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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纨绔》第245章 大军将出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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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阳翟城内依旧灯火通明。

琴音骤起,似九天高歌,盈盈绕绕,倾洒四方。

高亢时有如壮士抄戈,横扫三千里,激昂时有如海浪澎湃,怒龙卷八荒,委婉时有如小河淌水,沁人心脾间润物不见!

陆远高居商行二楼,临窗倾听,微微点头笑道:“周瑜还是这般性子,这就算是道别了!”

此时外面的三座军营,商行护卫的营寨已经一空,所有人员均端坐马上,整装待发。

居中的宫女营盘则同样忙碌,在连夜蒸着包子,储备大军南下口粮。

“主公,他这就是骚情!”

黄忠认认真真复原着沙盘上的天柱山,咧嘴苦笑:“末将吓唬那病秧子时,随手抓了把山脉,怎么就这么难搭……”

陆远看向外界,懒得理会。

这个黄忠,幸亏还是壮年,如果真等到暮年时再出山,本就年迈,再加上他这副猥琐性格,不被人小觑才怪!

陆远身后的唐瑛却忍无可忍,脆生生开口:“那是庐江向西,联系荆州江夏的唯一出路,如果是坦途,扬州和荆州岂不连一块了!”

她心中怨念连连,自己一直要说会稽郡的事,结果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自告奋勇,偏要来修复沙盘,害得自己一直耽搁至此。

虽然旁人还没不知自己身份,但在此处,呵斥嘲讽也没少挨,要不是为了爹爹和父族亲人,自己何至于此!

黄忠眼皮抖了抖,悻悻低语:“你一个宫女懂什么!看在你给主公包扎伤口,近日愈发机灵的份上,黄某不与你一般计较!”

他已经认识到了天柱山的意义,为何捏断了天柱山就引得主公如此震怒,正想着含糊过去,却屡屡被人拆破。

此刻见陆远无心细究,根本不想再提这茬!

这时,外面许褚横刀立马,声若奔雷:“主公,末将先行一步,必让主公大军,南下时一片坦途!”

懂得军中所有军阵变化的,现在只有他和典韦,此行正是要在山林猎狼间,再打造出一批强军!

“去吧!注意安全!”

陆远挥手笑道:“沿途记得点,百姓和生铁都是我军急需,不可怠慢!”

他并不担心许褚的执行力,同样无需担心生态平衡,狼群的威胁直到后世建国后才消除,更何况此刻的刀弓!

唯一担心是许褚太过冷血,视人命如草芥,这一点只能靠同行的周瑜,徐庶再行劝告!

徐庶施施然出来道别,陆远才认真叮嘱一番,笑眯眯挥手作别。

许褚长刀一扬,轻拍赤兔马,马踏如飞,眨眼间绝尘而去。

整支商行大军,也终于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战马咆哮,轰隆隆冲出阳翟。

阳翟城内,一阵地动山摇,片刻后恢复如初,中心处却已少了一座最大的军营。

陆远收回视线,向着黄忠不耐烦道:“行了,别弄了!去把李旻赶走,让他一日内安排好马车,方便我军南下!”

颍川太守李旻一直在外求见,就是想问问大军何时离去,方便恢复颍川事务。

陆远懒得理会这茬,好像他在哪都不受待见一样。

他不也同样急着离去,军粮无忧,只差那群宫女的马车而已!

黄忠早已被沙盘弄得满腔怒火,正责备自己是自讨苦吃,闻言顿时一抱拳,风风火火,扬长而去。

没一会儿,屋外便传出黄忠恶声恶气的怒骂:“一日内,听懂没!再敢啰嗦,脑袋给你拧下来!”

唐瑛呆了呆:“将军,这位黄将军脾气,好生暴躁……”

“他故意如此,跟许褚学坏了!真要杀人时,不至于恶语相向!”

陆远漫不经心一回身,稍稍疑惑:“你到底有何事,再不直言,就没机会说了!”

他早知此女有心事,一直磨磨蹭蹭不走,只是他一惯不爱猜女子心思,更何况是一个妇人!

“将军,我对会稽郡确实有所了解!”

