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什么?”
傻柱瞪大了眼,惊疑的看着面前的七个人。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道:“我二叔说上回来个伪君子,这回来个傻子。”
傻柱问道:“那个自封壹大爷叫啥名字,多大年纪?”
年轻人道:“不知道,我刚来一个星期,你问我二叔。”
被称作二叔的人,躺在床上看都不看傻柱一眼,自顾自的睡觉。
年纪最大的老头嘿嘿笑道:“那个人叫易中海,早出去一个多月了!”
“嘿!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那是我们院的壹大爷啊,人家可不是伪君子,是真真正正的壹大爷!”
呼~
在床上躺着几个人全都坐起来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傻柱。
良久后,被称作二叔人嘿嘿一笑,冲着岁数最大的道:“老冯,要不要打个赌,这就是老易嘴里的傻柱,养老的棒槌,寡妇的大冤种。”
老冯头笑道:“刘老二,我不跟你打赌,那个院里能这么捧老易的,只有傻柱,这人就是傻柱!”
“嘿!我这是出名了啊!你们认识我?”
刘老二嘿嘿笑道:“给绝户养老,给寡妇拉套,自己的老婆孩子丢了不要,你的光荣事迹可是我们这一个多月里的快乐,我们天天聊,嘿!没想到把你小子聊进来了!”
“你踏马说什么呢?我可是跟你们规规矩矩的啊,别踏马给我找事啊!”
“嘿!孙子,跟谁嘛嘛的?你踏马想加刑是吗?”
刘老二歪着头来到傻柱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脑门道:“来,孙子,你照爷爷这打,动一手指头让你加刑一个月,信吗?”
“你踏马!”
傻柱的手举了又举,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当然知道在里面打架的后果。
啪!
“呸!”
傻柱的手是放下了,但刘老二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打完还啐了一口,打得傻柱一愣。
“你姥姥的!敢打我?!”
傻柱的火瞬间顶到了脑门,长这么大就被刘玉华扇过耳光,就连林祯打他,都没打过脸。
没想到进看守所第一天就被人扇一巴掌还啐一口。
那还能忍?挥拳就要打刘老二。
砰!啪!砰!啪!
他这边刚一挥拳,六个人一拥而上,把他给撂倒狠狠的打了一顿。
年纪最大的没出手,站在门口放哨。
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比许大茂都阴,比刘海中都狠,比易中海都精。
打傻柱不照脸上打,下黑手还没明伤。
傻柱一看这架势,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喊道:“停停停!停!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我错了!”
刘老二一挥手,其余五人立即收手。
“怪不得你叫傻柱,你比易中海差远了,你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进来第一件事竟然要跟我们动手,也就是现在新时代,要是在解方前,刚才我们就打死你了!”
傻柱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往床边一坐,愤愤道:“你们知道什么呀?张口就骂我,我能不生气吗?”
刘老二冷冷笑道:“你知道我们每天盼什么吗?”
“盼着出去。”
“错!快到日期的才判呢,我们平时就盼着来新人,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有新鲜事啊!我们平时全靠着新鲜事打发日子呢,易中海在这里的15天里,我们是变着花样套出了他的底,你们院里住着个活阎王叫林祯,还有个一肚子坏水却没胆量的许大茂,还有个官迷刘海中和抠门阎埠贵,对不对?”
“这……”
傻柱没想到壹大爷竟然被这些人摸了老底。
“你们知道的都是片面,跟本没在院里住过,别这么早下结论!”
老冯头笑道:“我们没有任何好玩的事,除了干活,唯一的消遣就是揣摩新来的人,打听他的事,易中海自诩大公无私的壹大爷,替你背罪名坐牢,这事别人相信,我们几个可不信!”
刘老二笑道:“因为我们就是算计人的祖宗,偷奸耍滑的大王,嘿嘿,易中海面相就是个奸臣,不信你问张麻子,他就是专门给人看相的。”
一个四十多岁,留着三角山羊胡的干瘦男子嘿嘿一笑。
“他还是个天生绝户命呢,假正义,真黑心,平时得离那种人远点,不然遭雷劈时容易受牵连。”
刘老二又道:“你们院还有个秦寡妇,带着三孩子个一个婆婆,易中海表面上说人家多好多善良,其实吧,那就是个窑姐,他男人得亏死了,要是不死啊,床上得拉个帘子,让你睡过去好拉帮套。”
“你姥姥的,找死!”
傻柱实在是忍不住了,刘老二这句话比在他面前骂何大清还要严重。
砰一拳打出,直接砸到了刘老二的眼睛上。
“哎呦!管教同志!新来的打人啦!新来的打人啦!”老冯头在门口扯着嗓子喊。
刘老二倒了,嘴角还坏笑着。
傻柱懵了,反应过来时,再后悔也晚了。
“嘿!我……你踏马阴我!”
