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兴奋的刘峰,杨延琪表示十分不理解。
“主公,一个小小的江贼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
“额”
刘峰脸上的笑容一僵,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代沟了!
也是,
在杨延琪等人看来,
这个时候的甘宁不过是长江之上一个胆大包天的水贼而已。
若不是史书记载,谁又能想到这个叛逆的家伙,最后还能成为一代名将?
沉思了片刻,
刘峰到底也没好意思对自己的第一个粉丝下手。
“甘兴霸,看在你勉强算是一条汉子的份上,本侯今天暂且放你和你的兄弟们离开!”
示意水师把那些救上来的锦帆贼,全都带到岸边之后,刘峰看着甘宁,脸色淡然的道:
“处理完自己的私事之后,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赶到幽州蓟县。”
“到时候……”
“本侯会给你个机会,让你证明你自己的能力!”
“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
“一旦超过规定的时间,你还没出现在蓟县州牧府的话。本侯麾下的铁骑,就会踏平你巴蜀甘家!”
“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明白了!”
尽管刘峰的声音很平淡,可由于他的凶名在外,
所以这话听在甘宁耳中,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侯爷,您放心,不出半月,兴霸必定赶到蓟县!”
“行吧,那就半月好了!”
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刘峰没有再给甘宁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带着众人朝船上走去。
“甘兴霸,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半月后,本侯在蓟县等你!”
“……”
目送着刘峰那逐渐消失的背影,甘宁嘴角抽搐,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让你嘴快!
现在好了吧?
明明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被他给弄成半月了。
半个月啊!
不但要处理自己的私事,还要从荆州赶往幽州,这时间不是一般的紧张!
“老大,您、您真要去骠骑将军手下当差吗?”
等到刘峰等人的战舰彻底远去,
甘宁身边的几个小弟,这才围了上来,一脸艳羡的看着他。
和甘宁一样,
这些年龄不大的锦帆水军,对于那个同样年龄不大,却能征善战的骠骑将军,有种盲目的崇拜感。
似乎,只有那样,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也正因如此,
当他们得知甘宁有机会,去骠骑将军麾下当差的时候,脸上就差写着羡慕这两个字了。
“放心吧!”
“老大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们?”
收起了心中的担忧,甘宁看着周围的一群伙伴大声吆喝道:
“从今天开始,锦帆贼正式解散,你们老大我要去骠骑将军麾下当差了!”
“若是有想要跟我一起去的,就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咱们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
“若是不愿意去的,老大我这里还有些银两,你们拿去分了,今后好好在家过日子!”
“都听清楚了吗?”
……
长江入海口,
一支连绵数十里的船队,正缓缓朝着汪洋大海中驶去。
而在那只船队中央,有十艘体长八十多米的庞然大物,就如同鹤立鸡群般,是那么的显眼。
福船!
大明水师前期的主力战舰。
尽管,
这十艘福船只能算是最次等的那种,远远比不上后期的郑和宝船。
可若是拿它们和汉朝的楼船相比的话……
站在正中间一艘福船上的刘峰,看着已经被边缘化的十艘楼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浪费啊!
若是知道能召唤出一支大明水师的话,
自己还要什么楼船啊?
看来,
这些楼船回去之后,只能当成运输船来用了。
反正,
幽州境内的水域也不算小。
不管是松花江还是辽河,用这种楼船的话,都没什么问题。
“侯、侯爷!”
这几天,吃喝拉撒都在福船上的桥工,
瞪着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一脸认真的道:
“有了这种实物做参照,对于把船造出来,老朽就更有把握了!”
“这就好!”
点了点头,刘峰背靠着船舷看向桥工,满意的道:
“等您老把那艘大船造出来之后,本侯就也用你的名字命名,让您老也名留青史,如何?”
“这、这怎么使得!”
“有何使不得?”
猛地一挥手,站在福船上眺望大海的刘峰,只觉得心中一股豪情顿生,大笑着道:
“一旦大船面世,必定会引起整个世界的震惊,就算是载入史册又如何?”
“这、这……”
桥工有些激动的搓了搓手,见刘峰似乎并不像是在说笑,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主公,若是您能让老朽等人拆了一艘大船的话,那老朽保证,一年之内绝对把船给您造出来!”
“???”
“拆一艘福船?!”
听着桥老的建议,刘峰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忍住喷了出来。
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
可是……
犹豫了半天之后,刘峰还是咬牙答应了桥工的要求。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不就是一艘福船吗?
拆就是了!
于是,
在回到幽州的第一时间,桥工就带自己的儿子和一群工匠。
在那些大明水师吃人般的眼神中,弄走了一艘大福船。
“主公,这、这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得知消息的田畴,第一时间赶来了州牧府,苦口婆心的劝谏道:
“那么大的一艘海船,就这么被拆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更何况……”
“现在辽东那边正是需要支援的时候,多一艘海船也能多贡献出一份力量啊!”
“辽东?”
内心深处还有些阵痛的刘峰,直接无视了田畴前面的话,皱眉问道:
“辽东怎么了?”
“难道是你们的粮草还没运过去?”
“这倒不是!”
听刘峰问起辽东的事,田畴的面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主公,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和辽东三郡相邻的高句丽王有些不安分。”
“哦?”
“这就不安分了?”
刘峰摸了摸下巴,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
“这些家伙起什么幺蛾子了?”
“就在前几天,他们驱逐了张良大人派往玄菟郡的官吏。”
和刘峰那轻松的表情不同,田畴此刻的表情有些凝重。
“不但如此,高句丽边境的一些士卒,还和负责辽东三郡防务的岳家军起了几次冲突。”
“混账!”
“还真以为玄菟郡是他们的领地了?”
刘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底的火苗蹭的一下燃烧了起来,冷声道:
“还驱逐玄菟郡的官吏?谁给他们的胆子!”
“子房怎么说?”
“还有鹏举,本候让他们去辽东,不是让他们待在城里吃白饭的!”