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闭幕式除了大众喜闻乐见的闭幕式红毯之外,还有颁奖礼、评审团发布会、获奖者发布会,以及photocall。
虽然常东对红毯之外的流程颇感兴趣,但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送他这场压轴红毯秀的神秘人。
从现场综合分析来看,对方应该是“有求于他”。
即便不是,也应该是某种“示好”。
除非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常东和林纾雪打声招呼之后,便带着助理及同声传译而去。
当然,他也带了一名保镖。
在西装青年的带领下,常东一行人绕过电影宫,穿过大片修剪精致的棕榈树,最终在一栋大理石建筑下停下了脚步。
西装青年比划了一个请,道:“常先生,我家先生让您独自过去。”
闻言,常东眉头微微一蹙,随即点了点头,对魏静怡道:“我先过去,你在这里等我。”
“好的,老板。”魏静怡点了点头。
人都走到这了,常东也不怕对方要谋害于他,否则他即便是死了,在这异国他乡,他以的影响力,也足以让任何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有点理智的人,都会这么做的。
至于疯子?
考虑太极端,这是徒增烦恼。
随后的路程只剩下常东一个人。
跨过厚重的梨木包边大门,宽阔而奢华的大厅内一片空荡,螺旋状的楼梯高耸入幽。
建筑太高?
不,是灯光太暗。
什么癖好?
常东心中暗骂一声,他最讨厌搞神神秘秘的装逼。
沿着螺旋楼梯踏入二楼。
这里终于多了几分人气,在一扇暗金色大门前,站着两名虎背熊腰的保镖。
随着暗金大门推开,带路青年比划了一个请,自己却站住了脚步。
常东没有露怯,他大大方方踏入其中。
刚刚踏入,背后大门悄无声息的关上,要不是光暗变化,常东甚至察觉不出来。
相较于来时建筑的内部的幽暗,这里光明多了,也开阔多了。
这里应该是一间收藏室,室内别无他物,只有一座座玻璃展柜。
一名垂垂老矣,头发仅剩下稀疏几缕的老人,正坐在电动轮椅上,探着身子,瞧着眼前玻璃展柜中的一幅画,整个人似乎被画卷所吸引,对于常东的到来,不闻不问。
越是富贵之人,越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小怪癖。
这种人常东见多了,甚至他本身就有。
因为到了这层次,世俗的束缚已经很淡,本性自然会不由自主的释放出来。
或者说,这也是他们自认为最舒服的状态。
所以老人这举动,常东理解,他静静走过去,目光在老人和玻璃展柜中画卷间来回游弋。
大热天,老人还穿着灰色呢子大衣,布料很软,看起来像极了睡袍,他的腿上盖着毯子,露出的双手,枯瘦干枯。
画卷是一张蓝色背景下的黄色字母,酷似工业成品。
如果懂行人在这,必然惊呼这是波普主义画家埃德·拉斯查的大作,这幅作品当年在佳士得秋拍中,创下五千二百多万美金的高价。
许久,老人幽幽吐了一口气,电动轮椅无声转动间,令老人面向常东。
“不好意思,把你从热闹之地喊来陪我这老头子。”
老人字正腔圆的中文发音,令常东讶异:“阁下怎么称呼?”
“基普林·班尼迪克!你可以叫我基普林、老妖精、迪克大叔,哈哈,随便什么都行。”老人摇头晃脑,真害怕那干枯的脖颈会断裂。
“那不知道基普林先生,叫我过来有何贵干?”
常东问道,心中仔细搜刮了一下见识库,很遗憾,在他记忆中,未曾听过这个一句话就能改变红毯出场顺序的名字。
当然,这能力在圈里也许不算什么,毕竟术业有专攻,在国内互联网领域,常东也能做到类似事情,但这依旧不可小觑。
因为任何行业达到金字塔尖,都值得尊重。
“年轻人,总是那么急躁。”基普林摇头:“我想我不回答你,你恐怕很难陪我这老头子,聊一聊天了?”
常东微笑不言。
基普林道:“没什么大事,如果我猜的不错,市场相当一部分BT币,应该在你兜里吧?”
常东眼睛眯了起来。
作为重生者,作为靠BT币起家的商人,他自然知道2017年意味着什么。
从父母被绑架,陶潜索要BT币时起,常东就顺水推舟,开始了布局。
当然了,以他如今可动用的财力,不可能将大部分资金砸在这上面,毕竟风险太大了。
最重要的是,随着视野的开阔,常东已经能察觉到这里面人为操控的痕迹。
当然了,现在BT币市场不是几年前的市场,随着基本盘的扩大,已经不是谁能操控就能操控的。
当然了,对于大佬来说,顺势而为还是能做到的。
今年底层技术区块链的强势崛起为BT币提供内在动力,同时以太坊的ICO也为BT币提供了强势内援。
所以纵观基本盘,想要做空很难,除非动用政策武器,相对比起来,做多反而容易多了。
因此这是大势所趋。
常东押注其中,也就能理解了。
“相对比市场,只是九牛一毛。”常东不动声色道,这老头厉害啊,能查到这一层,他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豢养的极客团队,追踪到他了。
“卖给我吧!”
“价格呢?”
“市场价的三十倍。”
常东笑容不变:“不好意思,这个价格太低了。”
基普林浑浊老眼盯着常东道:“这么说,你看好它未来市场?”
“差不多。”
“我们是同一类人,你应该明白,它的涨跌,我们说的算。”
“不,我向来很敬畏市场。”
基普林操控着电动轮椅退开几步,突然伸手从毛毯中,抽出一把手枪对准常东:“知道现在的老人为什么容易暴躁易怒吗?”
常东瞳孔扩大,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道:“坏人变老了?”
“不,因为老了,对未来期待值降低了,所以更看重眼前的利益。你们年轻人可以为了未来忍辱负重,但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面对这委婉恐吓,常东摊开双手:“如果你查过我,应该知道我还挂着高级顾问的头衔。”
常东没敢说太过激的话,因为他还真怕这老头子因为没了未来,一枪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