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
少年似有所感,一眼,穿过时间的无涯,不为虚空所挡,和那佳人对视在了一起:“别来无恙。”
连星空似乎都暗淡无数,千万人中,唯有你我,很多人有所感,心叹:“世间有种情爱,连岁月都斩不灭,无情道都磨不去。”
释神秀,挣扎着,却挡不住,浑身在破灭,寸寸血肉,本该为魂力所束缚轻易不灭,此刻竟然犹如蜡烛所做,呈现着融化迹象。
从头颅始不断崩灭。
他彻底慌乱了:“你这是造孽!”
命锁,藏在心源之处,万邪难侵,此刻竟然被外力撬开,汇灵神台,要斩命中之锁。
一道锁门,隐隐约约,连接着万佛魂窟的遥远所在,无数佛陀盘膝静念神法,此刻有感,纷纷转视过来,此中有尊和佛山齐高的石像大佛铜铃大眼流下血泪。
“佛子有难!”
尊尊隐世老佛,纷纷睁眼,连修闭口禅之僧,亦也不例外,老脸动容:“魔乱人间,此为众生之祸,非佛门一教之责。”
“阿弥陀佛。”
石像大佛,金光万丈,聚集无穷法印,乃是道道万字,洞穿乾宇,直接落向灵武帝国,豁然是要卷走释神秀。
这无疑是万佛之主出手了!隔着山河万里,能以此意志降临,还具备万佛之法,举此万佛魂宗,也只有万佛之主,而他的意志,也随之犹如雷霆响彻灵武。
“施主。
退后一步,海阔天空,苍生之幸。”
佛字有渡尽苍生之力,一道道金光在闻者心头耸立起一扇门,有十亿诸生轮回,生老病死,爱恨别离苦。
那门之中仔细看,有十亿万海,一海有十亿亿万水滴,一滴水有十亿亿众生,所有众生能想象的苦难都在其中。
这就是苦海。
海的另外一端,乃是佛光万道,地涌金莲的神圣佛山,山中有真正的极乐佛国,象征着彼岸,渡过彼岸,迎来真正的超脱,是为佛门回头是岸。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众生沉浸其法,聆听佛音,生出皈依,连灵武帝国的一草一木,都感念佛韵而欣欣向荣。
佛,以德报怨。
箫楠,杀佛子,而佛门依然不怒不悲,反而对他大开方便之门。
“放下。”
这就是我佛,只要心中有佛,无佛门不能渡之人。
世间人,念其佛门神通广大,此刻以万佛魂宗为心,浩瀚佛音响彻紫墟:“我佛慈悲,回头是岸。”
“回头?”
万世佛音,也许能迷惑天下众生,不过箫楠这种人从恒古杀回来,前世身堪比宇宙大帝,力压佛门,只能在他面前称小僧。
他记得万世佛门,好像在宇宙中,有个天古佛宗,统御十万佛星,倒是十分了不起,比起大苍宝宇的佛门道统强了千百倍。
万佛魂宗,这种层次的小道佛门,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名字都不被他记在轮回中!“滚。”
世尊,对万佛魂宗来说,是神,不过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一个字吐出之后,便抹去亿万梵音,众生心头的神圣祥和全部被杀戮取代。
一个盖世杀神,背负双手行上宇宙之巅,傲视九天神魔,手指之处,星尘俯首,手落之地,地火喷涌,诸神喋血。
他就是天道意志的化身:“佛渡苍生,谁又来渡你们,连自身都渡不了,又如何渡尽天下苍生。”
“轰!”
脚步无情踏下,释神秀剧烈的弓起身躯,生起希望的眼眸,猛然寂暗,缕缕佛辉,从血肉中弥漫,形成了一道九彩光锁。
此锁生有九色,流转魂命之力,有亿万佛陀真影显圣,通往一处极乐世界,沟通永生,乃是释神魂的本命命锁。
本命魂锁此刻却轰然破碎!一道道曾经赐福释神秀的佛陀真影,飞了出来,从苍穹之处破灭,连使得释神秀失去永生的庇护,有道古老的佛叹响彻在众生心头。
那是万佛之悲:“大概他们今日预见到佛子之死了!”
“不好!”
可是,他们很快就想到一件异常糟糕之事,比释神秀的死更可怕,那就是释神秀重生的秘密,会不会显露人前。
我佛法力无边,掌十亿佛国,聚十亿亿众生信仰,力能通往宇宙四海!他又怎么可能战胜我佛。
亵渎神佛才是罪孽滔天!万佛魂宗,否决这种猜测,心里更恨的还是少年对佛门的无视,竟然叫佛门:“滚!”
世尊如此人物,虽不出万佛山,坐镇万佛之中千万年,也是紫墟武界的信仰。
这是颗永恒不灭的星辰。
琅玥阁这般势力,在南凰依还在的时候,就知道万佛魂宗的强大,对其心有敬畏,不敢亵渎,而如今的斗天星宗亲传弟子才不过凡王就敢怒佛帝。
他也不怕遭天谴。
世尊,乃得天独厚之佛帝,伴万道佛光生,双耳垂肩,目为晶石,洞察宇宙,乃是天生圣人啊。
世间人,就算站在箫楠这一方的叶云天等臣服者,也为此幕颤抖:“欺辱圣人,乃是和天道为敌,是真正的大不敬。”
他不仅羞辱了世尊,还要在世尊面前杀人,明知佛门禁杀戒,非要犯此五戒。
“如果他们知道,九天神魔,都被少年斩过,所谓的异魔之祖,也不曾镇压住少年,反而被他联手武祖窃取魔道圣果,损失惨重,会做何想?”
狱尊在帝狱深处,淡淡撇嘴:“世人所惊讶皆因为他们不曾见过真正的天夜,无尽黑暗笼罩大宇,万古无光,因此也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光芒万丈。”
待到少年腾龙飞天,踏足大宇之巅,帝意凌空,才是真正的帝威万光,如今逆抗小小的世尊之意又算得了什么。
司命闻琴等人,虽不似狱尊胆大包天,对少年拥有无尽信念,却也很快就从震撼中,恢复淡淡的平静。
他们见过少年和九天异魔对决。
那一天,惊动诸天万族,牵引出盖世传承,连远古的神魂海也耸立起十万天宫。
不世魂主都走出了出来。
他的目光,望向那无涯之处,大概也曾有刹那的惶恐,一介凡灵竟能杀到如此高的天岳。
所以,现在的一幕幕,皆不过是那一天光芒下的凡尘,远远不配他们多起心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