刘老二捂着眼睛嘿嘿一笑,“孙子,陪爷爷多蹲几天吧!”
傻柱这一拳下去,落了个恶性打架斗殴的罪名。
这个时候没有监控摄像头,调查情况时,一切都听目击者的,还有就是看伤者的真实情况。
刘老二的整只左眼都肿了,淤青发黑。
而傻柱虽然刚刚挨了一顿打,但身上没有明显的伤。
经过看守所的调查审理,傻柱被加了一个月的刑期。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傻柱彻底的老实了。
刘老二几个人再挑逗他,他也不再犯浑动手了。
现在他是明白了,看守所不是四合院,也不是轧钢厂,犯浑没人担待,没人包涵。
刘老二再挑逗找事,傻柱也和他嘻嘻哈哈的不往心里去了。
张麻子笑道:“这傻柱面相忠厚,但有小市民的市侩嘴脸,好面子,巴结高的,看不起矮的,害怕厉害的,欺负弱小的。”
傻柱嘿嘿一笑:“行,张麻子你有能耐,你咋没算出来自己要蹲号子呢?”
张麻子摇头晃脑道:“算卦看相的没有给自己算的,我可以免费给你算算,你听吗?”
“行啊,你随便说,我就当听放屁呢!”
“嘿!孙子!怎么跟哥哥们说话呢?”刘老二伸手就要逼傻柱再动手。
“唉~刘老二你敢碰我一下试试,我让你也加刑信不信?狗日的欺负我刚来不懂规矩,现在我懂了,你们再想阴我,哼!没门!”
张麻子摆手道:“刘老二你先坐下,我给迷途的小伙计指指路。”
“切!”
傻柱不屑的看了张麻子一眼,心想你再怎么找事,我也不动手了,就是忍不住动手,也不照脸上打了。
不料张麻子并没有故意激怒他,而是和颜悦色的问道:“你叫何雨柱是吗?有个妹妹,你爹在你们十来岁时跟着白寡妇去保城了,对吗?”
傻柱一愣,“这事壹大爷都说了?”
“嘿嘿,他为了反驳自己不是伪君子,搬出了这件事,说每个月给你们兄妹俩5块钱,还给买粮食,直到你参加工作了才停,真是大公无私了。”
傻柱冷冷道:“本来就是,我实实在在拿到手里的,你们抹黑我也不信。”
“唉……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那钱是你爹从保城寄过来的,他不是真的不要你兄妹,是身份问题,不得不走,不然你爹就进来跟我们作伴了,每个月他都往四合院寄十块钱,寄到易中海的手里,托他转交给你的!”
“你踏马放屁!我爹就是不要我和妹妹了,我带着妹妹去找过他,他都不给面见,他媳妇门都不让进!”
“说你傻,你就是傻,你爹是倒插门去了寡妇家,有什么权力让寡妇收留你们,再说了,真收留了你们,四合院的两套房子就没了,你要是不信,等出去后到保城去一问就知道了!”
“你……你踏马管这么多闲事干啥?”
张麻子说的合情合理,不由得傻柱不怀疑。
老冯头嘿嘿笑道:“我们无聊啊,闲的蛋疼啊,嘿,就来了个假装大公无私的伪君子易中海,不拿他寻开心,这漫长的日子怎么熬啊?”
张麻子继续道:“易中海说你爹扔下俩孩子不要,也不要首都的户口,愣是跟着一个寡妇跑到小城,我就知道不对劲,果然套出话来,你爹是谭家菜的传人,好家伙,谭家菜在大清朝可是供应给王公贵族的,而你们院里的最高成分才是中农,连个富农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做谭家菜?”
傻柱愣住了,他小时候浑浑噩噩,毫不关心这些。
但记忆中老爹何大清带着他学做菜时,出入的都是大家大户,确实不是现在身份雇农能进的地方。
张麻子嘿嘿笑道:“你爹是为了给你制造个好成分才离开的,因此我猜他绝对不会不管你俩的死活,果然,易中海被我一下子诈出了实话,你爹每个月都给他寄十块钱,易中海还说是怕你和妹妹赌气不要,才故意不说的,可笑,真要那样的话,他转给你们院的聋老太太不行了吗?”
傻柱懵了。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
老爹的无情离开和易中海的无私照顾,竟然两头对倒反了个,任谁也无法立即接受。
但张麻子就是个跑江湖算卦的。
说话有技巧,专会揣摩人心,说服力很强。
傻柱不相信都难,他感觉从这一刻开始,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