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多少?”戴眼镜的工人问道。B
“按不同岗位的工作量来计算,比如说负责缝制的工人,每缝制一件衣服,就有两分钱的奖金。其他的岗位也是类似情况,具体要研究之后再决定。”
“不过我承诺,只要大家努力工作,你们每个月的奖金保底有五块钱!”
“现在你们先回去工作,发放奖金的方案最晚明天上午就会公布!”
赵爱民做出了承诺。
“真的有两分钱的奖金?一件衣服就有这么多?”一名女工问道。
“是的,缝制衣服的奖金现在我就可以定下来,一件衣服就是两分钱!因为我对这道工序比较熟悉。至于其他工序也类似,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而且从现在起就开始施行,也就是说你们今天完成的任务量,是算奖金的!”
赵爱民高声宣布。
“赵总,您说话可要算话啊!”女工说道。
“瞧你说的,我们赵总是大老板,还会为了两分钱骗你们吗?”许大茂在边上说道。
“是一件衣服两分钱,我一天能缝制好几十件衣服,这一天就有一块奖金呢!”女工说道。
经过她这一提醒,其他工人们也反应了过来。
一天一块奖金,这一个月不得二十多块钱?
“老板,如果您说到做到,那我马上就开工!”一名老工人说道。
“对,我们先干活去吧,反正明天就知道结果了,就算老板骗我们,我们也没亏多少!”另一人道。
“小五,你说话别这么大声!”边上,有人小声提醒。
“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你在骗人!”叫小五的工人连忙解释。
“你说的对,我最多只能骗你们一天,如果明天奖金方案没出来,你们可以骂我!”赵爱民笑道。
看到赵爱民这样说,工人们都纷纷回到岗位上。
就算老板骗他们,也最多骗一天而已。
如果老板没有骗他们,那今天干的活就有将近一块钱的奖金呢。
这个年代一块钱可是能买好多东西的,都快接近一天的工资了。
看到事态平息下来,赵爱民带着孙厂长回到了办公室。
等大家坐下后,孙厂长就提出疑问:“赵总,这奖金比例也太高了吧?这都顶的上他们的工资了!”
“不高。”赵爱民摇了摇头:“那个女工所说的一天能赚1块的奖金,那是因为她技术好,是熟练工。如果普通工人的话,我估计一天的奖金在五毛左右。”
想要一天获得一块的奖金谈何容易?
两分钱一件的奖励,就需要做五十件衣服出来才能拿到一块钱。
而那个女工赵爱民认识,是厂里出了名的手脚快的人。
她确实有可能达到一天缝制五十件衣服的量,但其他人肯定不行。
“就算是五毛也够高的!”孙厂长道:“还有,这趣÷阁奖金的钱从哪里出?上级同意了没有?您这样先答应下来,如果上级不同意,那明天我们怎么向工人们交待?”孙厂长说道。
“孙厂长,发奖金的事情就不用向上级汇报了吧?当初我们签协议的时候说好了,棉花坊是由我收购的,我拥有经营权。”
“我答应上级的要求是不能开除棉花坊的工人,但并没有限制我给他们发奖金吧?”赵爱民道。
孙厂长一愣,他觉得是这个道理,可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向上级汇报一下吧?
他早就养成了事事向上级汇报的习惯,而发奖金这么大的事情当然应该向上级汇报了。
特别是这次奖金发的数额非常大,要是按照赵爱民的做法,那么一天发出去的奖金就有可能高达一二十块钱!
这一二十块钱,那可是相当于一名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啊。
“赵总,您发奖金我没有意见,只是标准是不是别那么高?如果按照您的标准发奖金,就相当于说一天就要多出一名工人半个月工资的开支啊!”孙厂长说道。
“孙厂长,我当初跟上级说好了,棉花坊的经营权归我所有,我唯一答应上级的事情就是不会随意开除这里的工人,一定要开除的话必须经过上级的同意才行。”
“至于其他的,我可没有承诺过。而且上级也表态了,不会干扰我的经营活动。”
赵爱民道。
听赵爱民这么讲,孙厂长哑口无言。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赵总,我不是干涉您的经营决策,只是担心这样做会有风险。”
“孙厂长,我给你计算一下你就知道风险其实并不大。”
“我算过了,除去成本,我们一件棉衣可以赚到五毛钱。”
“这里的成本包装原材料和工人的工资,以及水电费和税收等等费用。”
“而按照我的方式发奖金,一件衣服要多出一毛钱的奖金成本出来,但我还是能够赚四毛钱。”
“虽然我赚的少了,但工人们更卖力了,产量也上来了。”
“这么综合一计算,我赚到的钱和不发奖金的情况下差不多,甚至还要更高些。”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生产不出事,而且我们的衣服能够卖得出去的前提之下,所以风险是有。”
“不过只要加强管理,生产就不会出问题。而根据现有的情况来推测,我们的衣服也不愁销量,所以综合算下来,风险是很小的。”
听赵爱民这样一说,孙厂长不由得连连点头:“赵总,我懂了,还是您会做生意!”
“孙厂长,其实您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只不过目前是发展实业的大好时机,我们处在时代的大潮中,就要大胆去干。只要抓住大的方向就行!”
赵爱民道。
孙厂长越听越佩服,赵爱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彻底转变了。
这种印象的转变不光是对赵爱民,还包括其他的民营企业家。
原先他认为民营企业家就是干投机倒把的事,或者是运气好。
但现在,他发现赵爱民的思维十分独特,而且十分有道理。
许多他想不通的事只要听赵爱民一分析,他就立即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