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入我梦(13)
楚冉蘅笑,
“往后若是有不欢喜的事情,告诉我便是,也不必憋着。”
宫长诀赫然,
“…嗯。”
楚冉蘅的吻毫无征兆地落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轻柔。
宫长诀忙推楚冉蘅,
“有人…”
楚冉蘅挑眉,笑道,
“哪里有人?”
宫长诀环视一周才发现,周围的人早就极有眼色地退下了。
风声拂过耳际,落在她唇瓣上,他的指尖拂过她的发。
嶙峋的树摇摇晃晃,枝桠上已无树叶,却斑驳了冬日的暖阳。
鄞州边关。
宫韫挽弓,一下就射下了天边的大雁。
大雁垂直掉了下来,下面的士兵忙捡起死鸟,
“将军,这个季节,大雁可少见呢。”
沈烨笑,
“宫将军百步穿杨,纵使再少见,只要一入宫将军眼,必然要成为锅中炙。”
城墙下面的人大笑。
姚远道,
“安排好了?”
宫韫将弓放在一旁,
“定王前两日亲身入西青,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姚远点头,
“这便好了,往后的安排总不会太难。”
“只是如今作战仍旧有些困难,总是想方设法用阵困住西青怕是不行。这座城虽是易守难攻,却也地势偏急,很少阵法能在这里适用,咱们画出来的阵法,总有会用完的一天。”
宫韫眯着眼睛,又拿起弓,猛然再射,这次是一只乌鸦,垂直砸中了树,挂在了树上,士兵忙上前去摇那树,把乌鸦摇下来。
宫韫道,
“还能撑三次,只要敌军没有识破的阵法,都还可以再用。”
姚远道,
“你这女婿,倒是有些本事的,这般出生入死,当真是一片丹心。”
宫韫道,
“不要胡说。”
姚远笑,
“我可听说,之前在长安的时候,嫂子连聘礼婚书都收了,这可是嫂子点头答应的,也算过了父母之命这一关,怎么算是胡说。”
宫韫道,
“没有过我这一关,就没有过父母之命。”
姚远看着远处的士兵好不容易把乌鸦摇下来。
“将军,何苦这般为难定王,当初先定王在的时候,你不也和先定王一样,都有结成儿女亲家的意思?”
宫韫道,
“那时是那时,长诀订给孟家之后,再无此说。”
姚远摇摇头,
“为什么那个时候可以,现在又不行了。难道就因为定王如今家室衰败,没有亲长了?”
宫韫道,
“定王年少有为,若他人选夫婿,自然是喜出望外,但他少年孤门,出名太早,心气高傲,只怕不适合长诀。”
沈烨闻言,不由地道,
“将军,定王如今两度以身犯险,若是心气高傲之人,必然不可能这般为他人出生入死,末将与定王略有私交,也知定王并非薄情寡义之人,面上疏离冷漠并不代表真的疏离冷漠,末将诚知不该插手将军内事,但只想为定王说上这么几句话。定王比之同龄人深沉所以面上淡漠,却实则至真至纯之人。绝非那种不可相与轻信的人。”
风呼啸而过,宫韫没再说话。
姚远却道,
“你莫不是中意关廷尉?”
宫韫没有回答,但姚远心中也早有成算。
姚远拿起了宫韫的弓,挽弓搭箭,射向天边的鸟。
一箭二鸟,串着砸落下来。
“关家的儿子自然是好的,只是他这个年纪颠覆朝堂,只怕心狠多过心软,大多数的情义,有时是会被抛到一边的。在他眼中,大业必是最重要的那个。”
宫韫被说得烦躁,径直走下了城墙。
姚远和沈烨看着他走下去,姚远又射一箭,一只鸟儿被射个正好,垂直砸下来,正正好砸中了宫韫的头。
宫韫捂着头,在城墙下恼怒地回头看姚远一眼。
姚远就是故意的,今天非得砸死这个固执的死老头子。
先定王还在的时候,一群人在营地里喝多了,一口一个亲家对喊的情分,这厮竟然也敢忘。
沈烨不知所以,有些凌乱地看向姚远,姚远只对他咧嘴一笑。面上的伤疤都被笑柔和了。
沈烨:“………”
“将军你牙缝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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