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萍走后不到十分钟，果然有一班人高声叫嚷来到教育局找郭萍。

办公室小芳忙跑下来找陆皓明，喘气不赢地说：“来了一帮人，他们在踢郭局长办公室的门。”

陆皓明转身上楼，高声叫道：“你们谁是为首啊？”

其中一个站出来：“我是他的女婿。”

陆皓明说：“你可以找郭局长讲理，但不能损坏公物。你再胡搞，我叫派出所抓人。亏你老婆是人民教师，还在我的手下工作呢。”

当时围了一群人，人们想不到陈谟的女婿被陆皓明几句话就降住了。

他反问道：“她躲在里面不出来，我当然只能砸门。”

陆皓明对小芳说：“打开门，给他看看。”

小芳拿来钥匙，门一开，这伙人一看，果然里面没人。陈谟女婿问道：“那她到哪里去了？”

陆皓明冷笑一声：“你没有权力质问我。我也有权力不回答你。”

陈谟女婿碰上了一个硬茬，便一挥手说：“到她家里去。”

大家围过来，有的人说，还是陆局长厉害，三句话就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这时，小李的车开进来了。车里下来田野、张建辉，宁曙光。

他们一路小跑上楼，向陆皓明报告：把郭局长送到了家，留下肖玲在安慰。

陆皓明说：“你们赶快回去，那伙人去郭局长家里了，要及时报警啊。”

小李又载着这几人原路返回。

陆皓明就下楼，回到自己办公室，给郑院长打电话，要他制止陈家人吵事。

郑院长说：“好的，我要老陈妻子打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田野打来电话，陈家人走了。还说郭局长要他接电话。

话筒里传来郭萍有些虚弱的声音：

“皓明啊，我现在心绞痛，喊了医生在家打针，这几天都不能上班，局里的工作拜托你主持一下。”

陆皓明觉得打针是实在的，要休息几天则不一定。应该是想利用这段时间去找领导投诉，便不冷不热地说：

“你给办公室小芳打电话，她记录下来，我才好当这个维持会长？不然谁听我的。”

“好好。”

一会儿，小芳就下楼，拿着电话接听本，送给陆皓明签阅。

陆皓明看完，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说：“那你就通知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人到齐了，再告诉我。”

大约二十分钟后，陈芳下来报告：除了肖玲请假，继续照顾郭局长外，还有小李说要请假，郭局长那边需要用车，其他人都到了，包括田野他们也回来了。

陆皓明点点头，和小芳一起上楼。

小芳仍然去办公室值班。其他人都在会议室坐好，等待陆皓明。

陆皓明进去，对着坐在台下第一排的老唐等人说道：

“党组成员都坐上来嘛，这么大的局，靠我一个临时维持会长能管好？”

老唐带头，都走上主席台。

陆皓明跟老唐耳语几句。由三把手主持会议，在目前这个情况下很正常。

老唐说：“郭局长打了电话给办公室，又和皓明同志商量了，她要休息几天，这几天的工作暂时由陆局长主持。下面请他讲话。”

陆皓明说：“这几天，大家叫我陆会长，临时维持会会长。”

底下有人忍不住窃窃发笑。

“名不正，言不顺，我不是局长，所以，大家大一点的事情不要找我。我作不了主。我只要求你们天天按时上下班。做到郭局长在不在都一个样。

其次，少议论，少传播小道消息。静候组织处理结果。同时，我在这里宣布一条纪律：

从今天起，所有人外出都要向我请假。并且要有正当的请假理由。

当然，你一定要和我对着干，不上班，或者上班以后不向我请假，那我的办法是，你不要来上班，回家休息，一直休到退休。

我说到做到。对看不清方向的人，莫怪我手下无情。”

陆皓明对张建辉已经不满了，故意点名道：“张主任，你听清楚了吗？”

张建辉吓了一大跳，忙站起来，大声说道：“听清楚了。”

陆皓明这一手，就是掌握田野、宁曙光、张秀如、肖玲、李司机等人的行踪。郭萍叫你们去干什么事，你总要先向陆皓明请假，说明情况才能离开。

陆皓明说：“田主任，把我这段话，等会转告肖玲和李司机。”

开完这个会，张建辉坐立不安。陆皓明不点张三，也不点李四，独独在大会上点自己的名，这是有用意的。现在可以明显看出是两个阵营了。

自己本来和陆唐两人是一个阵营的，后来感觉这个阵营几乎没有希望了，他才投靠郭萍。

现在的形势很清楚，郭萍一方处处挨打，节节败退，特别是打了人，陆皓明一方强势崛起。

在这个关键节点上，他考虑只能投奔陆、唐阵营。毕竟，陆皓明还是他表兄提拔的。

投靠，一定要有投名状！

所以，他决心揭露田野。

坐了好一阵，他下楼，走进了陆皓明办公室。

陆皓明见到张建辉进来，不知他有什么事，只是淡淡地说：“坐。”

这时，郭萍亲自打电话来了，说道：“皓明，这几天肖玲和李司机要请几天假。”

陆皓明说：“行啊。”

张建辉坐下，又站起来把门关上，说道：“陆局长，我反映一个可疑的事情。”

陆皓明一听，起身泡茶。张建辉接过茶水，非常感动。

“建辉，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当主任，你当副主任，配合得非常好，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要反映的是田野这个人，他有作风问题。”

“说。不要捕风作影，一定要有根有据。”

张建辉便把他对田野的猜测，以及被田野被刘美丽抓破过脸的事，说了一遍。

陆皓明点点头，说道：“建辉，一个人始终要保持正义。不要左右摇摆。你既然肯告诉我，证明你醒悟过来了，回去吧，没事，好好工作。”

张建辉如释重负，走了。

此时，郭萍正在联系谭书记秘书。秘书说，书记正在开会。散会后，我给你说说，看他有不有时间。

同一时间，市医院也不平静。很多医生涌到郑医院的办公室。说教育局的人打了我们医院的人，姓郭的不来慰问，教育局也不来慰问，上级主管领导没见一个人来。

一个有名的医生在他们眼中都如此，难怪病人经常打医生。他们说，如果明天还是这样，那就全体医生不上班，到市委门口静坐。

郑院长只好向卫生局长反映，卫生局长说：“我找了他们一次，你过来，我们再去找领导。”

郭萍的对手，以前还只是局里内部几个人，现在，她的对手，已扩大到了另一个系统。

到底双方采取什么对策，斗争到什么程度，目前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