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硕重新找到刘协,两人一路前往城门处有说有笑,好像刚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到了城门处,一切照旧昨日的情况进行施粮。
让唐硕惊讶的是,今日来的时候,看到城门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来莺儿也在此等候,加入施粮的队伍。
“见过来莺姑娘。”
唐硕脸色一红,连忙上前拱手施礼道。
来莺儿也礼貌回礼道:“唐大人一切安好。”
“多谢姑娘关心,唐硕一切还好。”
来莺儿笑了笑说道:“来莺听闻大人昨日之事深感佩服,这才是来莺心目中的大英雄。而且,事后来莺也托人寻找到那个失去母亲的女子,将其收留身边,也算是给她一个栖身之地。”
唐硕听后,忍不住感叹道:“来莺姑娘如此心善,必定会有好报。”
“唐大人笑话来莺了。”
说着,来莺儿微微一笑,便一个漂亮转身离开,前往一处粥棚前,开始帮忙动手给那些难民施粥。
同时唐硕也发现,在来莺儿的身边,有一个熟悉的幼小身影,正是昨日自己救下的那个失去母亲的女孩。
女孩看到唐硕后,冲着唐硕微微施礼一拜,便开始帮助来莺儿,给前来排队的难民分发米粮。
且说,在唐硕离开后,李儒并没有睡下,内心里许久以来的心事终于放下。
想着陛下大赦,以及主公唐硕的求情,让李儒心中感慨万千。
当即起身朝着城中走去,不过这一次李儒所去的地方,并非是李傕府中,而是另一个人的府邸。
只见那大门悬挂牌匾,写着一个大大的“樊”字。
李儒走到大门处,对着门前守卫说道:“请通传一下右将军,就说昔日故友李儒前来拜见。”
那些守卫皆是凉州军士,一听到李儒的大名,顿时心中一惊,不敢有一丝怠慢,慌忙冲李儒一拜,便跑进去禀报。
此时的樊稠刚刚酒醉苏醒,听到军士禀报说李儒前来求见,一愣过后顿时心中大喜,慌忙让军士去请。
李儒随着军士入堂,看到樊稠刚想要施礼,却见樊稠慌着快步上前,拉着李儒就激动道:“哈哈,没想到往日一别,能再遇先生,真是开心啊。”
李儒微微一笑,冲着樊稠施礼道:“李儒见过右将军。”
樊稠,在董卓死后,伙同李傕、郭汜、张济等人合众十余万反扑长安,败吕布、杀王允,与李傕、郭汜共同把持朝政,官至右将军,封万年侯。
樊稠大手一挥,对着李儒说道:“哎,先生如此这般,简直是折煞樊稠,在我这里,先生无须这么多凡俗礼节。”
说完,樊稠拉着李儒就入座,喊道:“立即准备上好酒菜,我要好好款待先生。”
对于樊稠的盛情,李儒微笑不语。待酒菜上齐后,樊稠就迫不及待地与李儒把酒言欢,那神情举止十分迫切。
酒过三巡后,李儒与樊稠碰杯饮下杯中酒后,问道:“李儒不明,今日见到将军,将军为何如此盛情迫切,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
樊稠一声长叹道:“唉,先生有所不知啊,看似我樊稠在这里过得潇洒,其实樊稠每天过得如履薄冰啊。”
李儒忍不住故意好奇道:“哦?将军身为右将军,虽然专政职权不如李、郭二人,但也是万人敬仰,就连天子也要对樊将军礼让三分,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将军如此紧张。”
樊稠连忙说道:“我看先生与我昔日都是董公帐下心腹,所以才特意把先生当知己。而且樊稠知道先生多有才智,见到先生想要向先生请教。”
“李儒愿洗耳恭听。”
樊稠叹道:“那日我与李傕、郭汜、张济等众率大军攻入长安,杀王允、败吕布,一时之间占据京师,把握朝中大权,确实位高权重。”
“后来凉州马腾和韩遂来攻,我与其交战,凭自身勇武将其击败。因念在同乡关系,将韩遂给放了,不曾想这给我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李儒试探性说道:“李儒斗胆猜测,将军是因为心怀仁义,放了韩遂,结果遭到李、郭二将的猜忌?所以先生每日十分紧张,生怕二人会对将军不利?”
樊稠一愣,一拍大腿道:“知我者,乃先生也。”
李儒听后顿时笑了起来。
樊稠见李儒发笑,顿时急道:“先生,你为何发笑,我都快因此懊恼忧愁,先生若是有办法,赶快助我,樊稠愿重谢先生。”
樊稠身为董卓麾下大将,一直以勇猛著称,之前跟着董卓从来没有想过今日之事,更没有想过招募军师谋臣。很多事,都是樊稠凭借自己喜好做事。
可是如今在进入朝廷之争中,樊稠才发现这朝廷里一切是如此凶险。
原本好好的兄弟四将,结果时常因为权利高低,而暗中争斗。张济更是因为兵力较弱、实力不强,而被挤出宫外,负责镇守弘农。
如此一来,反倒是导致自己与李傕、郭汜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自己时常在两人之间的拉拢中左右为难。
李儒见樊稠如此焦虑,便开口劝道:“将军勿慌,既然将军信得过李儒,想向李儒寻求策略,那李儒就必须要向将军了解一些隐秘之事。”
樊稠连忙说道:“先生想要知晓何事,只管问来,樊稠定不作隐瞒。”
只见李儒稍稍探过身子,拉近自己与樊稠的距离道:“李儒想要知道,在李、郭二将之中,樊将军最忌惮谁?”
樊稠听后顿时一愣,吃惊地望着李儒,有些紧张道:“先生,这是何意?樊稠为何听不明白。”
李儒微微一笑,随即低声道:“将军刚才不是说,心中因为放走韩遂一事,一直有所畏惧吗?如果将军真的想要消除顾虑,或者说是一生无忧的话,那究竟必须提前为自己做好谋划。”
樊稠谨慎道:“先生所谓的谋划为何意?”
李儒笑道:“将军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将军若是不答,李儒便没有办法为将军出谋划策。”
“我——”
听着李儒的话,樊稠犹豫了半晌,见李儒自顾抿酒不再言语,樊稠一咬牙,轻声言道:“其实相比之下,我倒是有些畏惧李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