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的忧伤隐藏在黎明的翅膀里无论怎样排遣都挥之不去,透明的眼泪划过思念的彼岸落满桃花的叶瓣却依然不能将心灵的秘密洞穿,黑暗的阴影碰触到心灵最隐匿的地方看不到谁残留在那里的失魂落魄。
独孤箭走出木屋后决定登上高山去寻找十二只薰衣草,他要将薰衣草栽到自己的庭院里等待晶莲娜的归来,他们分离的太久就像两个半圆仰望着独行的轨迹却无法重合,晶莲娜呆在冰冷的牢狱里等待的不是相遇而是在一个个幻梦破灭后内心的空虚,纠缠的爱情撕咬着两个人的生命明知道不可能却一次次说着有一点可能,幸福的残影倒映着昨天的记忆让痛苦划伤眼眸但活着本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独孤箭种下了十二只薰衣草,也把一个虚无到飘渺的情感埋进了两个人的伤痕里,伤痕的一半住着忧伤,一半住着明朗,忧伤的地方依旧是忧伤,明朗的地方是说不出的明朗,他知道爱情本该充斥着迷惘,深陷在里面看到的是别人的全部而自己只是一个孤单的配角,就这样他背负着真实与幻想的包袱想起了韩湘子吹萧会龙女的爱情传说。
韩湘子在八仙中是个风流俊俏的书生,有一年,他漫游名山大川,来到东海之滨,听说东海有龙女,善于音律精于歌舞,很想会她一会。
这一日是三月初三,正是龙女出海春游的日子,夜里,龙女听见海边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长萧声,便化作一条银鳗来看看是谁在吹奏那天籁之音,韩湘子一曲吹罢,大潮退去十里远。
这时,他发觉滩头上有一条误了潮的银鳗,正陶醉在自己的乐曲声中,他十分好奇,又吹起了玉屏萧,想不到银鳗深通人性,居然在明媚的月光下婆娑起舞,那银鳗在月光下不停地闪腰,盘舞,旋转,突然银光一闪,鳗儿不见了,只见月影中站立着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女子边唱边舞,歌舞声中月儿渐渐西坠,潮水慢慢回涨,忽然一个浪头扑来,鳗儿和龙女都不见了。
接连几天韩湘子都在海边吹萧,不知什么缘故,龙女就是不出海来,韩湘子正沮丧地往回走,忽闻背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却是个陌生的老渔婆,老渔婆告诉他前几夜在月光下歌舞的乃是东海龙王的七公主,因事情泄露,被龙王关在龙宫,不能前来相会,今天她叫自己献上南海普陀神竹一枝,制成仙萧,谱写神曲,以拯救她脱离苦海,之后韩湘子将神竹制成紫金萧,从此断绝了在尘世厮混的念头,进了深山古洞,日夜吹萧谱曲,果然练出了超凡绝俗的本领。
血红色的光焰烧透了外面的世界为什么烧不透内心的寒冷,思念的眼泪滴痛了麻木的心扉为什么却看不见远方的爱恋,黑夜向后倒退白昼的影子到底在哪里,忧伤袭来的时刻欢乐到底能不能永远存在,失望摩擦着失望在失望的地方流淌着更多的彷徨。
独孤箭栽下十二只薰衣草后回到了木屋,他望着日渐苍老的父母心里涌上了一丝酸楚,灰暗的银丝拉扯着褶皱的面颊在岁月的车轮里拨动着暮年时分的哀曲,瘦削的躯体映衬着暴起的经脉划伤生命的终端燃起了一个残缺的梦幻,然而晶莲娜却在遥远的光明之国等待着与他相依恋,独孤箭无奈地站在爱情与亲情的十字路口茫然的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再这样犹豫下去选择哪条路都是错的,于是,他替父母重新翻修了一下木屋,浇灌了一遍田垄里的菜蔬,当绿油油的菜地与焕然一新的木屋将冰蓝色的天空托举到黎明的地平线上时,独孤箭终于下定决心前往光明之国,忧伤开始从分别的阴影里撤去,幸福浸透光焰的甜蜜向心灵漫溢,他就这样守候着一个孤独的世界,等待着另一个明媚的世界,渐渐地,零乱的思绪又将他带回到了黑暗之王的孤魂依附在自己身上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无边的漆黑色俘获了脆弱的心灵后向谁的思想填充着绝望,卑微的躯体从冰冷的孤寂中脱离出来又在谁的眼眸里闪烁着伤害,坚定的信念顶破黄昏的暮色流淌着倔强在阴霾的压抑中迸溅着谁的梦想。
光明之王蓝星烨马不停蹄地朝独孤箭的方向飞奔而去,心中的疑问像翻滚的浪潮击倒了光焰前方的霞丹色,当他跳下马匹亲眼看到独孤箭时,他已经虚弱的奄奄一息,他向愤怒的子民解释说独孤箭之所以会残杀他们,肯定是受到了某种邪恶力量的蛊惑,等他回到城堡之后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完整的交待。
这时,光明之王将独孤箭从十字架上解救了下来,并让身边的随从把他搀扶到马背上去,愤怒的人群让开一条道目光呆滞地望着浑身是伤的独孤箭,也许他们是在望着别人的伤口然后想起了自己的疼痛,也许他们是在望着死去的灵魂让命运把沉沉的暗夜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