唐瑛定了定神,低眉顺目道:“我本是会稽郡唐家人,先帝征收美人税,因身份背景,和弘农王妃一同被选进宫……”

此事她早有想法,弘农王妃同族,才最有说服力。

陆远怔怔盯着唐瑛,面无表情道:“最初姓黄,之后姓王,现在姓唐,你是因我不伤妇孺,所以有恃无恐?”

“不,将军误会了!”

唐瑛心中一慌,匆忙辩解:“我确实是会稽唐家人,王姓黄姓都是之前一些不堪遭遇,不愿回首,却也无心欺瞒将军!”

她虽然早有预料,却依旧心中惴惴。

此人行事太过霸道独断,一旦识破自己,就算不会挥刀杀人,肯定也会将自己扔到此地,任由自生自灭!

那样一来,自己除了一死别无他法,而父族却再无法挽救。

可如果毫不作为,以此人行事,到了会稽郡,绝对会以刀兵敲门,逼迫他们唐家就范。

到时她的亲人,不知还能剩下几人!

陆远长身而起,随意挥手道:“说重点吧,我无意打探你旧日隐私!”

他记忆中,对灵帝的美人税有所了解,身高,足长,肩宽,臀宽甚至全身均有严格要求,看此人模样,倒像是千挑万选的。

不过他对此兴致缺缺,说话间已经走向内室,显然不想啰嗦。

“将军,会稽郡因为私盐,多有山贼水匪!”

唐瑛见内室迟疑一下,银牙一咬跟着进去,脆生生道:“我入宫前,就有严白虎,祖郎等人自称豪帅,劫掠私盐商路!会稽唐家不胜其扰,此时将军正好可与唐家同仇敌忾……”

她已经进过内室数次,并无隐患。

而且此人对她明显毫无兴趣,她自己能感受得到!

反正到皖城就分道扬镳,再不管其中琐事,此时即便逾矩,也是大行不顾细谨!

“严白虎,严舆,不错!”

陆远忍俊不禁:“那个能被孙策吓得面色如土,跪着跳跃的奇人,我也心向往之!好了,此事我已知晓,你回去蒸馒头吧!”

虽然历史大局已变,让他无从推演,但扬州范围内活跃一些山贼水匪,依旧避不开那几人。

此时势力最大的,正是严氏兄弟,被孙策逼得跪着跳跃的,他手掌刀兵,哪会在意!

而且他之前就想控制私盐这个暴利行当,之前力有不逮,只能想着与人合作,现在却已无需顾忌,可以直接连锅端了!

唐瑛神色一僵,尴尬笑道:“将军,他们虽是吴郡的山越势力,但常与水贼联络,两向合击,败则逃遁于江湖,不可小觑!”

她心思玲珑,看出陆远对此兴致缺缺,只得简明扼要,说出更多隐秘。

“你还知道这些?”

陆远面色稍稍诧异,迅速恢复如常道:“你去了皖城就会知道,与百姓为敌,山高路远也无他们容身之处!”

他对水贼更不在乎,又不是长江上行走,或者能够驶入深海的航海大船!

如果能让会稽百姓与皖城一样,全民皆兵,什么湖泊也能困死敌军!

私盐重利,再加上他的再加工技术,足以养军,绝不容他人染指!

唐瑛脸色难堪,强忍怒气,讪讪一笑:“将军,那你先休息,我路上再与你详说吧!”

她看出陆远心意已决,知道此事无法一蹴而就。

可如果让她去蒸馒头,那她就彻底失去了机会。

就算没法提之前让她做文书记录的事,在这要一个口头应允也好。

只要身份自由,长路漫漫,她就有的是机会!

陆远漫不经心:“你骑马能跟上队伍就行!对了,给商行的笼屉一并带走!”

唐瑛心中稍缓,匆忙偎了一福,带着笼屉盈盈离去。

陆远等候片刻,犹豫一番后走出内室,轻喝一声:“黄忠!”

女子中有刘协内奸一事,他始终并未在意,只想等回了皖城再说。

但这女子什么事都往前凑,让他不得不起疑!

可惜他麾下没有一个细心的大将,干不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黄忠身形一闪,鬼鬼祟祟进了屋子,一脸憨笑道:“主公,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少废话,跟上去,看看她怎么回事!”

