽然又说:“如果我是你,早就离开省城了,没想到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脸是真的很厚。快说,到底是谁托爷爷照顾你的?你的靠山到底是谁?”
本来吧,我还满是歉意,可看到文静脸上满是鄙夷的表情,我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我哼了一声:“无可奉告。”
说着,我就朝深处的人工湖走去,文静快步追上来,颐指气使地说道:“张凡,你这是什么态度?要知道这里是我们文家,我是主人,而你只是一个借住在这里的外人,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在傲慢什么,你以为爷爷袒护你,你就能在我面前肆无忌惮了?!”
文静的嘴就像是机关枪,哒哒哒一通扫射,听得我心烦意乱。
我说文小姐,难道你不懂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的道理?
“尊重?你居然跟我说尊重?呵呵,可笑至极!就因为你和姓夏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耳光,我尊重你,谁尊重我?张凡,你给我听着,今天你必须告诉我爷爷是帮谁在照顾你!要不然,你就卷铺盖滚蛋!我们文家不欢迎你!”
说实话,我不知道文静这么迫切地想知道是谁在暗中帮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肯定不会告诉她是吴倩,所以任她怎么说,我都保持沉默。
文静快气炸了,咬牙切齿,就在怒火喷发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收回冰冷的目光看了眼手机屏幕,最后走开几步才接通电话。
“好。你等我。”文静的语气柔和多了。
挂了电话,文静还不忘用冰冷的目光警告我,但也没有过多逗留,然后就转身走了,好像还挺着急的。
是谁的电话,让这个女人在短短几秒钟的情绪变化那么明显?迟疑了几秒,我便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