陆远不胜其烦:“大军将出,此时不宜再生变故,如果她有对外联络,就将她的线拎出来,顺藤摸瓜查到最后,也好为我军所用!”

他肩膀有伤,无法挽强弓,即便没有安排,几员大将也会始终在外守护。

此刻看着黄忠的眼神,稍稍愧疚。

“主公,如果是奸细,不如斩草除根!”

黄忠依旧一脸憨笑:“今夜来的消息,斥候军已经到皖城了,想来蔡家老头正盯着主公的毛病呢!这女子虽美,但毕竟已为妇人,有些得不偿失……”

他只当陆远不忍,这才开口劝谏,为了个妇人不顾后院起火,不划算!

至于此人是不是奸细,他则权当是个笑话。

无论是军中还是皖城,即便奸细也难有作为!

“此事我另有计较!”

陆远耐着性子道:“快去!一会儿找不到了更麻烦!”

他不愿跟黄忠多说,实则也是对后院一筹莫展。

这一团乱麻都是自己的锅,无法快刀斩乱麻,只能慢慢理顺!

不过蔡邕到了皖城,祖父必然会亲自招待,等他回去时应该就能处理好了!

黄忠再不多话,匆匆下楼,鬼鬼祟祟摸进了宫女军营。

陆远看在眼中,这才身形一纵,直接从二楼跳下,屈膝几下卸去劲道,很是利索!

随即身形一闪,便与黄忠一样,趁黑摸进了宫女营寨。

让黄忠打头阵,本就是为了引人耳目,他毕竟是一军之中,如果亲自来做此事,万一留下马脚,实在不像话。

可惜麾下大将个个勇猛有余,冲锋陷阵毫不含糊,但做些盯梢跟踪的事,还不如一些精锐士卒。

正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陆远平复心绪,在一个个帐篷前逡巡,没一会儿便找到了正主儿,几个他特意叮嘱过的,商行的竹制笼屉!

他不及多想,匆忙贴了过去,嘤嘤细语传入耳中,竟然只有两人。

“妹妹,大军将要出发,很快就会到达皖城,你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

“姐姐不必相劝,我心中早有决断,只等京城尘埃落定,倒是姐姐你,总这样下去……”

“我懂你的意思,不必为此担心!陆将军虽然手段狠辣,但为人还算坦荡,而且他嫌我最初笨手笨脚,对我多有不屑!等到了皖城,他事务繁多,自然不会再有瓜葛!”

“姐姐,我身在军中,自然常听到他为人,因此更担心你!适逢乱世,其他女子总想找军中将士委以终身,可哪得到过正眼相待!你天天与他在一起,时日久了会不会……”

“妹妹想多了,我不至于如此!誓言尚在,我心便不会变!好了,不必再提此事,郭嘉鬼鬼祟祟,说不定正在外面偷听呢!”

“姐姐又吓我,郭嘉早都钻入别人帐篷了!你得跟陆将军说说,到了皖城,郭嘉要是敢不认账,就让陆将军给我们做主!”

这时,声音中多了道杂音,陆远再无法偷听下去,只得悄悄离去。

心头疑惑,这两人却是来历不凡,只是好像与奸细无关!

看来得等着行军时好好试探一二。

陆远看了看黄忠,正趴在一间帐篷前偷看,蝇营狗苟,必然是为了郭嘉的混账事。

他一走一过,顺路踢起一块碎妮。

“你这丑丫头懂什么!”

典韦依旧没忘了蔡琰提醒陆远杀了自己一事,恨恨道:“百姓吃不上饭,造反怎么了,当年我都饿的想造反了,但现在天下太平,他们还做强盗,那领头的就该死!”

蔡琰被噎了一下,一时也没话说了,毕竟这丑模样是她自己扮的。

陆远心中一动:“那里的黄巾有多少人?”

典韦盘算半天,讷讷道:“应该有千把人吧,领头的叫黄邵,何仪。”

蔡琰悄悄捅了捅陆远,悄声道:“兄长,你不会打起他们主意了吧,黄巾贼反复无常,和这傻大个不一样!”

陆远眨了眨眼:“深山卧虎豹,田野藏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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